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庫房外,戶房承辦吏抱着一冊厚厚的書冊,右手翻到最後一頁,興奮道:
“大人,經過一夜統計,這批寶物,總共價值六百八十萬兩銀子。”
對此,楊越和藍宇相視一笑。
戶房承辦吏繼續道:“其中法器是最多的,普通法器有五千件,平均二百靈石一件,值一百萬兩,上品法器三百件,平均五百靈石一件,也值十五萬兩,適合築基修士使用的五行靈器也有十件,平均五萬兩一件,值五十萬兩。”
楊越點頭,這個算數沒錯,自己用來施展逆天七魔刀的法器,便是品質較好的上品法器。
“這麼多法器,完全可以用來賞賜有功之士,法器本身也是一件神兵。”
五千件法器,分出兩千件,賞賜給倖存的白巾士卒,必能大得士氣。因爲每一件價值二百兩銀子,相當於一口氣給每個人發出了二十萬人民幣。
真的,可以當做傳家寶一直傳下去了。
餘下三千件普通法器,再抽出一千件,給予出力的血魔宗內門修士,二十件上品法器,給親傳弟子各一件,也是足夠。
至於關猛等三名合意武者,各自兩件上品法器,功勞最高的李衝,便任他選取三件。
至於價值五萬兩一件的五行靈器,珍貴程度太高,只有藍宇、月骨二位有資格得到,剩下的兩個築基中期的,就值不得那麼高的價,給兩三萬靈石足矣。
短短五六個呼吸,楊越便將分配比例擬訂了個大概。
他將想法說給藍宇,藍宇有點納悶:“將近七百萬兩呢,就給宗門分四五十萬小子,不能忘本啊。”
“”
楊越有點無語:“長老,究竟是什麼錯覺,才讓你覺得四五十萬不值錢”
藍宇也醒悟過來,老臉一紅,道:“這不是收穫太多了嘛,我覺得宗門起碼分兩百萬吧。”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楊越動了動嘴,終究還是沒敢說這句話,只得勉力寬慰了些,藍宇見楊越不肯松嘴,只得認下。
其實他也覺得分配很公平,只是這次收穫比例太誇張,生出了貪婪之心。
好不容易勸走藍宇,楊越看着巨大的倉庫,摸了摸下巴,道:
“財帛動人心,得防着自家宗門一點。”
說着,他親自進入,將最珍貴的五行靈器收進自己儲物袋。
剩下的,楊越掃了一眼。
將價值兩百萬兩的珍貴丹藥,收進儲物袋裏。總共三大箱。
這丹藥塞下,儲物袋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的儲物袋尉遲綱給的,屬於黑州找到的最好的一種,體積足足有十立方米。
普通弟子不過半個立方,親傳弟子的也只不過二三立方,哪怕是築基修士,大都使用五六立方的儲物袋。
十個立方,可能是尉遲綱手裏最好幾件,就這麼賜給自己了。
“哎,不知道師父現在在哪裏,兩個月都沒見着他老人家了。”
自從尉遲綱外出,爲他尋找遮蔽帝王氣運的物品時,楊越便再也沒有看見他。
究竟哪裏去了呢
想着,楊越也就不想了。
他看了看庫房裏琳琅滿目的財寶,暗道:“得請藍宇長老佈下大陣,謹防小人。”
想到就做,他立刻吩咐親兵,將走出縣衙的藍宇再請回來。
只是道路崎嶇,中間妖獸縱橫之地無數,時不時發生的的極惡天氣、乾旱、獸潮等災難,更是造成大量人口銳減,基於此,大宣國土雖大,人口卻一直保持兩萬萬。
這麼大的地方,哪怕是合意武者、築基修士、舉人儒生,從北往南走一圈,也得走上兩個多月。
至於普通人,他們出遠門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而大宣西南方,有一州,曰瓊州。
如果說黑州是大宣最西北的州,那麼瓊州便是最西南的州
瓊州西南方,有無邊竹海,竹海里有一書院,名爲天機書院。
若是大宣有國境線,毫無疑問天機書院就在國境線上。
不誇張的說,出了天機書院,再往西南走一步,就算是出國了。
“你這書院還是老樣子,幾個人,守着個破地方,荒荒涼涼,幾十年都沒人往這來,何不搬來我血魔宗,暢享笙歌佳人之樂,豈不美哉”
書院西南,竹屋外。一頭血發的尉遲綱和一頭白髮的老者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棋盤,上面黑白棋交錯。
聽着尉遲綱的抱怨,白髮老者微微一笑:“書院雖偏僻,卻是安全,血魔宗雖繁華,卻是危險。”
“危險朝廷都打不到這裏,附近的五宗哪個不以我血魔爲首,有何危險。”尉遲綱不以爲然。
白髮老者仍是微笑:“危險不一定來自前方,後面或許隱藏着更大的恐怖。”
彷彿意有所指。
聞言,尉遲綱默然了一下,
血魔宗的後面有什麼只有古魔森林,大陸十大禁地之一。
但是,裏面到底藏着什麼祕密,沒人知道,哪怕元嬰大修士,進入都不一定出的來,更何況是他尉遲綱。
但尉遲綱卻不敢掉以輕心,其他人說他還可以無視,可這話是他說的,能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莫非,古魔森林真會威脅到我血魔宗
下棋中,尉遲綱心事重重地想着。
就在這落子聲中,時間靜靜過去。
啪嗒。
白棋落下,咬掉了黑子的一條大龍。
黑子潰不成軍,已經輸了。
尉遲綱隨手將黑子扔進棋盤,悶聲道:“不玩了,無趣。”
“別,再來一局,這次我讓你十步。”
白髮老者彷彿寂寞了很久,見尉遲綱不玩,有些意猶未盡。
“你若贏我一次,我便將天機玉借給你,你不是想爲你弟子遮蔽天機嗎”
他笑道。
“君子一言。”尉遲綱眼睛亮了。
“駟馬難追。”白髮老者淡笑道。
於是尉遲綱重振旗鼓,他還不信了,有十子在手,打不過這老王八犢子。
然而一個時辰後。
尉遲綱目瞪口呆地看着棋盤,嘴中唸叨道:“沒理由的,我怎麼可能會輸”
只見棋盤上,黑子被白子打得七零八落,悽悽慘慘慼戚。
白髮老者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個茶杯,微微飲茶,悠閒地看着尉遲綱。
其實是尉遲綱贏了,只是他用術士的能力修改了天機,讓他誤以爲自己輸了。
以他的術士造詣,修改這種程度的事情,實屬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