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的快速發展,直接造成招兵速度暴發式增長。
從九月末開始,楊越軍隊重新恢復到六萬人,至十月末,便已七萬,十一月末則八萬六,到十二月末,陷陣軍更是擴充到驚人的十萬三千人!
縱觀整個大宣,十萬大軍,十萬精銳,已經成了僅次於三大軍團的第四支武裝力量。
雖然有部分士卒戰鬥經驗欠缺,但潛力放在這裏,時不時拉進亂雲山和妖獸廝殺,過上半年,人人都是百戰老兵。
隨之而來的,楊越黑州九百萬人口的招兵極限也來臨了,陷陣軍對軍士素質要求極高,幾乎是幾十裏挑一。
全黑州99%的成年男人都出來參加資質測試,通過率只有低的可憐的十五六個百分點,這足以看出陷陣軍的招人條件有多麼苛刻了。
所以陷陣軍的發展已經陷入瓶頸,黑州再湊,每年也只能從新生代裏擠出一兩萬人了。
於是,楊越的目光開始放在附近的華州和羌州身上。
但這事急不得,當務之急,是該如何調配好十萬大軍的指揮權,具體來講是應該交給誰來做總指揮,也就是統帥。
這個楊越幹不了,雲明評價他說是‘守縣之將’,指揮一兩萬人守一縣城還行,十萬大軍交給他,分分鐘搞砸給你看。
關猛守郡之才,也幹不了。至於張雲和李衝,更差了,指揮一兩萬還行,多了就超過他們能力上限了。
這時,有一個人進入了楊越的眼中。
這個人就是花千樹,如果楊越不融合石魔,這位就是黑州本部的最強武者。
黑州的武力擔當。
當然,如果僅僅是武力高,那還不足以讓楊越任命他爲統帥,關鍵原因是,人家確實有實打實的戰績。
毒屍橫行黑州之際,便是花千樹帶着幾千人將毒屍打了個穿,打了七八天,大批毒屍被殲滅,快速穩定了整個黑州。
靈活多變的戰鬥方法,楊越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後面的瀟水城一戰,花千樹和雲明聯合出了火攻主意,若不是毒屍之主這個意外,計謀早就成了。
綜上所述,花千樹來做總統帥,再合適不過。
而且也並不是十萬大軍都歸他指揮,那是戰時,和平時期,關猛管三萬人,李衝張雲各管兩萬人,剩下的三萬人,纔是花千樹的嫡系軍隊。
當然,楊越不知道,這三萬人實際上的統帥,是一個剛滿九歲的兒童。
石之軒。
……
轉眼,時間來到一月。
某一夜,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舞在夜空。州牧府內,楊越焦急地在房門外走來走去,聽着孔芸的喊叫聲,初爲人父的喜悅和對妻子的擔憂同時涌進他心裏。
所幸孔芸煉氣巔峯,體質還不錯,痛了一會兒孩子就順利出世了。
“楊公,是男娃!是男娃!”
接生婆連忙出門朝楊越報喜,楊越顧不上客套,直接走進房中。
走進臥室,滿室的侍女、婆子正在收拾血跡、剪刀等東西。楊越心心念的孔芸母子,正在安靜地在牀上躺着。
楊越喚了一聲,疾步走到牀畔,身子躬下,暖烘烘大手錶握住了少婦的胳膊。
“你還好嗎?有沒有事?”楊越關切問,據說產婦有產後抑鬱,最需要關懷。
見楊越沒有先看兒子,而是先關心自己,孔芸心頭微暖,她笑了笑,輕輕搖頭:“我沒事。”精緻的鎖骨很漂亮。
“呼,那就好,剛纔我在房門外,就怕接生婆出來說難產,保大還是保小。說實話,要是真出事了,我絕對要保大。”
楊越呵呵一笑,這時候他仍舊沒有低頭看他的兒子,而是轉頭朝人吩咐道:
“快,去煮一鍋雪蓮肉粥,給夫人好好補一補!”
一個侍女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出門去了。
孔芸愈發感動,握着楊越的手:“夫君,看看我們的兒子吧。”
於是整整二十多秒,楊越終於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骨肉。
“真踏馬醜,要不給他取個小名,叫楊阿醜算了,大名楊望,小名楊阿醜。”
確實很醜,小臉皺巴巴的像個老人,兩腮腫鼓鼓的,特別像蠟筆小新。此刻這小傢伙睜着朦朦朧朧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世界。
或許體質好的原因,小傢伙除了剛出世時哭了一嗓子,剩下的時間倒是很安靜。
“阿醜啊……”孔芸有些糾結,她第一次生孩子,真沒想到會這麼醜。
見夫妻兩人嫌棄新生兒,一旁的陪護的接生婆看不下去了。她道:“大人,新生孩子都是這樣的,長几個月了臉上骨頭大了,皮兒撐開了,就俊俏了。”
“原來如此。”楊越恍然。
孔芸摸了摸孩子的小腦瓜,微笑道:“那就叫阿醜吧,賤名好養活。”
確實,的確有習俗習慣給新生兒取賤名,爲的就是怕孩子名字太大的被老天收走。
“好,阿醜好。”
楊越蹲在窗邊,小指頭一下一下蹭着小傢伙的臉,臉上的笑容簡直要溢出來。
這種感覺很神奇,摸着小嬰兒的手,心底自然而然涌出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有一種驅散孤獨,把人拉回現實溫馨氣氛裏的力量。
“孩子,你的名字叫牽掛。”楊越唸了一句英國詩人的魔改詩句。
隨後他想到了什麼,對身後人道:“賞,都重賞!”
“謝大人!”
……
人間的事往往是這樣,當你得到一個幸福的時候,痛苦往往也開始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生長着。
燕州,雲城。
雲城是燕州治所,現在被三皇子一系把守着。
“該死的楊越,藥品賣得那麼貴,爲什麼不去死!”
幽暗的房間中,一個衣着華美,面上卻十分尖刻的青年大聲咒罵着,一個個瓷器在他手裏變成碎片。他正是許三安,昭明帝的三皇子。
生性偏執,氣量狹小,被人稱爲‘偏霸之才’,偏確實有了,霸字倒是有點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