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暈倒的宮女幽幽醒來。
錦陽公主蹙眉問道:“不是讓你帶凌王妃去恭房嗎?你怎麼暈倒在花叢裏?”
宮女連忙跪下了,焦急的道,“公主,凌王妃打暈了奴婢……”
“什麼?!”錦陽公主眉頭一挑,大聲問道:“她打暈你做什麼?”
那宮女指着白簡兒之前想走的花間小徑,大聲道:“奴婢聽到凌王妃同孫嬤嬤說,不想去恭房了,想往那個方向走,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打暈了奴婢。”
“原來如此。”錦陽公主得意一笑,眸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狠厲,“走,本公主倒是瞧瞧,凌王妃打暈了我的宮女,是要去做什麼!”
說完,就帶着一衆好奇的小姐公子們沿着花間小徑疾步走去。
樹上的白簡兒不屑的撇着嘴,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就把按宮女打暈了,宮女這般說,就是將人往那個方向引,可見是事先串好詞兒,設置好的局。
這是個局中局,不管她選擇哪條路,最終都會中計。就是她不主動打暈宮女,那宮女也會想辦法引着她跳坑。
同時,三個人都在相互利用,相互算計。
白菲兒方纔示警是在迷惑她,也是讓她出事去仇恨錦陽公主,她好落得一個兩面好人。
柳如梅明着同白菲兒和錦陽公主算計白簡兒,暗地裏卻也擺了白菲兒一道。
白菲兒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個幫兇。白簡兒躲過這一劫,白菲兒卻沒躲過去。不過也是她活該,自作自受。
白簡兒將早就備好的一些藥丸、藥粉取出來,在身上藏好,免得她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來算計她。
正要從樹上下來,跟上錦陽公主他們,去看看她安排了什麼節目,就看到,在恭房方向更遠的地方,有個身影很像柳如梅。
她從湖的另一邊走過來,鬼鬼祟祟的向偏僻角落裏的一個小院子走去。
這是要幹壞事兒去?白簡兒眼睛一亮,麻溜的從樹上溜下來,快步跑了過去。
在路過恭房的時候,聽到裏面的戰況正酣,白菲兒的嗓子都叫啞了,挺享受的樣子。
白簡兒壓下扒門縫看大片兒的衝動,朝那小院子跑過去。
……
錦陽公主帶着衆人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了一處花間小榭榭是建在高土臺或水面上的木屋,是一種融合於周圍景色的園林休憩建築。不同於亭子,榭是有門窗的,爲了觀賞景色,都是鏤空雕花門窗。
錦陽公主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經過自己一番精心的安排,那裏會出現怎樣的場景。
是男歡女愛,或者那可惡的白簡兒痛不欲生的在哭嚎?
那個賤人,死皮賴臉的嫁給凌王哥哥,拆散了凌王哥哥和如梅姐姐這對青梅竹馬。得不到凌王哥哥的寵愛,就去勾引她的顧哥哥,簡直該死!
這樣的賤人,就該死在男人的身下!
今天都是她自己作死,是她主動勾引男人的!
說是去更衣,卻打暈宮女,去了小榭,這不是要私會男人是什麼?
迫不及待的推開小榭的門,可裏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沒有白簡兒,早就安排好的男人也沒有,整個小榭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錦陽公主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找了一圈兒,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身後響起了公子與小姐們的議論聲。
他們都是見慣了後宅爭鬥的手段的,看錦陽公主剛纔的架勢,還以爲是來抓姦呢,誰知道卻什麼都沒見到,這可就有點……鬧笑話了啊。
儘管因爲錦陽公主的身份,大家不可能主動嘲笑她,但那眼底的嘲笑,到底是忍不住的。
那些公子們更是避到後面,這個刁蠻無腦又狠毒囂張的公主,若不是迫於皇后的壓力,他們纔不會來給她過生辰。也幸虧她癡迷顧之行,不然真怕會相中他們。
錦陽公主怒了,扭頭衝着那被砸過的宮女吼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她往這裏來了嗎?人呢?啊?”
那宮女趕緊跪了下去,道:“回公主,奴婢不知道,許是先去更衣了吧?畢竟凌王妃喝了不少酒。”
錦陽公主眼睛一亮,“快去恭房看看,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可別出什麼事兒!”
她可是做了兩手準備,去恭房也是一樣的!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如梅姐姐已經替她安排了意外的驚喜。
錦陽公主急不可耐的帶着衆人殺到了恭房,這次沒讓她失望,還沒走到近處,就聽到了“啊、啊、哦、哦”的聲音。
一剎那,錦陽公主黑沉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
緊接着,許多知道這是什麼聲音的公子都露出了或尷尬或趣味的表情。那些懂這事兒的貴女,卻都紅了臉。
所謂看熱鬧不怕事兒大,有公子笑道:“這是誰在裏面,竟然在這種地方……這口味也太重了些。”
接着,一衆公子哥兒鬨笑了起來。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裏面的聲音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愈發大了起來。
公子們停下笑聲,面面相覷了片刻,不知誰喊了一聲,“這麼厲害啊……”
錦陽公主見火候差不多了,收起臉上的笑容,給了身邊的宮女一個眼色,厲聲道:“去推開門,本公主倒要瞧一瞧,哪來的狗男女,竟然敢在宮裏做出這等腌臢事兒!”
“是!公主!”宮女應了一聲,隨後上前,一把推開了門。
小姐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就面紅耳赤的趕緊低頭捂住臉,或躲在了自家丫鬢的身後。
公子們倒是鬨笑了起來,有的人還湊上前,想看看裏面那糾纏在一起的二人是誰。
有人叫道:“哎,宋公子!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兒子!”
錦陽公主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白簡兒被人糟蹋的樣子,擠到前面,指着躺在地上全身赤裸一動不動的女子大叫道:“大膽,你這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