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藥房裏。
徐俊鴻瞧見鄭海寬和鄭豹冰冷臉色,感受到巨大壓力,渾身冷汗如雨下。
當他餘光瞄到鄭洋慘狀時,瞳孔猛然緊縮,連續吸了好幾口涼氣。
上午三少還好好的,怎麼變成了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
“跪下!”
管家一聲冷喝。”
徐俊鴻雙腿一軟,跪了下來,解釋道:“鄭家主,三少這事我不知情。”
他滿臉惶恐,嚇得直哆嗦。
“如果沒有你與何雨歡,鄭洋怎能登上賊船?”
“沒有你挑唆,鄭洋哪會中計?”
“沒有你出主意,鄭洋會牽涉進徐子欣生母被下毒一案嗎?”
“歸根結底,都是你的錯!”
鄭海寬盯着徐俊鴻,咬牙切齒道。
他打定主意犧牲徐俊鴻,既不讓鄭洋受牽連,也保住家族聲譽。
“真跟我沒關係,我沒有挑唆。”
徐俊鴻對着鄭海寬瘋狂磕頭,拼了命的要撇開關係。
啪!
鄭豹往前兩步,狠狠甩了徐俊鴻一巴掌,罵道:“就他媽是你的錯,立刻去警察認罪,是你下毒,跟我三弟毫無瓜葛。”
一雙眼瞪得更大,如同見到羊羔的野狼,要將徐俊鴻給喫嘍。
而且這是指定甩鍋,徐俊鴻不背都不行。
徐俊鴻被打得滿嘴是血,腦子直髮懵,差點精神失常。
“管家,把他送到警局自首,然後去找他父母。”
鄭海寬吩咐道。
後半句話充滿威脅意味兒,擺明告訴徐俊鴻,最好乖乖聽話,否則父母遭殃。
“家主,我堂弟比我更適合頂罪,因爲毒就是他找小護士下的。”
徐俊鴻緩過神,趕忙說道。
哦?
鄭海寬眯了眯老眼。
“警方調查一定會追溯到我堂弟,如果他承擔所有責任,可以斷絕所有線索。”
徐俊鴻繼續說道。
“少他媽找理由,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鄭豹脾氣很大,揮舞起拳頭想把徐俊鴻打得哭爹喊娘。
後者嚇得癱軟,又一次尿了。
“住手。”
鄭海寬則阻攔道:“就讓他將功贖罪一次,如果辦不好,等着被丟進江裏餵魚吧。”
聽得父親這話,鄭豹才停手。
“多謝鄭家主,我這就去安排。”
徐俊鴻感激涕零,狼狽地離開鄭家大宅。
“爸,那個陳少天是誰?竟能得到江家和穆孫龍相助。”
鄭豹好奇的向鄭海寬問道。
能夠玩轉兩大人物,手段絕不簡單,可他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做了徐家養女的男友。”
“都說陳少天喫軟飯,而今看來,倒有些本事。”
鄭海寬冷冷道。
他以前輕視了陳少天,導致三子鄭洋重傷,這心裏頗不是滋味。
“爸,那軟飯男交給我對付。”
鄭豹主動自薦道。
“要做得乾淨利落。”
鄭海寬殺意滿滿道。
他說過一個都不放過,自然要斬草除根。
“您就等好消息吧。”
鄭豹狠笑着走出藥房,開始做準備。
“管家,通知龍海市所有家族,企業,銀行,不得與江家以及穆孫龍往來。”
鄭海寬同樣做了安排。
而這一決定,將在龍海市掀起巨大風浪。
明早,龍海市必定動盪。
“堂哥,警察來抓我了,這事是你讓我做的,你要救我。”
徐明語無倫次道。
他跟父母慶祝回來,就看到有警車停在小區,頓時意識到不妙。
所以他沒貿然進去,接着便在社區論壇看到通緝信息,才趕緊求助徐俊鴻。
“你先到我家,咱們見面聊。”
徐俊鴻掛完電話,就通知父母,要對堂弟一家和顏悅色,方能讓堂弟頂罪。
他一腳油門踩到底,很快回了家。
屋裏,徐明一家和徐俊鴻父母相處和睦。
“徐俊鴻,你要爲我兒子脫罪,否則咱們同歸於盡。”
徐連偉端着茶道。
“不僅要脫罪,還得給補償。”
李巧玉昂起下巴,看向徐俊鴻一家的目光中,充滿了傲慢。
“堂哥,你要是將我推進火坑,我們倆家誰都別想好過。”
徐明翹起二郎腿道。
原先他很怕,但經過父母開導,反而覺得這是敲詐徐俊鴻的好機會。
“有話好說。”
“對啊,都是一家人,別那麼生氣。”
徐慶和妻子張彩月賠笑道。
雖然表面笑嘻嘻,但心裏罵髒話。
“鄭家主說了,如果徐明頂罪,能獲得兩百萬賠償,後續想辦法給他減刑。”
“否則直接殺掉你們!”
徐俊鴻皺皺眉,索性撂了狠話。
他本想好好商談,可徐明一家態度實在讓他厭煩,於是決定改變策略。
瞬間,徐明及其父母臉色就變了。
“要麼答應,要麼出門就死,自己看着辦吧。”
徐俊鴻見有效果,再次施壓道。
“兒子,要不咱答應吧。”
李巧玉害怕了。
“有鄭家幫忙,很快就能出來,再拿着幾百萬快活,也挺好的。”
徐連偉也勸道。
夫妻倆面臨生死抉擇時,立刻把兒子徐明賣了。
“我......”
徐明深吸口氣,無奈點頭道:“頂罪可以,不過錢要加到三百萬。”
他不怕徐俊鴻,但怕鄭家啊。
作爲龍海市第一家族,玩他跟逗蟋蟀一樣。
“一言爲定。”
徐俊鴻答應道。
雙方交易完成後,徐明在律師陪同下,去了警局認罪。
沒多久,陳少天收到了消息。
“徐明自首了,鄭洋被仇家打到重傷。”
陳少天笑着對徐子欣說道。
“惡有惡報,活該!”
徐子欣也露出笑容。
一笑傾城,二笑傾國,此刻的徐子欣頗爲迷人。
饒是陳少天,也看得出神。
“傻瓜,老盯着我看幹嘛。”
徐子欣臉一紅,嬌嗔道。
“因爲你好看。”
陳少天聳聳肩道。
“花言巧語的渣男!”
徐子欣輕哼一聲,轉身給生母孔淑嫺蓋好被子,以掩蓋自己的羞澀。
只是徐子欣沒發現,孔淑嫺右手小拇指突然動了幾下。
夜漸漸深,徐子欣累了一天,就趴在牀邊睡着了。
陳少天給徐子欣披一件外套,到外面對下屬道:“你們最近辛苦了,叫大家回去休息,今晚我來守。”
下屬本不情願,奈何陳少天堅持,只好聽從命令。
次日清晨。
一縷陽光透過薄薄窗簾,照進病房。
孔淑嫺眼皮動了動,隨之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