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不會騙你。”
陳少天點頭道。
“額......”
徐子欣還是有所懷疑。
“徐所長，您就相信陳顧問吧。”
胡建看不下去了，插話道。
“那好吧。”
徐子欣苦笑着道。
她覺着胡建太好騙，對陳少天的話，簡直是當做聖旨來看待。
所以等胡建一走，她便改口道：“明早要是見不到醫師，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話，她呲着虎牙，一副我很兇的模樣。
陳少天則是被逗樂了。
旁邊孔淑嫺瞧見兩人打情罵俏，也莞爾一笑，隨即卻又擔心起來。
或許是過來人的經驗，孔淑嫺總覺得女兒和陳少天難以長久。
飛得越高，摔得越慘。
現在越開心，分別時越痛苦。
“陳先生，徐小姐。”
也在這時，一名女護士到了病房，微笑着道：“孔女士恢復良好，隨時可以出院。”
一時間，病房裏充斥着喜悅氣氛。
下午，孔淑嫺就出院了，去了徐子欣出租屋裏。
“小欣，你過來。”
孔淑嫺瞥見窗臺兩支牙刷，臉色不大好看。
她趁陳少天在收拾屋子，把徐子欣叫進廚房。
“媽，您是不是覺得屋子小？等兩天我去重新租個房子。”
徐子欣以爲母親嫌棄屋子小，與陳少天同住不方便。
“你跟陳少天發生關係了？”
孔淑嫺小聲問道。
啊？
徐子欣急忙搖頭，“媽，您瞎說什麼呢，他睡沙發。”
她解釋時，忽然想起昨晚被陳少天偷親畫面，臉蛋兒掠起緋紅。
“那就好。”
孔淑嫺鬆口氣，“媽對陳少天改變態度，是看這孩子很勤懇，不忍心多打擊。”
“可你心裏要有數，千萬別隨隨便便交代了清白。”
她當年就是一夜衝動，跟丈夫徐晃睡了，之後十月懷胎，生下小欣。
好景不長，僅僅過了幾年，丈夫徐晃帶着徒弟消失。
“我知道了。”
徐子欣答應一句，便跑開了。
收拾完屋子，陳少天提議去給孔淑嫺買幾身衣服，然後再去餐館慶祝康復。
於是，三人到了一條商業街。
沿街服裝店全有品牌冠名，裝修高大上，更不吝嗇錢財的請模特穿衣展示。
當陳少天要走進一家女士服裝店時，卻被孔淑嫺拉住。
“小陳，你們創業剛起步，哪裏都需要錢。”
“我隨便到地攤買一件就行，用不着浪費。”
孔淑嫺語重心長道。
店裏衣服隨便一件，都至少三五千塊。對她而言，太過奢侈了。
“確實太貴了，換家店吧。”
徐子欣也說道。
診所的錢，跟她沒丁點關係，所以平時只帶工資卡，裏面餘額並不多。
她也不會允許陳少天再用黑卡。
因爲很久之前，在她質問下，陳少天說黑卡是僞造的，多次矇混過關，全靠運氣。
“切，買不起還瞎逛，有病。”
忽然，一道嘲諷聲傳來，是旁邊一名中年女導購說的。
“你怎麼說話呢？能不能有點素質？”
徐子欣不高興了。
“就算我們買不起，你也不能罵人呀。”
孔淑嫺皺皺眉道。
“對待你們這種鄉巴佬，要什麼素質。”
其他導購員譏笑連連。
尤其那眼神，就好似在看三條從泥堆裏鑽出來的狗。
店裏顧客們的表情同樣嘲弄。
“你們......”
徐子欣氣得嬌軀微抖。
“小欣，咱走，不跟她們計較。”
孔淑嫺忍住情緒道。
“不用走，今天就在這家店買衣服！”
陳少天口吻堅定道。
“哈哈哈......”
一聽那話，店裏衆人鬨堂大笑。
“麻煩撒泡尿照照自己穿的是什麼樣，行嗎？”
中年女導購撇撇嘴道。
在她看來，陳少天不想丟臉，才強行逞能。
孔淑嫺和徐子欣臉色難看，一齊朝陳少天使眼色。
現在越是爭辯，越是自取欺辱。
“以貌取人，你可真夠膚淺的。”
陳少天反駁中年女導購。
哼！
中年女導購眯了眯眼，蠻橫道：“老孃就膚淺，總比你們乞丐好。”
“旁邊有家二手回收市場，那邊衣服便宜。”
“相信這位老阿姨，肯定喜歡。”
她故意瞄向孔淑嫺，還特意加重“老”這個字。
你！
孔淑嫺氣得臉色發白。
她一直認爲丈夫消失，是嫌棄她人老珠黃，所以導購員那話，完全戳中她心底痛處。
“我阿姨可不老。”
陳少天瞥一眼中年女導購，說道：“打扮起來，比你漂亮年輕幾百倍。”
他說完，邁步走進服裝店裏。
“窮廢物，你除了逞口舌之快，還會什麼？有本事給這老女人買身衣服啊！”
中年女導購雙手叉腰，氣沖沖吼道。
她才三十來歲，淨被說成不如一個老女人好看，心裏自然不爽。
“小陳，算了吧，阿姨受點委屈沒什麼的。”
孔淑嫺見陳少天跟導購槓上，趕緊勸說，免得最後無法收場。
“人窮志不窮，犯不着逞能，我們走吧。”
徐子欣也勸道。
雖然她很生氣，但要保持冷靜，別被導購員帶進溝裏。
“阿姨，您放心，今天一定讓您美美的，讓她們知道氣質上的差距。”
陳少天保證道。
言下之意，是在說店裏導購和顧客都不如孔淑嫺。
“衣服都買不起，還擱這裝。”
“老女人就是老女人，穿再好的衣服，也改變不了。”
“越窮越會裝，這話真講對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攻擊道。
孔淑嫺心裏更難受了。
“誰說我買不起？”
陳少天一如往常，打算掏出黑卡。
“少天！”
徐子欣則上前，按住陳少天的手道：“不許用！”
她哪怕窮死，也不想用騙人的手段。
“好，我不用。”
陳少天微微一怔道。
“哎呦，擱這唱雙簧呢？”
中年女導購又陰陽怪氣道：“窮廢物，不是說買衣服嘛？你倒是買呀？”
她眼中鄙夷之色更濃。
“實在拿不出錢，就趕緊滾蛋，別在這噁心人，影響店鋪生意。”
其餘導購員再次鬨笑起來。
孔淑嫺和徐子欣臉色更加難看，想找地縫鑽進去。
陳少天倒不受影響，反而伸手拿起兩條連衣裙，說道：“除了我手裏兩件，其他的全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