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從睡夢中醒來,睜眼看到牀帷淡紅。
外面天色還早,楊太守便賴在牀上,靜靜思考一些事。
“容天賜的小金屋,一聽就和楚州那位有關,不過金屋是什麼?黃金澆築的屋子?還是藏滿黃金的寶庫?”
楊越想來想去,信息不全他也瞭解不深,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金屋對容天賜來講,必然十分珍貴,外人輕易進去不得。”
“那麼問題來了,我該如何進入?”
整整十分鐘,楊越都沒什麼頭緒,還是那句話,信息太少,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
楊越喫完早飯,走向白房子。
甫一抵達,卻看雲明正氣鼓鼓地往外走。見了楊越,這個傲嬌的儒生忽然道:
“主公昨晚是不是罵我了?”
臥槽,你咋知道……楊越心中震驚,面部表情卻毫無破綻,俊朗的臉上自然浮現一絲疑惑,“玄聰何出此言?”
雲明長長地注視了楊越兩眼,恍惚間眼底清光一閃,而後忽然笑道:“主公喜怒不形於色,玄聰佩服。”
楊越挑了挑眉,“?”
“進士儒生可以測謊。”
雲明解釋了一句,邁步走出了白房子。
楊越愕然了兩秒,聳了聳肩,暗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死不承認。”
上樓,進入辦公室,卻見桌上清新如鏡。
政務文書整齊疊好,顯然已被雲明全部做完。
“那我今天可清閒了。”
楊越無奈地抱着手,想起雲明一夜伏案,一時感佩之至。
……
下午後,楊越還是知道了容天賜的小金屋是怎麼回事。
“容天賜的小金屋?那是他向鎮西將軍的求娶其女兒時,承諾打造的黃金之屋,用金楠木爲屋樑,青銅爲磚,白銀爲壁,黃金爲牆,翡翠爲瓦,綴以珠寶明玉,極其豪奢,據說花了上百萬兩!”
聽得楊越咋舌不已,一百萬兩,將近十億的購買力了。
“金屋能進否?”楊越問。
“不能。”雲明搖頭,道:“日夜有五百鎮遠軍士守衛,數名合意武者,先天高手就在隔壁,十里外便是陽武郡西山大營,駐紮上萬鎮遠軍士,即使是宗師,闖進去也要喫虧。”
看來陰的是玩不了了,只能來正的……楊越琢磨着。
“雲明,如果你是我,該如何進入這金屋一覽?”想不透,楊越直接問雲明。
“我是主公?”
雲明愣了一下,旋即陷入沉思,二三秒後,搖頭道:“恐不能,金屋乃是容天賜私人之地,除了工匠與他自己,閒人都不準進入,哪怕是他手下謀士、將領想看,也被他拒絕,還說:‘金屋是吾第二妻,不足爲外人觀也!’”
嘖,一個房子還成他老婆了……楊越無語,但卻也知道,這金屋的進入難度有多高了。
這一斤悟道茶,真不是那麼好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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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武郡,西山大營。
寬闊的營房中,二十幾人正在劇烈爭吵。
“將軍!”
一個穿青袍,長着馬臉的謀士看向主座上的容天賜,獻策道:“我郡距廣寧,直線距離不過兩百里路,但大莽山難走,妖獸橫行,毒蟲叢生,軍隊行進,易遭埋伏。只能繞道武定,從藍谷郡北上,但縱然如此,三日可破安縣、東冶。而廣寧若得,三郡盡佔便易如反掌!”
然而。
右側的文士們卻嗤之以鼻。
容天賜手下第一謀臣‘黑宇寰’便冷笑道:
“在出餿主意方面,東方先生真乃‘八駿’之才!”
“噢,玄山先生有何指教?”馬臉謀士看向黑宇寰。
黑宇寰,字玄山,陽武郡本地人士,自由聰敏,號稱楚州‘鎮遠十八謀’之一,才氣僅在‘楚州八駿’之下,楚州省服前三十的水平。
此時,黑宇寰聽馬臉謀士發問,嗤笑道:“打下來容易,如何治理?逼反可他們怎麼辦?六宗魚死網破怎麼辦?還有,朝廷前腳剛冊封,你們後腳就上去打,朝廷要不要臉?陛下要不要臉?朝堂袞袞諸公要不要臉?”
“你這是在陷將軍於不義!”最後,黑宇寰厲聲呵斥!
“這……”
馬臉謀士慌了。
“罷了。”這時,容天賜開口了。
他掃了一眼帳下文武,眼角有刀痕的黑臉,顯得有些猙獰。然後,容天賜看向黑宇寰,和氣道:“玄山啊,依你之見,該當何爲?”
“簡單,我們的目的,無非是逼迫北郡不再庇護劍家,如此便算勝利。”
黑宇寰一身淡藍長袍,挺拔的身影顯的英氣勃發,他淡淡道:“所以,在下請將軍,遵照前策,驅大軍至北郡,以會獵之名,逼迫楊越等人同意此事!”
“若他們死活不答應呢。”一旁的馬臉謀士問。
衆人紛紛看向黑宇寰。
淺藍長袍的黑宇寰微微一笑,說出兩個寒意森森的字:
“屠軍!”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時間轉眼來到四月三日。
這一天,一萬鎮遠軍浩浩蕩蕩渡過滁河,來到安縣下。
安縣是原廣寧郡的門戶,依河而建,兩旁多山,縣城旁邊就是通往北方的寬闊官道。
所以說,安縣存,則廣寧存,是以這地方自古便是戰略要衝之地。攻廣寧,必定先拔掉安縣。
但這一次,鎮遠軍卻毫不管安縣,直接從縣城旁的官道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了。
安縣守軍只能靜靜看着,不敢阻攔。
他們的作用,就是斷鎮遠軍糧道、和東冶守軍配合夾攻鎮遠軍。
但敢嗎?不敢的。
鎮遠軍之所以恃無恐,正是看破了這一點。
……
正午。
東冶城城牆上。楊越一班文武站在城頭,眺望遠處鎮遠大營。
恍惚之間,楊太守有一種半年前看羌軍大營的感覺。
但這一次和羌軍不同,號稱大宣終極精銳的鎮遠軍團,光是合意都多的數不過來,遠勝羌軍遠矣。
“不選擇依水而據,而是背靠森林,對方頗懂兵法啊。”
城牆上,雲明看着鎮遠大營,輕嘆道。
“的確。”
一旁的關猛也是面色凝重,“關某能感覺到,裏面起碼有三位武者,實力不亞於我,甚至強我甚多。”
“三位!”驟聞此言,東冶文武俱驚。
關猛已經是先天,比他強的,也只能是先天。
一萬大軍,竟有三位先天!
“難辦啊……”楊越深深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