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三年期滿,韓三千也不再顧忌。
車子緩緩的駛離監獄,向韓家的方向而去。
到了市區後,汗死看着闊別已久的京城重地,心中感慨萬千。
當年他離開的時候,年僅十歲。
如今再次回來,物是人非。
“聽說了嗎,韓家的老太君死了。現在整個韓家是韓成做主。”
“韓成不是惹了人進監獄了嗎?怎麼會被放出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或許,是沉冤昭雪了吧。”
……
下車後,一路上,不少人都在悄然議論,韓三千面無神色,來到韓家大門前。
此時韓家正在舉行韓老太君的喪禮。
看到韓三千跟東方白,守在門口的人問道,“兩位請出示邀請帖。”
“我是韓家人,還要用邀請帖嗎?”韓三千看着他。
那個人詫異的看了眼韓三千,皺着眉頭,“先生,如果是來參加老太君喪禮的,我們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搗亂的話,麻煩你現在就離開。”
韓三千沒理會他,徑直往裏走。
“你……站住!”
那人神色一變,這裏可是京城韓家,豈能讓人來這裏撒野?
看到韓三千邁入門檻,他猛的伸手,就想抓住韓三千。
但他的手還沒伸出去,就感覺胸膛被人猛的一拳砸中,轟飛出去。
東方白出的手。
這一幕,立即引起院子中無數人的注意。
“怎麼回事?”
“今日是老太君的喪禮,什麼人來搗亂?”
人羣一陣騷亂。
齊齊將目光看向緩緩走進來的韓三千和東方白。
此時,東方白的肩膀上,扛着一個由黑布包裹的東西,因爲被黑布所包裹,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里邊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是你……韓三千!”
一位老人拄着柺杖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雖然已是七十歲左右的年齡,但依然濃眉虎目,精神矍鑠,當看到韓三千後,他面色猛的一變,大喝出聲。
韓三千!
當這個名字聽入耳中,所有韓家的人,都是齊齊色變。
這個名字,就宛如是一記驚雷,憑空炸裂!
轟!
恰在此時,原本青天白日,突然雷鳴大作,大雨磅礴而下!
雷光閃爍,照耀在韓三千面無表情的臉上,他一言不發,緩步向前而走。
“韓三千,他就是當初被我們韓家趕出去的那個韓三千!”
“這麼多年了,他……竟然沒有死?”
“我以爲這位小少爺早死在外邊,沒想到他還活着。”
無數人都在議論。
包括了韓家的人,也包括那些來給韓老太君喪事送禮的人。
“此子乃掃帚星轉世,註定給韓家帶來禍害。必須儘早將其驅逐!”當韓三千出現的一刻,不知怎麼的,當年那個遊方道士的話,伴隨着雷鳴,響徹在韓老爺子的耳中。
韓老爺子沉着臉,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韓三千不是進了監獄嗎?
韓成也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出現的韓三千,眼神充滿狠戾之色,“這條狗不是在地藏監獄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那些人沒弄死他?”
韓美人頭上戴着白紗,當看到韓三千的時候,她的嬌軀猛的一顫。
是他,是他,是那個她魂牽夢繞的男人,他……回來了!
“韓老爺子,好久不見。”
當來到韓老爺子跟前的時候,韓三千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伴隨着電閃雷鳴,以及夾雜着雨水,讓韓老爺子的心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他尤記得,當年那個十歲的小孩,被他跟韓老太君無情的趕出韓家的時候,也是大雨滂沱,雷鳴電閃!
那一天,那個輕輕抽泣,揹着他們走入雨幕的小小身影,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也不會忘記,當時離開的小男孩,在進入雨幕十多米後,猛的回頭,一雙眸子,充滿了仇恨,在雨幕中大叫:“我韓三千,遲早會回來的。到時候,我要讓整個韓家爲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當時的他跟韓老太君對於一個小屁孩所說的話絲毫不在意,充斥着濃濃的不屑。
本以爲,這個被趕出去的小孩,無依無靠,不久之後就會死去,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頑強的活了下來,而今,又回到了韓家!
“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韓三千歪着腦袋,眸光掃向韓成。
他的眸子很冷,沒有一絲感情。
韓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很快韓成就怒聲說道:“韓三千,你是怎麼出的地藏監獄!”
此話一出,羣情譁然。
韓三千,被關押在地藏監獄?
周圍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聲音。
韓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當即緊咬牙關,死死盯着韓三千。
“韓三千,你來這裏做什麼?”
韓老爺子在沉默了半晌後,終於是緩緩開口,就算是看到韓三千還活着,又活着回到韓家,但是,在他看來,韓三千又能做什麼?
“我回來,自然是要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韓三千面無表情的說,然後咧嘴一笑,“不過,在此之前,倒是要給韓老太君送上一份喪禮。”
韓老爺子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韓成冷笑,“韓三千,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給奶奶送喪禮?趕緊滾,這裏是韓家,不歡迎你!”
他很想將韓三千暴打一頓,把韓三千打成一條死狗!
但是今日是韓老太君的喪事,韓老爺子沒發話,他也不敢馬上動手。
對於他來說,要掐死韓三千,跟掐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說對了。我的確是沒資格送喪禮。所以,我給她送了這麼個東西……”
韓三千笑了笑,然後衝東方白揮揮手。
東方白點頭,衆目睽睽之下,猛的將肩頭抗着的黑布扯下,等黑布扯下的瞬間,一口漆黑的大鐘呈現在衆人眼前。
黑色的大鐘,長寬約各一米左右,雖然是黑色,但在雷光的伴隨下,卻黝黑髮亮,閃爍着冰冷的寒芒……
“韓三千你放肆!你居然給韓老太君送……送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