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你提供了創意,兩位長老想謝謝你。”
孔芸是這麼說的。
楊越卻想,說不定可以混上幾顆寶蓮丹。
最近修爲停留在煉氣七層中期,進展緩慢,已近乎停滯。
這和他的功法有關,大血魔經威力比普通功法強,進階難度相應的也高於普通功法數倍。
一得一失。
而師尊也不在宗門,想討要都沒地方要。
思來想去,只有煉丹房可以討要了。
一進煉丹房,便有僕從將兩人引領到一個華美的客廳,中央桌子上已擺滿了菜餚,兩位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女長老正笑意晏晏地看着他。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塊稀世寶玉。
“弟子華安,見過兩位長老。”
楊越當即作揖一禮。
“不必多禮。”
龍妙笑意款款起身,伸手引楊越上座,笑道:“看看這些菜有沒有不合你胃口的。”
熱情的笑容,溫軟的語氣,一瞬間讓楊越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楊越有點受寵若驚。
隨後,客主落座。幾人開始談天說地。
只見菜桌上,楊越繪聲繪色地講着自己七擒長古的英勇戰績,引得三人驚歎不斷。
外面傳的再玄,也沒有當事人親口所述來的真實。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龍妙長老看了一眼孔芸,開口道:“華安,你以前有沒有學過丹道”
“閒暇時看過一點點丹道方面書籍。”楊越道。
聞言,龍妙和玉瀲交換了一下眼神,不約而同地產生一種心情:此子恐怖如斯,定要收入我煉丹房之中
因爲這一代新弟子裏,除了孔芸一人可堪稱道,其他弟子均都平平無奇。
不能說青黃不接,就是這根青苗太少了。
就孔芸一人。
所以,華安這弟子......要儘可能的拉攏進入。
想到這裏,玉瀲長老不着痕跡地開口道:“我聽說,華安你在宗門基本不隸屬任何一堂,是什麼原因呢”
孔芸等人停下筷子,紛紛好奇地看着楊越。
還能是什麼原因,我懶啊......楊越笑道:“這個麼,我個人生性懶散,不願被束縛,故而如此。”
“不這樣的話,那你的月俸,可只有每月五十靈石了。”玉瀲長老道。
血魔宗弟子,無論親傳還是內門,幾乎都會挑一個堂口擔任職務,類似一種工作。
因爲只有月俸的話,於修煉是不夠用的,譬如寶蓮丹,不僅需要靈石,還需要貢獻點。
各堂每月都有一定額度的貢獻點,用以獎勵工作出色的弟子,若沒有貢獻點,光憑靈石是很難買到寶蓮丹的。
在內門弟子時期,楊越的工作便是幹着最髒最累的......巡山,隸屬於戰兵堂。
當然,現在他早辭掉了。
楊越笑了笑,自然明白玉瀲長老的言下之意。
無非是自己靠精品雪蓮丹丹方,蒙對了雪蓮丹的藥材,故而被誤認爲是丹道天才了。
但是......楊越不打算進入煉丹房。
因爲他要整個血魔宗
而煉丹房,不夠
想到這裏,楊越道:“不勞長老掛心,師尊說了,我當下應該以提高實力爲主,若沒有靈石,可以問他要,兩個字,管夠。”
“......”
“那寶蓮丹呢,這個丹藥太上長老手裏也沒多少吧。”
這目光有點奇怪。
孔芸臉一紅,嗔道:“師兄看我幹嘛,我可不會給你。”
“啊哈哈。”
楊越尷尬一笑,乾咳一聲,覺得自己還是挑明瞭比較好,於是道:“各位長老,我不妨直說吧,我沒有進煉丹房的打算,我......”
頓了頓,楊越洪聲道:“......志在掌門之位,欲一統黑州之北,使黑州只有我血魔一宗。”
“欲一統黑州......”
楊越毫不掩飾的霸氣,讓兩位長老有些失神。
此刻,她們也知道自家是容不下這條大龍了。
“罷了。”
龍妙有些意興闌珊,道:“人各有所志......”說完這段話她忽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鼓勵是不想鼓勵的,她巴不得楊越永遠留在煉丹房。
玉瀲見此,連忙道:“人各有志,這很正常,我們尊重華安的決定,唔,對了......”
她想到了什麼,取出兩個玉瓶,道:“因爲你的建議,復原雪蓮丹配方的事有了很大的進展,這是報酬,請不要拒絕。”
現在她說話都帶着一點公式化的客氣了。
楊越拱手:“長者賜,不敢不受。”說着坦然接過兩個玉瓶。
一瓶五顆寶蓮丹,兩瓶十顆,足夠堆到煉氣九層了。
楊越舒了一口氣,忽然間心有所感,轉頭,卻見孔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楊越眨了眨眼。
孔芸臉一紅,慌忙低頭喫飯。
心底卻想着楊越霸氣一言
那一幕和普通人吹牛不一樣,楊越身上真的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氣質。
......
三日後,昭明十七年七月二十日。
慕容勝率四萬五千大軍,抵達安縣。
隨着慕容勝大軍的到來,羌州軍第一謀士雲明先生,轉變了對白巾教的策略。
從以“防守爲主,奇掠爲輔。”轉爲“全軍出擊,猛攻狠打。”
要以泰山壓頂之勢,將廣寧全郡一鼓而下。
“羌州軍,進攻”
西風烈,狼煙遍地,馬蹄聲急。
無數羌州鐵騎浩浩蕩蕩衝進腹地,在這羣草原野狼面前,所有城池彷彿變成香噴噴的肉塊,一旦遇見,立刻撲上去狠狠噬咬......
一座座縣城落於羌州軍之手。
七月二十三日晚,經過三天的猛攻,廣寧一半縣城已經淪陷,唯有一座名爲東冶的堅城難以攻下。
此城不破,便無法繼續進軍。
正此時,雲明先生根據對白巾主將王康的性格分析,而斷定其是屬於易怒、好面子的一類,基於此,他嚮慕容勝獻策道:
“慕容將軍,吾有一計,可遣人置一女衣,納於箱中,贈於王康,其必怒,若怒而興師,則破之必矣。”
慕容勝眼睛一亮,道:“善,就這麼搞”
在這個時代,送男人女衣,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但凡是個男人,就不會容忍此事。
果不其然,女衣送到後,王康當即怒斬來使,不顧其他將領的勸阻,下令各部點齊軍馬,明日便與羌州軍決一死戰。
當夜,王康被闖進來的白巾高層將領綁了,暫時囚禁。
同時,白巾將領商議,向背後東家血魔宗求援。
第二日。
羌州軍點齊軍馬,五萬大軍在秋日下從早上等到傍晚,等到花兒都謝了,也沒等到白巾軍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