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咬了咬嘴脣,“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都打不通,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怎麼擔心我”

    “你越盛年有什麼值得我能擔心的”

    越盛年繼續追問,“那就是想我了。”

    “我沒說過。”

    見慣了江景嘴硬,越盛年在電話這端輕笑出聲,“不逗你了,我手機開了靜音,一直沒看到,剛纔把軟軟哄睡了纔有時間看了眼手機。”

    說到軟軟,江景還是有些不放心,“軟軟從出生到現在,幾乎就沒有離開我。寶寶這邊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我已經答應他在這邊陪他幾天,我擔心軟軟會鬧騰。”

    “她很乖,聽了睡前故事就已經睡着了。”

    “那我就放心了,你先帶幾天軟軟,我回去後就去接她。”

    “我不介意你和軟軟一直在我這裏住下。”

    提及這個話題,江景就有幾分逃避,急急地掛了電話,“不說了,寶寶喊我了,再見。”

    越盛年只好無奈地道別,“你注意安全。”

    第二天方熠就回了工作的地方,江景和艾莉打算送越寶寶上學後就在附近逛一逛。

    誰知剛將寶寶送到學校,就有許多家長等在學校大門,寫着牌子要求開除越寶寶。

    江景緊緊地將越寶寶護在身後,皺眉看着這一幕。

    她原以爲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竟然愈演愈烈。

    雙方在校門口僵持了十多分鐘,那羣家長死死堵在門口,就是不讓江景帶着越寶寶進去。

    “施暴者離開這所學校”

    “要求開除施暴者”

    沒辦法,江景只能請門衛的保安去找老師過來。

    昨天的班主任解釋說:“那位家長在家長圈的社交網絡上散播了謠言,說越同學對他兒子施暴,還附上了醫院的證明。現在家長們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要求嚴肅處理越寶寶。”

    江景明白,基於地域文化的原因,美國對本土的居民肯定會更信任些,輕信那個家長的謠言也實屬正常,恐怕他們現在連校方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現在這個情況,我沒辦法放心地將寶寶送到學習去上課,老師,我希望給他請幾天假,等事情解決後再送他過來。”

    那班主任明顯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現在也很擔心學生入校後會發生暴力事件,只好點頭答應,“我知道了,越同學很聰明,落下的課程我會請老師專門給他補課的,這點您可以放心。”

    “謝謝老師。”江景扭頭對艾利說,“艾利,我可能還是需要你的律師朋友過來幫忙。”

    艾利爽朗一笑,“沒問題。”

    “謝謝你,你這些天對我的幫助我會銘記於心。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也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這麼客氣,我們可是朋友。”

    三人回到酒店後,艾利便開始聯絡她在美國的律師朋友,而江景則打開電腦在網上查找相關的案例,以及美國的起訴流程。

    越寶寶見江景愁眉不展,蹭到她身旁,摸了摸江景放在鼠標上的手背,“媽媽,對不起。”

    江景挑眉,很意外越寶寶爲什麼要跟她道歉,“怎麼了寶寶爲什麼要跟媽媽道歉。”

    越寶寶低着頭,摳着手指,十分自責,“都是因爲我,如果我沒有打他的話,現在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爸爸曾教我,隱忍和豁達是很難得的品質,我沒有做到這兩點,所以纔給你和爸爸惹了事情。”

    江景沒有想到,高高在上如越盛年,竟然會這樣教導兒子。

    不過想到越盛年那灰暗的童年,以及他長達二十多年的復仇計劃,確實極爲隱忍。

    只是,越寶寶不是越盛年,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在正確的事情上還要隱忍和退讓。

    她認真地看着越寶寶,“寶寶,爸爸說的很對,這兩個種品質都非常優秀,成功的人身上大多具有這些優質的品質。可是寶寶,在這件事情上,你並沒有做錯,媽媽反而覺得你做得很對很好,媽媽不希望你在正確的事情上也退讓。”

    越寶寶受到鼓勵眼睛都亮起來了,卻還是十分心疼爲他操勞的江景,“可是無論這件事情是對是錯,我都確確實實給你和爸爸帶去了困擾。”

    江景卻笑着摸他的頭,“媽媽很高興你這麼懂事,可是作爲你的媽媽,爲你去解決事情本來就是我們做父母的義務和責任,是媽媽該做的事情。”

    “可是你這麼忙,還特意爲了我的事情跑來美國,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

    聽着越寶寶這些心疼她的話,江景覺得特別心酸。

    自寶寶出生後她就沒盡過做母親的職責,只是爲他做這麼小的事情,他卻這樣自責,生怕給她帶來一點點的麻煩。

    “寶寶,你看着媽媽。你從小就沒怎麼在媽媽身邊待過,媽媽一直覺得沒有照顧好你,所以很內疚。媽媽現在覺得,能爲你做這些事情很幸福,你懂嗎”

    越寶寶搖了搖頭,他不太懂,但是卻很釋然。

    他生怕江景覺得他麻煩,覺得他不乖,又不要他了。

    “媽媽,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不會再不要我了吧。”

    江景抱住越寶寶,親了親他的發頂,“不管媽媽在哪裏,都會時時刻刻地想着你,媽媽永遠都愛你。”

    安撫好越寶寶後,江景再次給越盛年打了電話,語氣極爲冷淡,“今天我送越寶寶去上學,遭到了一羣學生和家長的抵制,他們在校門口示威要求校方開除越寶寶。”

    “你跟他們起了正面衝突了”

    “我已經告訴校方要請律師出面了。”

    越盛年有些頭疼,“江景,你不該把事情鬧大的,即便你平息了示威,日後寶寶在學校裏依舊會遭到同學的排擠,這對他的成長沒有好處。”

    江景憤怒起來,“越盛年,我現在有合理的推測,寶寶之前在校園裏也遭受到欺凌和排擠,而你就是這樣教兒子在對的事情面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這麼多年,你究竟是怎麼照顧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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