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晚上有課,下了課兩人一起走出教學樓,賀寧州就揮揮手,“拜拜,待會見哦。”

    沈星河:“……”

    他一個人慢慢走回了寢室,打開燈,打開電腦,再去洗了點水果,坐下開始做題的時候就不禁有了個想法,現在這屋子裏還真是非同尋常的安靜。

    上一次有這樣的想法是在上學期期末,自己回家前的那個晚上,那時他在心裏安慰自己等到元宵結束就可以再看到那個人,這一次,則要說服自己必須要適應,因爲接下來像這樣的情況還有非常多。

    後來沈星河覺得其實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也挺好,沒有人打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做題的時候也可以集中精力,往往一道題他研究明白了就發現已經過去很長的時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上牀睡覺了。

    拿過手機看了看,那個人在九點二十分給他發過一條微信,說自己四十分鐘後回去,那時沈星河已經把手機設置成靜音,所以並沒有看到,現在他看了也並不想回復。

    又看了一會書,已經到了他們平時洗澡的時間,終於聽到寢室的門被打開,是那個人走了進來。

    賀寧州一進門就有一種奇特的感觸,感覺很像自己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家,而老婆就在家裏等着自己,室內燈火通明的,他不禁笑了,走過去摟着那個人親了親他的面頰,“想我了麼?”

    沈星河擡眼看看他,面上還有些冷淡,只是說:“你趕快換衣服吧,該洗澡了。”

    “好。”

    很快換上睡衣,兩個人一起進了浴室,沈星河幫他脫衣服的時候還是問了句:“累不累?”

    賀寧州想了想,非常客觀地說:“從跳舞本身來說不累,因爲只是學了動作,但這個時間有點晚,就會覺得有點累。”

    “那洗完澡你泡泡腳吧,然後我們再睡覺。”沈星河說。

    “好。”賀寧州被“感動”得無以復加。

    說到泡腳,似乎從開學以來他們就沒有做過這件事,主要是覺得沒什麼必要,加上又有點懶,洗完了澡就去睡覺了,現在“現實”又逼得溫同學要將這個好習慣再撿起來。

    雙腳放入熱水中,立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這時沈星河拿着吹風機走了過來,開始給他吹頭髮。

    溫同學感覺自己要飛向天空,這日子要不要幸福到這種程度……

    擡眼看看那個人一臉認真的模樣,他伸出手摸上那個人的腰,被一把拉了下來,“別鬧!”

    “怕什麼?你還害羞啊?”說着又將人拉過來一點,手直接摟了過去,其實老婆現在除了一件睡袍外什麼都沒有穿……

    沈星河又狠狠把他的手甩到一邊,咬牙切齒地道:“你再胡鬧信不信我用這吹風機敲暈你。”

    然後摸摸他的頭髮,“幹了。”又坐到他對面的牀上,開始吹自己的。

    於是賀寧州接下來的泡腳過程就再也沒看向別的地方,等到他泡好那個人也吹好,兩人收拾好各自的東西便上了牀。

    這個時候又覺得這真是個很脆弱的人,他是真的特別怕會失去自己,而自己有的時候還故意說一些話做一些事來試探在他心裏的地位,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沒有課,沈星河睡醒之後卻沒有立刻起牀,而是抱着人繼續在牀上賴着。

    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睡醒後的賴牀時間感覺比睡覺本身還舒服,因爲睡的時候是失去意識的,幾個小時過得就像一秒鐘一樣,現在他醒着,就可以盡情感受被窩裏的暖意。

    賀寧州也沒有急着起牀,因爲他兩個小時前醒過一次,已經煮好了粥,現在只要老婆起來他們就可以喫早飯了。

    而且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他也很樂意陪老婆繼續躺着,他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時間,可以不用去想其他任何事物,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就好。

    沈星河感覺有很多話想問他,卻沒有一句是適合問出口的,有些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只是自己太過在意,忍不住就複雜化去想而已。

    人吶,有的時候真的應該學會放寬心,這樣也會開心一點。

    ……靠,理論誰不會說,要是真的所有人都能做到那世界早就和平到不能再和平了,事實就是不管自己用多少話說服自己,有些事情就是沒辦法不去在意。

    所以呀,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違心就好,畢竟能有這樣一個人讓自己隨時開心隨時失落,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他們今天一共要上四節課,晚上沒有課,晚飯後散步時沈星河突發奇想對身邊的人說:“你說我們今天晚上去KTV,十點鐘再回來怎麼樣?”

    賀寧州看了他一眼,十分溫和地回答:“去KTV可以,但要在八點半左右回來,我晚上還是要去排練的。”

    沈星河:“……”切,我要不是爲了看看你敢不敢逃掉那個排練我也不這麼說了,現在看來你果然是不敢……

    ……好吧,自己也是夠無聊的了。

    現在大小姐正在學着鍛鍊自己的心志,要做到真正“寵辱不驚”的境界,回到寢室他就在試圖當那個人不存在,不主動和他說話,當然他說話也不會不回答,就是說得不會很多,也不會提出新的話題。

    這樣等到八點半那個人和他告別的時候他就心平氣和地揮揮手,“再見,我等你回來哦。”

    哼哼,還有一個半小時,你不在我可太高興了。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是寧哥的專屬鈴聲,那個人問他現在有沒有時間,和自己一起去看看阿遠和恆夜的排練。

    沈星河:“……”我去,我好不容易想對他們放置play了,您能別讓他們出現在我面前麼?……

    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地回答:“好啊,他們在哪訓練啊?”

    “博識樓,305教室,你直接去就行了。”

    “好。”

    沈星河放下電話開始換衣服,這可不是我要去的哦,是寧哥邀請我去的哦,你就在那好好等着吧愛妃……

    沈星河來到那間教室的時候寧飛已經到了,不過只是站在門口,現在裏面都是在排練節目的人,他不好進去打擾。

    沈星河和他打了招呼,一眼就看到那兩個正在角落裏排練的人,看得出他們要表演的是街舞。

    現在兩個人的確只是在學動作,寧飛跳一步賀寧州就學一步,沈星河在遠處看了這麼久發現這街舞真的就只是“街舞”,兩個人之間連一丁點的肢體接觸都沒有。

    嗯,其實這纔是大庭廣衆之下表演的舞蹈的正確配置,而不是像上次他和那個人表演的那個,活脫脫一場真人秀。

    抽空再去看看其他人,這教室裏所有的都是各院選出來的爲英國代表團表演的演員,難怪隨便一個看上去顏值都挺高,他們中又有表演民族舞和現代舞的,還有兩組好像是在演小品。

    過了一會那邊的兩個人好像開始休息了,寧飛說他們可以過去了。

    那邊的兩個人似乎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直到他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寧飛過去和江遠說話了,賀寧州則一臉驚喜地過來將沈星河拉到一邊,“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啊。”大小姐將自己的水遞給他,“累不累?”

    “看到你就算累也不累了。”賀寧州笑着喝掉三分之一的水,擰着蓋子問他,“你覺得我們的舞步怎麼樣?”

    “挺好的呀,”沈星河點點頭,“遠哥跳得挺好的。”

    賀寧州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

    沈星河和寧飛沒在這裏待太久,那兩人又開始排練的時候寧飛就帶頭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沈星河猶豫了下還是問他自己能不能加入ACM團隊,他說可以,只要能通過考覈,並且隨時都可以過來考,當然最好還是早一些,這樣會有更多的時間參加訓練,並且鍛鍊和組員的默契,他們將來都是三人一組的小隊參加比賽,團隊合作是十分重要的。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學長。”

    沈星河有了更好的“人生目標”,便開始心無旁騖地做題了,五天後他們學院開幕式表演正式開始排練,他和寧飛以及組織部的另外兩名成員都到了現場負責監督。

    這個排練也是晚上八點四十五開始,也就是給你下課了走過來的時間,一直到晚上十點結束,寧飛說,監督的工作不比排練輕鬆多少,同樣不能缺席不能遲到早退,有事必須請假。

    沈星河奇蹟般地發現自己這個比賀寧州那個排練要責任重大得多,他們要是後來練得沒問題了就一定可以休息了,這邊就不行,不管練得再純熟也一定會繼續反覆練習,直到正式上場前。

    自己這個排練要一直到一個月後,那個人卻在三月二十多號就完成表演了,搞不好他也會來看看這邊的排練,其實就是過來找自己……

    他們學院這次參加表演的一共有五十個人,據說去年和前年他們學院的開幕式表演都拿到了第一名,所以學生會的領導對這次排練也很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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