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翻了個身，半坐半躺的側靠在躺椅上，凝視着成澈的臉。
有嗎？
成澈被她迷離的眼神，撩撥的心裏有些癢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雲桑的酒後真言，便伸手握住了雲桑的手，認真又溫柔的問道：“桑桑，你真的爲我動搖了對不對？對嗎？”
雲桑收回視線，看向繁星滿溢的夜空，腦海裏全是自己醒來後，成澈對自己的好。
他與夜靖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沒有外人對自己這樣好過。
雲桑也從沒有允許任何外人對自己這樣好過。
因爲她覺得，感情就是一對一。
她愛夜靖寒，也就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哪怕曖昧也不行。
可現如今，她卻默默接受了成澈對自己的好，甚至開始依賴他。
所以……沉思了良久後，她道：“或許……有的吧……”
成澈心裏一陣激動，正想要把她擁入懷裏的時候，只聽雲桑又道：“可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成澈疑惑：“爲什麼？”
雲桑轉頭看着他：“因爲……我未來的計劃裏，只有家人，沒有你。”
成澈對她溫潤的笑了笑：“以後，若你願意，就慢慢把我加進去，若你不願意，那就把我當一輩子的朋友，我願意無名無分的守着你一輩子。你不需要主動，被動被愛就好。”
雲桑鼻子一酸，眼底有了霧氣。
就是因爲他總是這樣，自己纔會動搖，纔會不知所措！
她語氣裏，略帶幾分倔強的道：“不好！”
成澈愣了一下，意識到她是在迴應自己剛剛的話，輕撫着她的臉頰柔聲問：“爲什麼不好？
雲桑凝視着他，似是醉着，又似是醒着的問道：“成澈，你幸福嗎？”
成澈點頭：“我很幸福。”
雲桑說着，將酒杯放下，蹭的從躺椅上起身，搖搖晃晃的來到了玻璃牆邊，額頭抵在了冰涼的玻璃上：“幸福的人，眉眼裏，都該是幸福的，你……沒有那麼幸福，就像我一樣，我們都不幸福，不幸福的人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
雲桑繞口令似的說了半天，成澈卻全都聽懂了。
他不知道，原來雲桑也偷偷的關注着自己。
更不知道，自己的小心翼翼，竟然也被她察覺了。
他上前，從後面扶住了身形有些搖晃的雲桑，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雙眸滿是溫柔的道：“我小心翼翼，只是害怕失去你，我怕自己哪一步籌謀不好，就讓悲劇重演。我怕的是失去，所以，若你能答應，留在我身邊一輩子，我一定可以成爲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雲桑與他四目相望，感覺他似乎一直在自己眼前晃，索性就伸手，捧住了他的臉：“別動。”
成澈微微淺笑：“我聽你的話，不動。”
雲桑滿意的點頭笑了笑，她擡手，抿脣拍了拍他的臉頰：“你真的……真的比夜靖寒乖好多，你關心我的情緒、在意我的健康、你把愛我的話，掛在嘴邊，你……你真的很好……”
是很好，可是……
“可是什麼來着？”
雲桑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想說什麼來着？
哦對了……嗝……
“可是……撇開這些，你們真的太像了，你們發怒的樣子，你跟他說話的樣子，走路的姿勢，喝茶的動作……都好像！像到我時常會有些恍惚，覺得你就是……就是夜靖寒，可你……根本就不是，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