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霆手快的撈了她一把,將她抱住,擡手拍了拍她的臉,惱怒的呵斥道:“司煙,你別在這裏給我裝模作樣的,起來!”

    可司煙臉上的溫度,低的嚇人。

    想到她那不正常的體溫,墨寒霆咬牙,他纔不在意她的死活。

    但她還有用,不能死!

    他將司煙橫抱回了屋裏,叫來醫生來給她檢查過後,醫生給出的結論,與上一次一樣。

    醫生給司煙做了凍傷處理。

    可司煙一直沒有轉醒的跡象,只能等。

    醫生離開後,墨寒霆坐在旁側沙發上,盯着牀上的司煙,抱懷心頭有些納悶。

    這段時間,他在這女人身上看到的一切,都有些……太不對勁了。

    這女人,到底爲什麼會這麼奇怪?

    夜半,一直昏睡着的司煙,忽然就全身發抖了起來,好像全身的皮膚,都在被人一刀刀的切割着般,這深入骨髓的切膚之痛,讓人痛不欲生。

    她猛然睜開眼睛,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她凝了凝眉心,不好!

    她雙手發顫着撐起身,結果一眼就看到牀尾方向的沙發上,墨寒霆蜷縮成一團,臉上七竅都有血跡涌出,身上也因爲疼痛而被汗漬染透了。

    真的是墨寒霆又毒發了。

    可不應該的,這才只一年多,他爲什麼會這麼快就再次毒發?

    司煙忍着疼痛下牀,快步上前,握住他的雙肩,急切的喚道:“墨寒霆,醒過來,墨寒霆,你醒過來呀!”

    這寒毒,是墨寒霆自己身體內產生的,在這世上就無人能解。

    如果墨寒霆能自己壓住它,醒過來,一切萬事大吉。

    否則……墨寒霆會七竅流血而死。

    而唯一能救他的辦法,只有一個……

    那就是像一年前一樣,用陰陽交合的方式,把他的毒,再次引到自己身上。

    可她自己也已經毒入骨髓,如果再次引毒,她根本承受不住……

    不!

    想到暖暖,司煙把心一橫。

    即使承受不住,她也要拼命保住墨寒霆,如果他死了,她跟女兒,才真的半點希望也沒了。

    他是毒源,他也是她體內寒毒的唯一藥引……

    司煙一咬牙,拔下頭頂的髮簪,左手握住因爲痛而發顫的手腕,右手緩緩將銀針沒入墨寒霆的頭頂。

    她微微握拳,明明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承受的是什麼,卻打不得退堂鼓。

    她呼口氣,低頭,吻上他的脣。

    牀上,墨寒霆倏然睜開了雙眸,可那瞳孔中,卻沒有任何焦距。

    他一把抓住司煙的雙肩,將她反壓住,粗暴到近乎殘虐的動作,讓司煙痛不欲生……

    就在第二次折磨快要結束的時候,墨寒霆忽然就停住了動作,盯着身下的司煙,溫柔地、無意識的低喃了一聲:“阿音……”

    卻緊接着,他眼底的焦距一點點攏聚,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柔色,再次變成了滿目的狠戾,彷彿剛纔的一剎那,都不曾存在過!

    司煙隱約聽到聲音,睜開了痛苦的雙眸,望向墨寒霆,看到他眼底的神色,司煙心頭一頓。

    他的眼睛,是在看自己?

    怎麼會?

    引毒的時候,他怎麼會突然出現意識?

    還有剛剛她聽到的那一聲呢喃,是錯覺嗎?

    墨寒霆倏然掐住她的下巴,暴怒道:“司煙!你這個下賤東西又對我做了什麼?”

    司煙怔愣了一下,他竟然真的醒了。

    這一次,他不光發病的頻率有問題,甚至還中途醒了過來。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變故?

    難道他是……快要恢復過往的記憶了嗎?

    司煙沒來得及多想,因爲墨寒霆盯着自己的眼神,太過可怖。

    她咬脣:“我……”

    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此刻在他身上的原因。

    因爲這是科學和醫學都無法解釋的事情,以她對墨寒霆的瞭解,他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

    她只能倔強的道:“我們是夫妻,我……有資格這樣做。”

    墨寒霆一把扯住了司煙的頭髮,“資格?你還真是刷新了我對下賤認知的底線,明知道我娶你是爲了什麼,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跳上我的牀,你就這麼缺男人?”

    他從司煙身上離開,順勢凌厲的把她踢下了牀,暴戾的喝道:“你這骯髒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司煙求之不得,她將地上的衣服抓起,裹在身上,爬起身踉蹌的快步出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墨寒霆面色凝重。

    怎麼回事?

    他睡眠一向都很淺,可剛剛他跟那女人都做完了,他卻竟渾然不知?

    難道是這女人,又給自己下了什麼奇怪的藥?

    想到剛剛醒來時,身上那種酥麻酸爽的感覺。

    墨寒霆低頭看着滿沙發的血漬、汗漬凌亂不堪,還有自己這雙依然在發顫的雙手……

    沒錯,一定是那女人又動了什麼手腳。

    以她的本事,這種事還不是信手拈來?

    墨寒霆眸底的寒意,如萬年寒冰般化不開。

    該死的女人!

    她是離了男人,一天都活不下去是嗎?

    司煙出了房間後,一路艱難的跌跌撞撞的進了隔壁房間。

    可她纔剛握住門把手,肺裏就有一股腥氣向上衝出。

    她擡手掩脣,暗紅的血漬,瞬間染紅了她的手心。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隱忍着四肢百骸裏的刀割之痛,推開房門撲倒進去,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她死死的咬牙忍着不痛呼出聲,她現在這副樣子,不可以繼續……留在這裏了。

    被人發現送入醫院的話,她身上的更多異樣就藏不住了。

    她一定,一定會被關起來做研究的!

    她必須要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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