趙遠楓冷了臉,“方總這是什麼意思小景想要離開京城那個傷心地,我便帶着她離開,怎麼能算得上欺騙這二字從何說起”
“當年我已經安排好江景到美國的一切,她卻突然不聲不響地跟你離開,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
趙遠楓知道方熠是聰明人,便直接敞開了話:“方總當年不顧越盛年的勢力也要帶走江景,難道真的只是爲了報她哥哥的恩在我看來,方總也不過是爲了一己私心罷了,而我的私心和方總一樣,我承認當年是耍了些手段,但本質來講,那場博弈我贏了,換來這五年的朝夕相處。”
方熠也不甘示弱,“無論我是否有私心,難道你就不怕江景知道真相嗎你應該知道軟軟的父親是誰吧”
提及軟軟,趙遠楓的眼中終於有了掙扎。
是的,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一切,不然在江景在船上跟他坦白的時候,他不會那樣淡然。
“只要能留在她身邊,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那你呢,如果讓她知曉一切,你認爲她能承受得了嗎不滿你說,直到兩年前她都一直進行着心理治療,這兩年來才逐漸平靜下來,你真的忍心這樣對她嗎”
“可是軟軟”
“軟軟是我女兒”
看出了趙遠楓眼中的執拗和認真,方熠不再多說什麼,沉默地跟兩人一起吃了午飯,方熠便回了民宿。
第二天風雪停了,當地政府開闢出一條通往外面的路來,方熠也來跟江景告辭。
江景有些不捨地說:“原以爲這場雪還要再下幾天的,沒想到說停就停,也不知道下次相見會是何時。”
方熠笑着說:“這場十年不遇的大雪可能就是爲了讓你我相見,見到後便停了。”
江景破涕爲笑。
“江景,這次因爲工作原因我不得不趕緊回到總部,我們有時間再約着見一面吧。”
江景點頭,“方熠,見到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幫我保密,我想繼續在這裏平靜的生活。”
至於對誰保密,方熠心知肚明。
“沒問題,只要你到時我約你的時候你別躲着我不見就行了。”
江景將手裏的圍巾遞給方熠,“這是知道你要走,軟軟幫我挑來送你的,這季節比國內冷,你多保重。”
方熠笑着接過,揮手離開。
“方熠”臨走前江景叫住他,上前兩步,眼中全是懇切,“方熠,謝謝你,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今天。如果你有需要,希望我能幫助到你。”
似乎他們之間永遠都在說着謝謝和對不起,沒有其他。
方熠但笑不語,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tip大廈的頂端,那個日常埋頭在文件之中的男人,此時卻放下了手裏緊急的公務,手裏握着手機發呆。
助理悄悄看了看自己老闆,暗暗心驚,“工作狂”老闆竟然放着緊急合同不籤,已經對着手機發了幾分鐘的呆了,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去查一下方熠現在的行蹤。”
“那合同”
“先放我這裏吧。”
助理離開後,越盛年又將手機屏幕的內容重新看了一遍。
就在幾分鐘前,方熠更新了微博,只曬出了一張照片,是一條異國特色的圍巾。
配文:終於找到了我的太陽。
自從江景車禍的那件事情後,他跟方熠兩人便在京城乃至全國進行了地毯式地搜捕,一年多了卻未找到任何線索。
後來方熠便承接公司外派的工作,終年在各國遊走。
有的人認爲方熠是要進攻海外市場,只有越盛年知道,他這是爲了尋找江景的行蹤。
在各國遊記的同時,方熠開通微博做了記錄,還因此收穫了一批可觀的粉絲,而越盛年爲了能夠得到消息,也關注了方熠。
“終於找到她了嗎”
幾個小時後,助理過來彙報,說方熠所乘坐的飛機在晚上八點鐘會在中心機場降落。
於是,方熠一下機,就接到了越盛年的電話。
“越總日理萬機,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你心知肚明,你找到江景了是嗎”
方熠知道越盛年定然是從微博上看出了端倪,沉吟了片刻,嬉笑着說:“那條動態沒有什麼意義,找的興許是人,興許是物件呢”
“江景沒死,對不對”
“我不知道。”
越盛年改了口風,“你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一起喝酒了,今晚約一下吧,還是老地方。”
方熠剛想說自己長途飛機真的是很勞累想休息,卻不想越盛年根本沒給他回絕的餘地,直接掛了電話。
方熠怔愣地瞪着手機,心裏嘲諷:現在才知道着急,早幹什麼去了
兩人這幾年因爲尋找江景的共同目標,時常一起喝酒。
方熠來到那家兩人常聚的酒吧時,越盛年已經喝了好一會兒了。
“怎麼這麼急性子,都不等我,還約我喝什麼酒”
“我又沒喝醉,來,不醉不歸”
侍者推了兩車越盛年在這裏存的酒,嚇得方熠瞪大了眼睛,“越盛年,你是要跟我死磕是吧我明天還有工作。”
“誰不工作”
結果,越盛年先醉倒在了沙發上。
依舊清醒的方熠端着杯威士忌,輕蔑地斜了越盛年一眼,“你小子打着把我灌醉套話的主意,結果自己先醉了,你說你,是不是有點遜”
和越盛年喝了好幾次酒了,這男人什麼酒量方熠是清楚的,今天不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帶着心事喝酒,不醉纔怪
方熠嘆了口氣,認命地過去將越盛年扶起來,打算將人交給他的助理,卻不想剛一靠近,就被越盛年拉住了手。
“江景,我好想你,我不該忘記你,江景”
方熠看着越盛年緊蹙的眉頭,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