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危急時刻,沒人在乎白簡兒的安全。她緊緊地跟在葉天凌的身邊,他的身邊最安全。
識時務者爲俊傑,她很惜命的。
葉天凌彎腰,從靴筒裏掏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塞給白簡兒。
白簡兒正缺防身武器,拔出匕首,就朝最近的殭屍怪物削去。
他們的武器是爪子和獠牙,她就專門砍他們的爪子,捅他們的嘴巴。
其他人早就發現了殭屍怪物的弱點,應對起來,得心應手了很多。
樹林裏哀嚎連連,腥臭的血氣在空氣裏瀰漫。
很快,那些殭屍怪物被屠殺殆盡,遍地的殘肢斷臂,還都在蠕動掙扎。
白簡兒長長地鬆了氣,癱坐在地上。
顧之行掏出解毒藥丸,扔給侍衛們,“一人一粒,這些血裏有毒,他們的爪子上也有毒!”
慕辰靠着樹坐着,脣色黝黑,顯然是中了毒了。
白簡兒把揹包卸下來,剛纔被怪物抓破了,但東西沒灑出來。從裏面拿出急救物品,給慕辰處理傷口。
顧之行從一個侍衛背上卸下白簡兒的醫藥箱,也動手救治受傷的侍衛。
沒有受傷的侍衛,自動幫忙給輕傷的侍衛處理傷口。動作很利索,顯然經常這麼做。
這樣,很快就把傷者的傷口處理好了。
葉天凌問慕辰道:“你還能走嗎?不然去山下等着吧。”
慕辰慚愧的道:“屬下沒事,一點皮外傷,不妨事!”
葉天凌點頭,“那我們離開此處!”
說完,當先一步,向七星山深處走去。
白簡兒趕緊擡步跟上,不知那些殭屍怪物還有沒有,藏在哪裏。
不知這個時空裏,還有什麼東西是原來那個世界沒有的?
白簡兒越想越害怕,緊緊的跟着葉天凌的腳步,唯恐被他落下,遇到什麼怪物,沒人管她。
但是,她又是嚇又是累的,真有些走不動了。
方纔不是想揹她嗎?怎麼現在不背了?
正想提示他一下,就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風一指着一個方向道:“主子,小溪在那邊。”
葉天凌微微點頭,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白簡兒覺得這是要休息了,也來了勁兒,跟了上去。
走了一刻鐘,到了小溪邊。
葉天凌站在溪水邊,微仰着頭,兩隻胳膊緩緩平伸。
這架勢是要做什麼?
白簡兒左右看看周圍的景色,的確很美。
以爲下一妙他會抒情:啊!溪水怎麼怎麼樣,啊!青山綠樹什麼什麼的。
誰知,慕辰上前,開始給他脫衣裳。
白簡兒瞪大眼睛:“……”
原來這是等着人伺候脫衣裳呢?
半身不遂嗎你?
“咳咳!”顧之行輕咳一聲,在她耳邊小聲道:“他生性喜潔,沾了那臭血,一定是要洗乾淨、更衣的。”
白簡兒撇嘴,小聲道:“窮講究!”
不過,人家要洗澡,她在這兒不合適,就轉到一塊大石頭後,洗臉洗手。
將揹包的破洞也縫上,然後從揹包裏拿出盛水的葫蘆,喝了幾口靈泉水補充體力。
葉天凌沒有變態到守着這麼多人在野外洗澡的地步,洗了手臉,換了一身衣裳,就吩咐繼續出發。
白簡兒忙蓋上葫蘆的蓋子,收拾了揹包,背在背上跟了上去。
他們順着小溪往上游走,在天黑以前,到了一處隱蔽的山坳。
風一對葉天凌道:“主子,前面就是七彩山谷了。”
葉天凌往前望了望,那山谷的入口處霧氣昭昭的,那霧氣中泛着淡淡的黑氣。
就道:“找個地方宿營,明日一早再進入七彩山谷。”
可能歇着了,白簡兒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就不想動了。
大家日夜兼程的趕路,沒有休息就進了山,剛剛還經歷了一場惡戰,都已經很疲憊了,都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慕辰道:“大家都很累,就不生火做飯了,以免火光和香氣將敵人引來。休息好了,明早再好好喫一頓野味。”
顧之行道:“正好,都把身上的乾糧消耗一些,明日也能輕裝上陣。”
白簡兒沒意見,現在她什麼都喫不下,但還是勉強自己就着靈泉水吃了些點心。
沒有篝火、沒有帳篷,只能就地休息。
顧之行給每人分發驅蚊的藥水,然後往營地周圍撒驅蛇蟲粉。
白簡兒一聞那氣味,就知道是自己的產品。
顧之行忙完,走過來,拿着一個油紙包遞給她,“這個給你。”
白簡兒接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肉脯,當下一笑,道:“謝謝!”
“謝什麼,你的驅蟲藥水可幫大忙了。”顧之行吊兒郎當的靠着樹坐下,自己也拿了一塊肉脯喫着。
白簡兒咬了一口肉脯,問道:“那些殭屍怪物是什麼東西?是什麼人派來的?”
顧之行道:“我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那些是巫蠱人,是給活人灌毒藥、種蠱,還用了巫術。這是月國巫族的一種祕術,據說已經失傳多年了,不知怎麼會突然出現。”
白簡兒眉頭蹙了起來,“巫蠱人?月國?巫族?”
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她體內的蠱是不是與月國巫族有關?
顧之行點了點頭,“巫族也分好幾派,多年來互相爭鬥,主要分黑白兩派,這種煉製蠱人的邪術是黑巫族的祕術,幾百年前,黑巫族被白巫族聯合江湖正派人士給滅了,一些用活人練蠱的巫蠱之術就給毀了。但這種江湖門派,子弟遍佈各地,不會滅那麼幹淨,想來還是有黑巫族的後人將這種泯滅人性的邪術傳下來。”
白簡兒不以爲然,“黑白界限有那麼分明嗎?白巫族得到了巫蠱人的技術也說不定。”
黑白正邪,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白簡兒決定,能與葉天凌合離後,就去月國走一趟,她和白景瑜體內的蠱蟲即便是與月國巫族無關,也能在那裏找到解蠱的巫醫。
是什麼人給他們姐弟下蠱又下毒?
是衝着白於氏來的,還是衝白瑾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