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唸叨着這句話,陷陣營的意志。
八百人規模的陷陣營,成熟期是八百個鍛體巔峯士卒,由八個合意武者率領,加上道兵甲鎧的加持、九品血煉功的特性,依靠陣圖,發揮出足夠斬殺先天武者的一支超級兵種
先天武者,這可是和金丹修士、進士儒生同一層次的存在啊。
在朝廷裏,先天武者起碼都是四品將軍級的武官,完全不是慕容勝之流的雜號中郎將可比。
而且,陷陣營的恐怖,試舉一例。譬如虎符。
“不一樣的虎符”
楊越摸着暗金色的虎符,這虎符有兩部分,虎首和虎軀。摸在手裏沉甸甸的,有種金屬的質感。
這和普通虎符不一樣,普通虎符的作用是制衡將領,平常主君和將領各自一半,將領只有一半時,只有練兵之權,並無調動軍隊出師的權力。
只有主君另一半虎符交到手裏,纔有調兵之權。
這個虎符與普通虎符的不同處在於,它有很多功能,大體有兩個,一是互相能3d投影交談,有效距離足有萬里。二是兩方隨時能查看整個陷陣營的情況,三是對所有陷陣營軍士進行遠距離傳信。
假設一場戰爭,有虎符在身,主君和將領隨時知道陷陣營裏的整體情況,哪個士兵受傷了,哪個士兵大批大批地戰死等,一清二楚。
針對情況,立刻下令這片區域的陷陣營軍士改變策略,或者撤退,或者進攻。
是瞬間的哦。
基於此,陷陣營的靈活性將會高到一種恐怖的程度。
其他軍隊是慢悠悠的大漢,最快也要幾分鐘才能做出一個動作,但陷陣營可以瞬時接受到主帥的命令,
何其恐怖
然而這只是整體功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譬如旌旗,兵陣圖,九品血煉功等,都是值得一說的大寶貝。
最後,楊越只能感嘆道:
“王牌兵種,名不虛傳。”
因爲道兵甲鎧的限制,陷陣營初步只有800人,但系統同時贈送了道兵甲鎧的煉製之法,隨時可以擴充。
“這幾天,先把陷陣營基礎搞出來。”
楊越暗下決定。
翌日,正午。
楊越正在衙門辦公,親兵進入書房,道:
“大人,關將軍等求見”
“哦。”
楊越停了筆,道:“讓他們進來。”
心底隱隱期待着捷報,順便吐槽紀曉青也不愧是喫貨,夠饞,這麼快就落網了。
在他期待的目光裏,關猛三人一臉灰暗,滿身血跡,進門後立刻下跪,爲首的關猛面露沉痛,道:
“屬下有愧,未能擒下紀曉青,讓他逃了。”
“怎麼回事”
楊越隱隱有種不妙之感。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張雲嘆息道:“吾等昨夜便發現此人在丹縣城中游蕩,想着若在此大打出手,恐怕會禍及百姓,便埋伏於北門外,誰知此人實力身上寶物太多,末將等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他。”
“這樣麼”
楊越沉默,良久才道:“紙衣門要危險了。”
若是能伏殺還好,沒有成功,那麼自己餘玄虎的身份怕是要被拆穿了。
假設自己是元恨天,該怎麼想兩頭下注投誠的歐陽德居然是血魔宗派來的間諜,還差點設計殺掉自家大長老,不出這口氣,如何能服衆
但因爲這個理由,就殺上血魔宗,不太現實。最有可能的便是遷怒在紙衣門身上。
“此時此刻,天鬼門的人恐怕正在集結,準備攻滅紙衣門了。”
這是涉及金丹的大戰。
想到這裏,楊越連忙道:“關猛,速去將藍宇、月骨二位長老請來。”
“喏。”關猛起身,應命而去。
楊越坐回書桌,抽出宣紙,迅速寫了兩封信。
“李衝,立刻去紙衣門,將這風封信交到歐陽門主手裏。”
李衝上前領過信,立刻出門走了。
只剩一封信了。張雲眼巴巴地看着楊越。
楊越道:“張雲,你去選出八百個軍卒,要最強的,我打算新編一營。”
這件事是昨晚就想好的,組建陷陣營。
如果有成熟期的陷陣營在手,憑藉軍陣合一的恐怖威力,縱然是金丹修士,楊越也毫不畏懼。
“喏。”
張雲應喏而去。
楊越站在原地,靜靜等了一會,很快藍宇和月骨便被關猛引上門來。
見兩人來,楊越直奔主題,道:“天鬼門即將大肆進攻紙衣門,欲吞之後快,我想請二位長老,速回宗門,請掌門帶人前來救援,遲則生變。”
“這是給掌門的信。”
楊越將另一封信塞進藍宇手中,看着兩人疑惑的神色,急聲道:“事態緊急,等二位回來我再解釋。”
“這樣麼”
藍宇和月骨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接過信,立刻就走了。
呼。楊越長長舒了口氣,但願來得及。
同一時刻,天鬼門。
正午,山門前,六個紫衣弟子百無聊懶地鎮守在臺階旁的亭子裏。
忽然間,一道風聲傳來。
“什麼聲音”懶散的弟子們猛地恢復警覺,目光巡掃四方。
終於,一個弟子看到遠處草叢裏好像有什麼在東,偶爾掠過一點紅色。
太遠,看不清楚。
“章澤留下,我們去瞧瞧。”
一人留下警惕地看着,其他五人結伴,跟着一個內門弟子,走向遠處。
終於,他們看到了一個滿身是血,胖胖嘟嘟的老人,在草叢裏拼命往前爬。
看到他們過來,老人擡起了頭,渾濁的眼睛裏射出希望的色彩:
“救,救我。”
原先還沒認出來,等老人擡頭,內門弟子頓時大驚失色:
“大長老”
這熟悉的小胖臉,不是大長老還是誰。
可大長老堂堂築基巔峯修士,怎麼會落得這樣下場
幾人心頭慌亂,連忙扶起紀曉青,爲首的內門弟子大喊道:
“快,敲響銅鐘。”
遠處的弟子顯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連忙走向亭子內,拿起一根鐵錘,朝着裏面懸掛着的一人高的銅鐘,狠狠一擊
咚
瞬息,一聲震耳的鐘鳴傳遍整個天鬼門。
這鐘聲響起的瞬間,天鬼門內,無數人驚駭地擡起了頭。
“發生了什麼”
“響了一聲,不是敵襲”
“快,我們去宗門大殿看看。”
若是戰時,銅鐘會響三聲。但只響了一聲,說明有大事,需要召集所有人,但不知道究竟是何事。
許多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出門,成羣結隊地奔向宗主大殿。
密室內,正和妻子說悄悄話的元恨天亦是一驚,連忙出去查看。
終於,當所有人來到宗主大殿,便看到渾身鮮血,模樣悽慘的紀曉青,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下鋪着席子,兩個醫師靜默站在旁邊。
衆人見此,目光幾欲噴血,巨大的屈辱感佈滿全身。
“誰,誰幹的”
人羣中,一個鬼氣森森的築基女修終於忍不住,瘋狂喝問。一下子,其他人也勃然大怒,怒火填充心間。
“不管是誰,一定要他血債血償。”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此仇不報,我天鬼門將何以立足北莽”
最後,匆匆而來的元恨天見此,亦是面露無盡憤怒,聲音鏗鏘:
“此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