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式遊戲場嗎”寧陽澤吃了一驚,他深思片刻,“你知道這個遊戲場脫離的方法嗎”

    那人搖搖頭,“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話也不至於傷成那樣,陶瓷人每追到一個人就會把他變成陶瓷,一分鐘後陶瓷會自動崩碎,我被它抓住,就要變成陶瓷的瞬間無限流世界崩塌,我才能活下來。”

    “但是,如果不攻擊紙人,或者說,不攻擊紙人超過五次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那人咬着自己的指甲,眼裏帶着一點慌亂,“但是這樣,紙人會頻繁的過來騷擾,讓你幫他製造陶器,就算是伸手把它打下去也算是襲擊。”

    寧陽澤微微皺眉,說實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去下意識攻擊幾乎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都有應激反應,大多數在猝不及防處於危險恐懼的情況下時大多會有無法控制的行爲,或是流淚或是尖叫,甚至是下意識反擊,這種反擊,只要一下都能被紙人記一次。

    時間不多了。

    寧陽澤讓人送走這個求生者,接着緊急通知特異組的成員,讓有過清場式遊戲場經驗的求生者前去,緊接着他打開地圖定位到中佳山的位置。

    “清場式遊戲場一般在第三層纔會出現,危險性極大,這種時效性的遊戲場一般會在固定的時間或者條件下直接開啓清場模式,除了擁有特殊能力的求生者,幾乎所有人都會死亡。”來彙報的男人也就是夏樂語在旁邊科普着。

    “我能不知道這些好歹我也是個a級求生者。”寧陽澤微微皺眉,“必須抓緊時間破掉它。”

    夏樂語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按照技術層面來說,我們想要從外部打開遊戲場,起碼需要三個小時。”

    “不需要。”寧陽澤面無表情的起身,眼裏閃過一絲厲色,“聯繫鬼見愁,請他走一趟,把這個遊戲場直接暴力拆掉”

    “你認真的”夏樂語有些喫驚的看着他,“鬼見愁那個性子,你確定他不會連帶着裏面的普通人把整個遊戲場轟成渣嗎”

    “不會。”寧陽澤把剛纔已經傳遞過來的資料打印出來扔給夏樂語,“看看這個被困住的導遊是誰。”

    夏樂語有些奇怪的接住那張紙,在看到上面的人時他猛地睜大眼睛。

    “沈司那個運氣好到和三個s級求生者都有關係的傢伙”

    比起論壇上的那個官方b級求生者,特異組裏可比他知道的更多,在求生者歸來的那一刻國家就集中設立檔案,尤其是那三個s級求生者,上面都快把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扒出來了,最後,他們發現這三個人竟然是有交集的。

    這個交集就是一個名爲沈司的普通人。

    沈司是白君怡的鄰居,是習洛沒見過面的表哥,是簡念關係極好的發小兼前男友。

    是的,他們連這段都知道。

    這實在是太巧合了,這個巧合由不得別人覺得奇怪,但鑑於這個人的經歷實在是太普通,甚至是個同性戀都算是比較驚人的事件,他們也沒有證據去調查他,當時有個人提議讓他來特異組工作,但是被駁回了。

    誰都不知道這三個s級求生者到底還是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人,畢竟三年過去,是個人都會改變,更何況他們去的是無限流世界,他們不能讓沈司這個普通人處在這麼危險的境地,於是只好放下只當是巧合。

    “沒想到他就是中佳山的導遊,我現在就聯繫鬼見愁。”夏樂語帶着那張紙匆匆離開。

    鑑於簡念和沈司的關係,簡念回來後還三番五次的去見沈司,夏樂語和寧陽澤的判斷一致,他們認爲簡念一定不會不管

    遊戲場裏,沈司帶着江藝不斷的移動位置,江藝乖巧的跟着沈司移動,說休息絕不多走一步,說離開這裏也絕不含糊,就算是江藝覺得沈司似乎並不是帶着她尋找離開的辦法,更像是在消耗時間。

    但是沈司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江藝相信沈司一定會把自己帶出去

    就這樣走一段停一段,沈司從口袋摸出手機,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但是外面還沒有任何動靜,這片死寂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個的腳步聲。

    江藝有些乾渴,她不太舒服的舔了舔嘴角,之前哭的太久太兇,搞的現在特別渴,可是這裏怎麼可能有水,她更不能跟沈司提,本來就很麻煩他,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要他幫忙

    “喝水嗎”沈司的聲音突然響起。

    “唉”江藝愣住,她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看向沈司,沈司從自己身後的揹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之前你哭了很久,我估計你現在應該很渴。”

    江藝看着那瓶水,“不行,我不能一直這麼麻煩沈先生,這是你的東西。”

    “我還有一瓶,這本來就是給走不下去的旅客準備的水。”沈司把水塞給她,“我其實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有人走不動後大口的喘息,還不帶水,我們每次出發前都會帶上幾瓶。”

    單手攥着礦泉水瓶,江藝微微低下頭,心頭涌上了一股溫暖的氣息。

    因爲哭了知道她一會兒會渴,沈先生在工作中是不是也遇到過因爲爬不上山哭泣的嬌縱女孩,所以才這麼熟練

    “對了,你的手受傷了,我幫你擰開蓋子。”沈司伸手拿過礦泉水,擰開後把瓶子遞給江藝,江藝接過水後不斷的和沈司道謝,就在她準備喝水的時候,她突然看到沈司的肩膀上有一點黑色緩緩的探出頭來。

    江藝的臉色瞬間慘白,“沈先生背後”

    伴隨着江藝呼喊的是耳旁熟悉的聲音,紙人趴在沈司的肩膀上,聲音一如既往。

    “你能幫我做個陶器嗎”

    沈司迅速轉身連帶着肩膀上的揹包一起砸出去,但就在他扔出揹包的一瞬間,一聲爆炸響起,沈司退後兩步,紙人被壓在揹包下,紙人緩緩的從揹包底下爬出,被扔出去的揹包被炸出一個窟窿,壓縮餅乾從裏面滾出來。

    手指上有血珠越滾越大,然後落在地上,沈司沒有去管,剛纔的爆炸傷到了他的手。

    “沈先生您沒事吧”江藝連忙跑過去,“您的手”

    “一點小擦傷,不礙事。”沈司讓江藝退後,他看着紙人喃喃自語,“被火燒掉後變成了黑漆漆帶火的紙人,打火機爆炸後,變得可以爆炸,這個東西是被什麼攻擊就會使用什麼攻擊手段”

    紙人站在原地,它往前走着,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陶瓷房間的顫抖。

    “被大力砸出去後會擁有很大的力氣”沈司動作一頓,他有些神奇的看着紙人。

    江藝靠在牆壁前還有些害怕,“沈先生,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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