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山北部,楊越將長古放走的消息迅速傳來,衆長老聽聞後,不由愕然。
“荒謬”
脾氣暴躁的月骨長老當場怒噴:“華安怎能爲幾內門弟子,放走長古這個逆賊”
其他長老也是臉色發黑。
“沒想到,華安此子,看上去聰敏過人,誰知竟如此不智”原本楊越頗有好感的藍宇長老亦是皺眉。
氣氛一時凝滯。
一個半時辰後,又有傳信飛來。某長老百無聊賴掏出玉符一看,猛地一拍大腿:“噫抓到了”
月骨長老眼睛一亮:“抓,抓到了”
衆長老紛紛看向他。
“不錯。”收到傳信的長老笑眯眯道:“華安還是有本事的,提前料到長古路線,快馬加鞭設伏,最後果真一舉擒獲。”
“哈哈哈哈,好,好,好。”
月骨長老大笑,道:“我先前怎麼說來着,華安此子聰敏過人,久必成大器。今日果然如此。”
藍宇亦是贊同道:“確實。”
其他長老亦對楊越頗有好感,神機妙算,料敵於先,真乃智士也。
正歡喜時,又有信傳來。
某長老低頭一看,一瞬間,笑容頓時塌了下去,面無表情道:“諸位,告訴大家一個沉痛的消息,華安他......又把長古給放了。”
衆長老表情一僵。
“這,這又是爲何”月骨黑着臉問。
“據說是因爲要奪取大長老給長古的密信,依此爲證據,來斷大長老之罪。”
“荒謬”
月骨大怒:“要證據,長古的火炮弓弩還不夠明顯嗎何故多此一舉,愚蠢”
四個時辰後。
“諸位,華安又抓中了長古......但是,他又放了......”
衆長老:“”
八個時辰後。
“諸位,華安又抓中了長古,這次原因是......然後,他又放了......”
衆長老:“......”
直到掌門孔九陰來到,衆長老表情還是很奇怪。
月骨呆呆看着傳信玉符,道:“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已經第三次了......”
“他怎麼了”孔九陰納悶。
等他了解事情前因後果,神色便和月骨一樣,一半震驚,一半呆滯。
幸好作爲掌門,養氣功夫還是有的。很快恢復了過來。
“這小子......”
孔九陰啞然失笑:“我還是太低估他了。”
四擒四放,次次料中對方,如果不是道術或者旁門左道幫助,純粹考驗智力謀略,那華安的謀略也太恐怖了。
“聽說前線羌州軍有一個雲明先生,也是足智多謀,白巾教數次中計,損失慘重......現在看來,華安或可與雲明先生較量......”
他想着,手上功夫不慢。從儲物袋裏取出聚靈柱百器魔宗處兌換出來的,價值昂貴的法器。在衆長老協力幫助下,花了一整天,總算將缺口補上。
石魔的封印重新穩定了下來。
這個時候,楊越第五次放過長古,刷名望刷的正歡。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長老寫給長古的信,被人交到掌門等人手上。
“確爲大長老筆跡無疑,證據確鑿”
與宇文柱相處數十年的老同事斷定道。
脾氣暴躁的月骨長老道:“按宗門規矩,教唆弟子殘害同門,與叛宗罪同,當廢除修爲,魔火灼體十年而死。請掌門立即誅殺此獠。”
他是執法堂長老,掌管宗門法規等事。平素與宇文柱亦看不對眼,現在巴不得他完蛋。
與宇文柱交好的幾個長老出聲辯駁:“大長老掌握着雪蓮丹和寶蓮丹的煉製方法,全宗上下只有他一人會煉製,若死,則宗門每年損失一百顆寶蓮丹,二十顆雪蓮丹。”
“而寶蓮丹是提升煉氣弟子的聖藥,雪蓮丹是提升築基長老的聖藥,無此二物,長久以往,我宗將會跌落六大宗門之首”
該長老聲辭殷切,神情誠懇,兼曉之利害,一番話說的衆人沉默不語。
因爲,他說的真對。
在血魔宗中,宇文柱的主要職務是掌管煉丹房,每年煉兩爐丹藥,一爐雪蓮丹,一爐寶蓮丹。
雪蓮丹供應築基長老,寶蓮丹則提供親傳、內門弟子。
這兩種丹藥,在提升修爲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神效,讓血魔宗整體實力保持較高水準。
可以說,血魔宗能有今天,宇文柱起碼佔了三成功勞。
這樣的人才,僅僅因爲殺一個親傳弟子未遂,就要被就地正法......
怎麼說呢,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感覺特別虧......
“這件事,請太上長老仲裁吧。”
孔九陰嘆道。
處罰宇文柱,他無論下任何決定,都會遭到一批人反對。
只有太上長老,纔能有這個威望壓下去。
再者,宇文柱下手的正是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於情於理,交給太上長老是最好的方法。
“我無異議。”月骨長老道。
“我亦是。”
其他長老紛紛響應。
見此,孔九陰說道:“既然如此,那吾等先去廣寧郡,將宇文柱請過來,等太上長老發落。”
執法堂堂主月骨道:“掌門,我跟你一起。”
“還有我。”其他長老也想去。
孔九陰搖頭:“此行目的不太光彩,不宜大加宣揚,藍宇和月骨兩人跟隨我去即可,其他人留守宗門,謹防外敵入侵。”
衆長老這才罷休。
......
一天後。
孔九陰等人來到廣寧郡治所,廣寧城。
城上,旌旗獵獵,無數頭纏白巾的甲士靜默地守在崗位,身體一動不動,彼此也不交談,遠遠看去就有一股沖天煞氣。
這是白巾教的精銳。
“可惜,這些精銳意志力、戰鬥力都是上佳,但沒有名將指揮,以致於屢屢敗在羌州軍之手。”
見此,孔九陰無比惋惜。
老實講,這些精銳與羌州軍素質差別並不大,甚至因爲白巾教獨有的信仰,管理特別嚴格,軍士素質極高,基本能做到令行禁止。
之所以屢屢敗於羌州軍之手,就是因爲主將整她媽一個沙幣,屢屢中計。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說的就是這個沙雕。
“如果華安爲主將,或許情況會好過不少。”
沉思中,孔九陰三人來到城主府。
沙雕主將扭着肥嘟嘟的腰臀,一臉諂笑地跑了出來:
“三位尊者大駕光臨,王某真是三生有幸。”
王康,白巾教教主王天鳴之子,掌管白巾教在廣寧郡的軍政事宜。
只是此君資質中庸,守成有餘,攻取不足。
孔九陰三人簡單寒暄了些,進入城主府客廳後,便看到大長老宇文柱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着一個人。
這個人讓孔九陰三人齊齊震驚,猛然站起身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