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靠！既然知道，爲何不早說？”
“我也是今日才確定的。”
裘龍道：“你該知道，我誅神閣有三位聖司，而此人，直接效力於其中一位。若非今日察覺端倪，我也不敢確定。”
戰事當前，沒有百分百把握，裘龍當然不會輕易透露。
若出現差池，他這個誅神閣降將，免不得要揹負上挑撥離間，蠱惑人心之罪。
唐澤道：“何人？”
“你難道不想再等等？我可不敢確定隱藏在你軍中的細作，只有一人，現在告訴你，必定會打草驚蛇。”
裘龍知曉唐澤是個眼睛裏容不得細沙之人。
現在告訴他，必會憤起而清理門戶。
要是軍中細作不只一人，可就得不償失。
唐澤也知道自己這臭毛病，便道：“那鋤奸的任務就交給你，在我們趕到雲山城之前，你務必要將所有細作都揪出來。”
“其實……”
裘龍難得一見的笑了笑，“那聖司安插細作在你軍中，也並非是想幫秦裴虎，而是想要掌控你的一舉一動。至於鬼蜮來襲，那只是一個意外。”
“爲何？”唐澤道：“難不成誅神閣真想想我招安不成？”
封舒推門進來，“尊主，街上是秦太子在清洗城主府家眷。”
“殺了？”唐澤道。
封舒得到唐澤示意，席地而坐，“全殺了，百餘親眷，無一倖免。”
“嘖嘖～咱秦太子可真夠狠的。”唐澤咂舌道。
不過轉念一想，必然是有着深仇大恨，換做是他，也會如此而爲。
兩人都屬於睚眥必報的狠角色，大哥別說二哥。
裘龍正待開口，三人忽聽聞街上又是一陣叫喊。
“狗賊，你還敢跑？”
是南宮雪的聲音。
唐澤起身從窗戶望去，小蘿莉正揪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在狠揍。
“敢調戲我妹妹，今日姑奶奶不將你揍到連你爹孃都認不出來，算我輸。”
唐澤喊道：“喂，小蘿莉，他要是能聽得懂你說的話纔是怪哉。”
“對對對，我還忘記這茬……咦～惡賊，你怎麼會在這兒？”
南宮雪和唐澤說話之際，還不忘用腳後跟蹂躪着那公子哥兒的膝蓋。
對方倒在地上，慘叫連連，一張豬頭臉，畫面別提有多悽慘。
唐澤笑道：“你爲何揍人？”
“哦，這狗賊竟然敢公然調戲霓凰妹妹。”
那公子哥兒聽不懂人族語言，幾人卻是能聽懂妖族語言。
也活該他要被揍，調戲誰不好，非要調戲兩個嫂子都跟着的沐霓凰。
唐澤道：“那是該揍，狠狠揍，連我的那一份都算上，敢調戲我幺妹，你不知道那是三千歲的老妖怪吶？”
“好嘞。”
南宮雪擼起袖子，這次不再言語，揪着那公子哥兒的髮髻，朝着地上一頓猛錘。
唐澤重新落座，不再去管。
照他想來，咱現在也是平陽城大當家的兄弟，揍一個當街調戲女子的二世祖又能咋樣？
權力令人膨脹，可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唐澤接過封舒遞來的酒杯，“你繼續說。”
裘龍道：“誅神閣確實是想將你招安，但閣內大部分人，依舊主張將你誅殺。”
封舒冷不丁的調侃了一句，“樹大招風唄。”
唐澤：“……”
裘龍道：“算是其中一個原因。最爲主要的，是你和魔族聖皇，以及人族天子，都走得太近，而這兩人，是絕不會向誅神閣妥協的。”
“所以無論是妖族犯我人族邊關，還是鮫族襲擾魔族，確實都是誅神閣挑撥的？”
“我一個神使，哪裏能知道這些細事？”
裘龍道：“不過妖族確實是誅神閣的忠實擁躉，這沒錯。至於鮫族，那不在我的活動範圍之中。”
唐澤想想也是。
神使，說來好聽，其實就只是等同於一個人族千戶而已。
他忽然問道：“你可知道龍荒大陸所在？”
江落染和葉初瑤離開得太久，一直沒有音訊傳回來。
若誅神閣真要佈局凡人界，唐澤猜想，龍族只怕也不能倖免於難。
“當然知道。”
裘龍道：“龍荒大陸，穿過鮫族領海，東渡十萬裏。”
“十萬裏？”唐澤嚥了咽口水。
若是在陸地上，十萬裏倒是不算什麼。
可那是茫茫大海，若無船舶，光是御劍，連個落腳地都沒有，誰能一口氣御劍十萬裏？
裘龍道：“雖不知你爲何會提起龍荒大陸，要告訴你的是，那地界現在無比混亂。”
“因何如此？”唐澤瞬間就想到什麼軍閥混戰，什麼戰國爭霸之類的亂局。
裘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爲什麼龍皇失蹤的緣故。”
“靠！果然如此。”唐澤道。
江落染那女人，也不知離開龍荒大陸多少年。
沒有龍皇坐鎮，大陸不亂纔是怪哉。
他倏然又想起青州靈藥山的那天坑，實在想不明白，江落染爲何會出現在此地。
裘龍道：“還有一件事情，誅神閣無論是要將你招安，還是誅殺，都有一個最爲重要的原因……”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唐澤，繼續道：“你的身世。”
唐澤：“……”
他暗戳戳的想，咱能有什麼身世。
從呱呱墜地，就自帶記憶。
要說身世，那也是上輩子……
喵的，唐澤驀然想到，所謂身世，該不會指的前前一世吧？
仔細想來，似乎只有這樣最爲合理。
無論前一世在地球，還是這一世在玄靈大陸，他都有着記憶……
不對，他恍然又想到，自己在來到玄靈大陸之前，還在一片漆黑一團的荒域，待了不知道多少年。
“他孃的，我感覺自己腦袋現在就是一團漿糊。”唐澤幽幽道。
裘龍笑了笑，“關於誅神閣，我該告訴你的，已經全部說完了。”
唐澤點點頭，忽然拍了拍封舒肩膀，“幫我帶個徒弟，不過分吧？”
封舒一臉激動。
能被化神境收納爲徒，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之事。
他怎能不激動。
裘龍看了看封舒，“他資質太差。”
封舒：“……”
“勤能補拙。”
唐澤很不要臉的說道：“反正不管，人從今日開始，他就是你徒弟。”
說着他朝封舒遞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