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看到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葉天凌,焦急的走過去,“凌兒?凌兒!”
柳如梅更是一下子撲到葉天凌身上,“夫君,夫君!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呀!嗚嗚嗚……”
顧之行見到葉天凌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壞心眼兒的在一邊看熱鬧,一本正經收拾針包。
不是有潔癖嗎?
嘿嘿,看你現在能怎麼辦?
還是慕辰看不下去,提醒柳如梅道:“王妃,您這樣會按到主子的傷口的。”
柳如梅一聽,這纔不情不願的從葉天凌身上起來,拿着帕子默默拭淚。
惠妃問顧之行道:“之行啊,凌兒他傷的怎麼樣?”
她的擔心、着急不是假的,畢竟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柳如梅和柳家的富貴都栓在葉天凌身上呢。
顧之行神色凝重的道:“傷的不輕,堪堪保住性命。”
惠妃神色微松,“那他什麼時候醒來啊?今天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呢。”
柳如梅的臉立刻就紅了,羞答答的道:“母妃……”
顧之行一副混不吝的樣子,道:“凌王都這個樣子了,命能保住就不錯了,還想洞房花燭呢?再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沒那麼重要了吧?”
說着,還衝柳如梅意味深長的眨眨眼睛。
柳如梅臉色一黑,立刻用帕子捂着臉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惠妃瞪了他一眼,但終究沒說什麼。
囑咐慕辰好好照顧葉天凌,然後拉着柳如梅趕緊走了。
她們一出去,葉天凌就命令慕辰,“快!本王要沐浴更衣!”
“噗!”顧之行樂不可支的笑起來。
柳如梅一回到梅園,就哭了起來,“母妃,顧之行和白簡兒不能留!”
這兩個人知道毀了她的那男人不是葉天凌,必須滅口!
惠妃握住她的手,小聲哄道:“放心,這事不能咱們動手,不然你在凌王府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可是,我就承受他們的嘲笑嗎?”柳如梅淚如雨下,委屈萬分。
惠妃眸中閃過一抹陰鷙,道:“這事急不得,很快就有機會了。”
柳如梅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問道:“母妃的意思是?”
惠妃冷笑兩聲,道:“我聽說太子妃要請白簡兒診治太子,到時候,我會請皇上讓顧之行協助。”
顧之行有神醫谷做靠山又怎麼了,謀殺太子,也得誅滿門!
到時候,誰也護不住顧之行和白簡兒,葉天凌也怪不到她們身上!
柳如梅露出喜色,親熱的挽着惠妃的胳膊,嬌聲道:“謝謝母妃。”
惠妃笑的一臉的慈愛,拍拍她的手,道:“你不用管這些事,好好爭取凌兒的寵愛。”
柳如梅神色落寞下來,擔憂的道:“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恐怕夫君不會碰我了。不然他不會讓我住在梅園,而是住進漪瀾居了。”
白簡兒那個賤人都能住進漪瀾居!
惠妃勸解道:“你溫柔懂事,早晚會軟化凌王的心的。即便是得不到他的心,讓他給你個孩子也行。你住在凌王府,一定能找到機會的。”
柳如梅有些泄氣,若是她在凌王府有機會對凌王下手,這麼多年早就得手了,也不用等到現在,在宮裏設計。
“鴛鴦蠱?”柳如梅又驚又懼又喜。
惠妃捂住她的嘴,小聲道:“我已經聯繫上了月國巫族的人,到時候給你和凌王種上鴛鴦蠱,他此生此世就只會鍾情你一個女子了。”
柳如梅有些擔憂,但還是歡喜的。
惠妃想起一事,問道:“你對那天的男人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柳如梅咬牙切齒,搖了搖頭。
惠妃道:“這就奇了,本宮竟然查不到那人,想來是宮裏有人爲那人消除了線索。”
錦陽公主那個蠢貨定是得了皇后的點撥,竟然推脫什麼都不知道,讓一個奴才頂罪,還及時將那奴才滅了口。
柳如梅低頭垂淚,無辜又可憐。那個男人就是個隱患,若是哪一天出來說那天是他,那她就全毀了。
惠妃心疼的安慰了她半晌,纔回宮了。
今天這個婚禮太憋屈了,她得讓人好好查查,到底是誰搞的鬼!
惠妃一走,柳如梅就收起了柔弱的神情,陰冷的對香茗道:“我懷疑那蛇與白菲兒有關,你帶人去那個小院子,把那貨郎夫妻給本妃抓過來,本妃要親自審問!”
香茗想了一下,道:“白菲兒沒有那麼蠢吧?讓咱們用毒蟲對付過白簡兒,現在還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您。這不是明着告訴人這是她乾的嗎?
再說了,那半步倒咬人,爬到您褲子裏的蛇可沒咬您。”
柳如梅神色一厲,道:“讓你去就去!那些人難道就只養了一種蛇嗎?說不定養了不咬人的蛇!”
若真是白菲兒做的,她肯定會讓她後悔生而爲人!
香茗忙戰戰兢兢的道:“是,奴婢這就帶人去!”
柳家和惠妃都給柳如梅留得有人手,倒是不用動用凌王府裏的人。
……
白簡兒在凌王府外面看了一會兒熱鬧,就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等着赤焰小猴子來匯合。
誰知,沒等到赤焰,卻見到香茗帶着幾個高大精壯的男人鬼鬼祟祟的經過。
今天是柳如梅大婚的日子,香茗作爲她的貼身大丫鬟,不在跟前伺候,帶着人出去做什麼?
白簡兒預感他們不是去做好事,也顧不得小猴子了,悄悄的跟了上去。
越走越偏,到了一處貧民百姓住的片區,到處是簡陋的小院子。
白簡兒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眼熟,似乎曾經來過,而且在這裏發現了香茗。
只見,香茗停在那個院子的木門前,讓大漢們都隱藏在門兩邊,上前敲門。
敲了好幾下,一個雙鬢全白的老太太打開了破舊的木門。
老太太彎腰駝背,拄着柺棍,眯着眼睛,打量着香茗,問道:“姑娘,你找誰啊?”
香茗也有些意外,蹙眉問道:“我找崔貨郎,或者他的娘子。”
“崔貨郎?”老太太一臉茫然,道:“你走錯地方了,這裏沒有崔貨郎,我們家姓趙,是做乾貨生意的。”
香茗臉色陰沉下來,“你們搬來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老太太恍然大悟,道:“你是找上任的租戶吧?我倒是聽中人說過,前邊的租戶是個貨郎。”
香茗垂着眸子想了想,然後伸手推開老太太就帶着人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