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忙走到門口,望了望小陶,“在這屋呢”
然後就傳來了腳步聲,還有點急切,“張嫂,你來幫我找個東西,怎麼就不見了”
兩人的腳步漸漸遠去,還能聽到張嫂問:“啥東西,這麼急”
“就是少爺的”
後面的話江景沒仔細聽,只是她卻死死地盯着張嫂落在桌上的手機。
真是天助我也。
江景將這個房間的門關上,然後整個人背靠着門板,撥通了越盛年的電話。
那一聲聲的嘟嘟聲,彷彿敲打在江景的心頭上。
越盛年接的很快,“哪位”
聽到他的聲音,江景覺得恍如隔世,一時間竟發不出一個音來,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越盛年聽着頭沉默,竟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小心翼翼又不確定地問:“是江景嗎”
這下子,江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簌簌地流下來,“是是我”
“你別哭,你現在好嗎有沒有受傷”雖然越盛年知道以北向邈的性格是不會傷害江景的,但是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很好,你不要擔心。你跟兩個孩子怎麼樣”
越盛年也有一絲哽咽,“我們都很好,我把兩個孩子託付給媽媽了,你不要擔心。”
江景點了點頭,卻又想到他根本看不到,一迭聲地答:“那就好,那就好。北向邈沒有傷害我,對我挺好的,你們也不要擔心,等我回家團聚。”
“對不起,你受我連累了”
這時,門外的走廊上已經穿來了登樓梯的腳步聲,江景也來不及多說,“有人來了,我不能多說了,你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話說完,江景也等不及越盛年的回覆,趕忙掛了電話,並快速地刪除了通話記錄,將手機放到了原位。
幾乎是她剛離開那張桌子,張嫂就推門進來了。
她還奇怪地問:“這門怎麼是關着的”
江景故作不知,反問道:“咦難道不是你剛纔出門的時候順手帶上的嗎”
第二天傍晚,北向邈終於回來了。他面露疲色,但精神還不錯。
北向邈到家裏的時候,江景正在一樓的吧檯上切水果拼盤。他原本是要直接上樓去換衣服的,現在看到江景倒是驚訝了一下,就往吧檯去了。
“你在做什麼”
江景表現得極爲自然,“切個果盤,聽說你原本要過幾天才回來的。”說完就極爲熟稔地將切好的那部分果盤遞到了北向邈跟前。
分明離開莊園的時候,江景還對他不冷不熱,甚至有幾分敵對,可一回來,對他的態度親暱了不少。
北向邈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卻很樂於成見,便很給面子地從果盤裏取了一塊蘋果塊,“謝謝。”
江景在宅子裏四處活動的事情,小陶最終還是打電話請示了北向邈。北向邈也覺得江景現在既然傷好了,整日被關在屋子裏肯定很悶,就允了,但是也提醒小陶要注意江景的動向。
江景也沒在意北向邈的道謝,知道他就是出於教養隨口一說,“我自打傷好了之後,就在牀上躺不下去了,下來幫小陶和張嫂做點事情,我心裏也舒坦點。”
北向邈點點頭,“這個宅子內,一樓和二樓你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三樓不能上。再就是你不能踏出這個宅子半步,這是我目前對你最大的退讓。”
江景點點頭,“我知道我也逃不掉,就懶得白費力氣了,大不了好好配合你,說不定你哪天心情好就放我走了呢。”
北向邈又看了江景幾眼,沒說話。他自然是不想放她走的。
一時間兩人無話,可北向邈又不見離開,只是將手裏的外套隨意放在吧檯的高腳登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江景見他分明面露疲態,可見是有些累的。
她又驟然想到了她跳窗當晚,北向邈一臉蒼白虛弱地衝到了三樓的陽臺上,看向她的時候分明是被病痛折磨的樣子。
“你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江景難得的關心讓北向邈又是一頓詫異,挑眉看她,“我出去這幾天有些累,倒沒有身體不適,謝謝你的關心。”
“我跳窗那晚,看到你站在三樓,好像身體不是很好的樣子。”
北向邈的眼神一下子銳利了起來,卻還是迴應了她的好奇,“那晚我發病了,所以精神狀態不太好。”
“發病沒有找醫生看過嗎”
北向邈卻明顯不願多談,“是好多年的毛病了,小毛病。”
江景有些急,“你把我綁來不就是爲了解開心結嗎可你什麼都不對我說,我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既然幫不上忙,爲什麼不放她走呢。
北向邈認真地看着江景,未嘗不明白她的心思,過了許久他纔再次開口,“總有一天,當你真心願意與我交心,而我也願意接受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把我的心結告訴你。”
江景嘆了口氣,她也沒辦法強求他,只好說:“快開飯了,你去換套衣服下來吧。”
不多時,北向邈回房間換了一身寶藍色家居服下樓來,就看到江景在幫張嫂佈菜,有一半的菜色都是他喜歡的。
他也注意到了另外幾個少見的菜色,猜測是江景喜歡的。
“你喜歡喫什麼就儘管跟小陶說,她會跟廚房打招呼的。”
江景點點頭,很隨意地將手中的一副筷子遞給了北向邈,“喫吧。”說完就隨意坐下,準備喫飯。
北向邈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那雙筷子,一時間竟覺得這個動作很溫暖,畢竟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在餐桌上給他遞筷子了。
“你跟越盛年在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嗎”爲他做這樣溫馨的事情。
江景看了北向邈一眼,一時沒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北向邈眼睛點了點那雙筷子,“給他遞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