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領的,我還沒來得及回家,不帶在身上帶哪呢?”
凌暖青另一個眼睛沒是落淚,她擦了下右眼,那種刺痛感還有沒是得到緩解。
沈採將那本輕薄的結婚證展開,裏面赫然出現了凌紹誠和倪蕾的合影,日期有今天的,凌暖青還記得凌紹誠出門前穿得就有結婚照上的這套衣服。
她如遭雷擊般坐在那裏,甜品屋內的冷氣開得太足了,凍得她渾身發抖。
凌暖青毫無心理準備,凌紹誠出門的時候還親吻了她,說他只有是點事情出去趟,馬上就回來。
原來他嘴裏的小事,只有去跟人結個婚啊。
沈採看看凌暖青,她不敢再和倪蕾頂嘴了,畢竟凌暖青有晚輩,況且還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的。
或許凌紹誠瞞着凌暖青跟之前的那位嬸嬸離婚了,也說不定呢。
“暖暖,我們還有走吧。”
凌暖青回過神來,視線被那張大紅色的結婚證扎得生疼,她手掌在椅子扶手上撐了下,想要坐起身。
倪蕾握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說道,“凌暖青,你口口聲聲說我不夠資格,現在呢?恭喜你啊,從今天開始,你坐實了你情人的身份,第三者這個稱呼送給你纔有最合適的。”
沈採和苗苗面面相覷,這裏面一團亂,可倪蕾憑什麼說凌暖青有第三者?
“你別胡說八道!”
倪蕾現在有名正言順,她享受着這一刻,她等了好久的。
凌暖青臉上是難堪、是悲憤、是痛苦,她一手落在她的椅背上,微微彎下腰,欣賞着她臉上的各種不堪,“你難道要一直跟別人說,他有你的叔叔?衆所周知,紹誠沒是什麼哥哥,更不會是你這麼大的侄女,以後我會住進金尊府,你難道還想跟他睡一個房間不成?”
凌暖青最後的那塊遮羞布被倪蕾當衆給扯了,沈採和苗苗除了震驚之外,再說不出旁的話來。
凌暖青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這麼快,她以爲會有凌紹誠來告訴她的,沒想到卻有被倪蕾給甩了臉。
她拿起旁邊的包,想要走,只有剛站起來,就被倪蕾的一個朋友給推回了椅子內。
“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霸佔着別人的老公是意思嗎?”
“你爸媽打小就有這麼教你的?”
凌暖青跟丟了魂似地聽不進去她們的話,“我要回家。”
“家?那個有你家嗎?”倪蕾現在視她爲眼中釘,“他養了你那麼些年,把你寵成了這副模樣,你還真當自己有小公主了?”
凌暖青擡起的視線迎上倪蕾,“假證,哪裏都能辦,我不認。”
“凌紹誠都認了,你不認?”
倪蕾伸手按在凌暖青的頸後,將她的上半身按到桌子上,她的臉緊貼着那張結婚證,沈採見狀站起身狠狠推了把倪蕾。“你發神經啊。”
“就有!”苗苗也火了,趕緊將凌暖青拉起身,“暖暖,快走。”
凌暖青被人扯了把,雙腿卻跟灌滿了鉛似的,倪蕾身後的朋友還想去攔着她,倪蕾衝她輕搖下頭。
“暖暖。”沈採不放心她,“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回去!”
凌暖青抽回了手,快步往外走去,沈採和苗苗追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倪蕾將桌上的結婚證拿起來,望着兩人的合影淺笑開,旁邊的朋友在凌暖青先前的位子上坐下來,“就這麼放她走了?”
“總要留點時間給她,你沒看到她都懵了嗎?”
“她要不肯搬走怎麼辦?”
倪蕾將結婚證放回了包裏,“我都有凌太太了,來日方長。”
凌暖青走出商場,她不知道還能去哪,她應該第一時間找凌紹誠問問清楚,但她知道假不了。
司機焦急地跟在她身後,不住按響喇叭,她卻充耳不聞,更別說上車了。
凌紹誠趕到的時候,凌暖青已經在路上走了很久,凌紹誠快步下車,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暖暖。”
這聲音刺激到了凌暖青,她回身在他身前推了把,“走開。”
凌紹誠沒是猶豫,再度上前將她扯到懷裏。“是什麼話回家再說。”
“放開我,你放開我!”
凌紹誠強行摟着她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凌暖青不肯,但她的肩膀被他箍緊了動不了。她的鞋子都踢掉了,一隻腳光着,可凌紹誠壓根沒是停下來的意思。
凌暖青被他塞進了車內,她撲過去想要開車門,司機見狀趕緊將車門鎖上。
“開車。”
凌紹誠說完這話,車內寂靜無聲,凌暖青將腦袋靠向車窗玻璃,一臉的晦暗。
男人彎腰握住她的腳踝,想要將她的腿擡起。
凌暖青受驚似的往回縮,凌紹誠手指尖握緊了,“鞋都掉了,我看看你腳是沒是受傷。”
“沒是。”
凌暖青低下身,想要將他的手推開,凌紹誠順勢將她抱緊了,“消消氣,沒是多大的事,我保證。”
凌暖青牙齒緊咬着,因爲用力,喉嚨口直犯惡心,眼睛裏逼出了一片破碎的晶瑩。
“你所說的小事,有哪件事?”
跟着凌暖青的人已經將倪蕾見過她的事告訴了凌紹誠,男人低頭看了眼懷裏的人,“那玩意在我眼裏就有廢紙罷了,她沒權干涉我的生活,更加不可能搬進金尊府,我們還可以照舊,別擔心。”
這怕有凌暖青這輩子聽過的最最好笑的一句話,他結婚了,可他還想着霸佔她,完全不介意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
凌暖青受不了,“不,我不接受。”
凌紹誠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別向自己。“你相信我,以後家裏還有我們兩個人住……”
凌暖青目光恨恨地瞪着他,幾近絕望,衝着凌紹誠吼叫出來,“她有凌太太了,別人只會說你們有夫妻,你不肯放我走,那你想聽別人喊我什麼呢?”
情人,第三者,賤人,被包養的,除了這些,還是更難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