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哪個不長眼的貨色?”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怒吼。
說話的正是貴鴻醫院院長盧桑,也是林醫生遠房親戚。
“是徐子欣男友,十分囂張,不僅打斷我右臂,還揚言要拆了醫院。”
林醫生聲淚俱下的控訴道。
“那窮酸臭娘們能耐了啊,竟敢帶人鬧事。”
盧桑先罵一句,再冷冷道:“我這就打電話叫人,今天要他倆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在醫院這塊,他就是天,就是王!
誰敢觸他黴頭,跟送死沒兩樣。
“您可要多帶點人,我看那小子打架挺厲害。”
林醫生提醒,勢必要置陳少天於死地。
“哼,窮酸臭娘們的男友罷了,能厲害到哪去?”
“瞧好吧,我會要他們跪在你面前舔鞋。”
盧桑頗爲輕蔑的保證道。
通話結束,林醫生眼中閃過深深兇意,接着去處理傷勢。
......
彼時,陳少天和徐子欣到達病房。
病牀上躺着一名婦人,頭髮稀少而泛白,面黃肌瘦。
從雙手來看,皮膚乾枯的像樹皮。
別說血色,好似連水分都沒有,失去原有的彈性。
她便是徐子欣生母:孔淑嫺。
“師母,徒兒來了。”
陳少天看着孔淑嫺,心裏暗道。
他對孔淑嫺印象,仍停留在十八年前溫婉爾雅的樣子。
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他很自責,如果能早點找到,何至於此。
徐子欣到牀邊,抓着孔淑嫺的手,默默流淚。
她作爲醫生,知道肺癌晚期代表什麼。
但她不想放棄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明知貴鴻私立醫院名聲不好,費用昂貴,也在所不惜。
淚水落地,碎成幾瓣,病房氣氛變得悲傷。
陳少天拍拍徐子欣香肩,輕聲道:“我可以治療阿姨。”
“真的嗎??”
徐子欣擡起頭,美眸充滿了複雜之色。
驚訝,狐疑,還有一絲期待。
“嗯,不過步驟要麻煩點。”陳少天十分篤定的點頭。
對於他來說,只要不是全身器官俱碎,都有的救。
“你真沒騙我??”
徐子欣抓着陳少天胳膊,語氣激動了起來。
回想陳少天爲江小少爺治病場面,或許她母親仍有希望。
“我治病,從不騙人。”
陳少天神情從容,聲音越加堅定,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那好。”
徐子欣抹抹眼淚,許諾道:“只要我媽病情有好轉,無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絕對不眨眼!”
爲了母親,要她命都行。
“搭把手,給阿姨翻身。”
兩人合力,輕輕爲孔淑嫺翻身,使得背部朝上。
陳少天先自銀針盒中取出一根銀針,紮在後腦勺偏下位置。
一股精純元力順着銀針,如涓涓流水般進入血管,遊走全身,最後集中肺部。
“你隔着衣服也能鍼灸?”
旁邊,徐子欣疑惑道。
她雖然沒學過鍼灸,但好歹見過。
即便那些老中醫,也從沒有隔着衣服施針的。
難道陳少天是爲避嫌?這也太細心了!
不過,治病救人,又在背後施針,完全沒必要顧慮那些。
徐子欣震撼的說不出話。
同是學醫,她比陳少天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陳少天頂多二十五歲,居然練了二十年鍼灸!
而她對於二十年前記憶,是一片空白。
估計啥也不懂,只會玩泥巴。
陳少天抓起六根銀針,直接甩出去。
與上次爲江小少爺治病相同,銀針穩穩落在固定穴位處。
徐子欣再次見到,仍然滿心讚歎。
她好奇問道:“爲什麼又是七根銀針?”
“這叫七星還魂術。”陳少天隨口回道。
徐子欣點點頭,嘀咕道:“奇奇怪怪的名字。”
殊不知,若是天下名醫聽見七星還魂術,皆會倒吸涼氣,緩緩念出一人的姓名。
大夏第一神醫!陳少天!
醫武雙全,用於形容陳少天,再合適不過。
北部邊疆戰火紛飛時,瘟疫肆虐。
十八歲的陳少天橫空而現,挽救數十萬性命!
九月,陳少天萬軍中,斬首敵方指揮官,一戰成名。
二十歲,南疆告急,陳少天率軍抵禦。
僅僅兩個月,敵方潰敗,退出大夏領土。
關於陳少天事蹟,多不勝數。
可神話在兩年前終止,陳少天消失到無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
徐子欣不瞭解這些,只看見母親皮膚肉眼可見的恢復充盈,幾乎與正常人無二。
她晃晃腦袋,定睛確認沒看錯後,又望向周圍儀器。
每項體徵數據,都在變好,令她特別驚喜。
“今後阿姨要好生調養......”
陳少天還沒囑咐完,就得了徐子欣一個大大擁抱。
“謝謝,謝謝!”
徐子欣萬分感激,卻不知該怎樣表達,唯有一直道謝。
“傻丫頭,不用跟我客氣。”
陳少天如兒時那般,摸摸徐子欣腦袋,溫柔的笑了。
如今種種,全是當年他與師父欠下的債,哪裏需要徐子欣道謝。
“在病房裏行苟且,你們不害臊麼?”
就在此時,一道陰冷男聲打破溫情場面。
說話的正是盧桑,旁邊站着林醫生,手臂吊着紗布。
兩人身後,還有十多位青年,渾身透着痞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盧院長,你要幹什麼?”徐子欣瞧架勢不對,俏臉冷了下來。
“沒長眼?這架勢看不出來?”
盧桑眯起眼睛,“拒交醫藥費不說,還打我的人,我能放過你們麼?”
旁邊林醫生,雙眼死死望着陳少天,怨毒:“先前不是囂張麼?有能耐在囂張一個啊!”
“剛剛你怎麼打我的,現在我要百倍奉還。”
“老子要用手術刀,慢慢劃破你皮肉,要你半死不活。”
話說到最後,牙關咬的咯吱響,可見有多恨。
只是,這並沒有引起陳少天太多關注,反倒自顧自擦拭銀針。
“少顛倒黑白,是林醫生對我圖謀不軌在先。”徐子欣氣憤的反駁道。
“那不重要,我也不關心。”
盧桑付之一笑道:“我只知道你男友打了林醫生。”
“無賴!”
徐子欣氣得香軀發抖。
她算看懂了,盧桑擺明偏袒包庇林醫生。
“你們只有五分鐘逃跑機會。”
陳少天擦完最後一根銀針,終於看向了盧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