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梅眸中蓄上淚,道:“告訴惠妃娘娘,現在王爺和王妃感情甚篤,我也不小了,請她爲我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吧。”
香茗眸光微閃,“奴婢明白,奴婢知道該怎麼說!”
柳如梅很滿意,擺擺手,“去辦吧。”
香茗如蒙大赦,爬起來急急的就出去了。
她一出府門,就有人悄悄的跟了上去,正是平時跟蹤白簡兒的那人。
……
漪瀾居的書房裏。
葉天凌鄙視的看着嚇得面如土色的顧之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這點出息!”
顧之行喝了兩杯熱茶才平復了心情,無辜的道:“不是我沒出息!是白簡兒太……太妖孽了!她竟然抓着那毒蛇,還很歡喜的樣子。”
葉天凌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着,“你看,那蛇是月國巫族的東西嗎?”
顧之行點頭,“名曰半步倒,劇毒無比。是用一百多種劇毒的毒草、毒蟲喂大的,不懼寒冷,不會冬眠。”
葉天凌眸子眯了眯,“本王猜想定與香茗去的那小破院子有關,那天白簡兒恰巧也在那附近脫離了監視,其中定有蹊蹺。”
“白簡兒肯定是碰巧,她雖然瘋了點兒,脾氣暴躁了點兒,但我感覺她還算是個坦坦蕩蕩的人。”顧之行雖然沒真把白簡兒當師傅,但潛意識裏還是向着她的。
葉天凌覺得今天看顧之行有點不順眼,冷哼一聲。
白簡兒還坦坦蕩蕩?好幾次跟蹤她的人都跟丟了!
她買的那些東西,是怎麼無緣無故的丟了的?
惠妃和柳如梅的皮膚潰爛是怎麼回事?
柳如梅放屁拉稀是怎麼回事?
她還坦蕩?顧之行的眼睛是被狗屎糊了嗎?
慕辰見主子不高興了,忙道:“監視那小院子的人並未發現那院子裏的人有什麼不妥,男人是個貨郎,女人在家帶孩子。香茗那天去,是跟那貨郎買了些西域的香脂。那種香脂很流行。有些下人買不起好的,就跟貨郎買些次等的。”
顧之行若有所思的道:“有時候太正常也是一種不正常。香茗是柳如梅身邊的大丫鬟,還淪落不到去找小貨郎買東西的地步。但香茗只去過那小院一次,出來的時候,也沒提着蛇籠子。”
那蛇可是劇毒,必須裝在籠子裏。
葉天凌沉聲道:“也可能裝在結實的口袋裏。盯緊了那小院,連那貨郎也一併盯着!”
“是!”慕辰退出去安排。
顧之行也冷靜下來,叫出一個葉天凌的暗衛,讓他去找可以養蛇的籠子。
“弄結實點兒的,半步倒可是最毒的毒蛇,要是跑出來,可不得了!”
暗衛:我是暗衛,不是跑腿兒打雜兒的!
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自家主子沒意見,就認命的去找籠子了。
普通的籠子養毒蛇可不行,暗衛想了想,就去了暗牢。
暗牢裏養了幾籠子蛇,用來逼供用的,他拿了個空籠子清洗乾淨提了過來。
白簡兒正在空間裏忙和,聽到敲門聲,就出來開門。
看到顧之行手裏的籠子,非常滿意,“不錯,這東西正合適。”
顧之行怯怯的在屋裏掃視了一圈兒,問道:“那條蛇呢?”
白簡兒面不改色的指指木架子上的一個瓷罈子,“在那裏面呢。”
顧之行這才小心的進來,笑道:“回頭,我讓人送一籃子雞蛋來喂蛇。”
“行。”白簡兒這纔想起蛇最愛喫雞蛋了,自己在空間裏費力圍起來的那柵欄是不是白費了?
不過,到時候,養幾隻雞鴨自己喫也可以的。
眼珠兒轉了轉,問道:“你知道那蛇的品種嗎?”
“叫半步倒,是月國巫醫用毒藥餵養的一種毒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屬於蠱的一種。”顧之行看到藥鼎裏的藥沸了,忙掀開蓋子,又往裏面加了一味藥材。
又是蠱!白簡兒眸子沉了沉,“這玩意兒是怎麼跑到府裏來的?不知還有沒有,傷到王爺可就不好了,你告訴王爺沒?”
將籠子放一邊兒,湊過去看顧之行煉藥。
她配藥丸,都是用先進的儀器,還真沒用過藥鼎來煉藥,這藥鼎買來就是裝樣子用的。
“告訴他了,他會查的。”顧之行也不多說,看她一副新奇的樣子,挑眉笑道:“怎麼?看你這樣子沒用過藥鼎?”
他用藥鼎的時候看了,藥鼎還是新的,一次也沒用過。
而白簡兒藥箱裏依然有很多奇怪的藥片,所以他斷定白簡兒有自己的方法煉製藥丸。
白簡兒點頭承認,“我幾乎不用藥鼎。”
她的藥片和膠囊很特殊,必須保持神祕感。
顧之行一邊動作優雅的攪着藥湯,一邊道:“一會兒,我配些驅蟲的藥粉,給你防身用。半步倒的來歷不明,說不定還會有其他毒蟲來襲擊你。”
看着他慵懶騷包的樣子,這一刻,白簡兒的心暖了。
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總是在關心她。
她笑道:“多謝啦,我有強效滅蟲粉。”
她的驅蟲粉可是加了現代的化學成分的,效果比純草藥的肯定要好很多。
空間裏還有噴霧性殺蟲劑,比藥粉還好用,但瓶子太稀奇,她不打算拿出來給別人用。
顧之行眸光一轉,狗腿兒道:“師傅,七星山有很多毒瘴、毒蟲和毒草,你的好藥能不能給徒兒點兒防身用?你需要什麼藥材,儘管拉出單子來,我給你送來。”
“局氣!”白簡兒就是滿意這小子的懂事大方。
“局氣是什麼意思?”顧之行知道白簡兒是在誇獎他,但並不知局氣是什麼意思。
“呃……夸人的話,”白簡兒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就是爲人仗義,說話辦事守規矩不耍賴,與人共事時不怕自己喫虧,不欺負別人貪小便宜。”
顧之行笑的眉眼彎彎,“師傅誇獎的很對。”
白簡兒啐道:“你倒是不謙虛,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