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十隻好道:“那我去稟報主子。”
說完,行了禮,退了下去。
白簡兒心中若有所失,但既然已經合離了,就別再玩兒藕斷絲連那一套了。自己動了心,若是牽扯不清下去,喫虧的只能是自己!
現在沒有了暗衛保護,她更要強大起來,防身的本事必須得練起來了。
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強壓下心中痠痛的感覺,進了空間。
先將沙袋綁到小腿和胳膊上,然後收拾了藥田,取了半步倒的蛇毒,都換成金幣後,又開始分析最後一種吸引毒蟲的藥粉。
在等待系統結果的時候,她拿過太極養生功法,開始練吐納練氣,也就是內功。
練內功必須要先熟悉各大穴道和經絡,白簡兒是個卓越的大夫,對穴道和經絡非常熟悉,這讓她少走不少彎路。
按照功法的指導,試着練習了兩個時辰,就進入了狀態,感覺到丹田內隱隱有暖流升起。
又運行了兩個大周天,白簡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氣沉丹田,收氣。
這時候,“叮咚”一聲,系統獎勵了一個大禮包。
白簡兒一看是獎勵她增強了本身的能力,點開大禮包,裏面是一粒極品洗經伐髓丹。
洗精伐髓能排除身體內的所有廢物,對經脈進行全面清理,打通任督二脈,讓體質更加強壯,白簡兒並沒有覺得這洗經伐髓丹能起多大作用,因爲她天天泡靈泉水,都能滲出很多廢物。幾個月下來,自己的身體應該很乾淨了。
但她覺得系統這個時候贈她一粒洗經伐髓丹應該是有針對性的,正要扔進嘴裏,喫下去,就聽到屋內有人闖進。
忙一個意念,出了空間。
就看到葉天凌從窗子裏翻進來,正往牀邊走,見到她坐在牀邊,頓住了腳步。
月兒的微光穿過窗櫺,斜斜的一束,正好映在他冷硬英俊的側臉上,那一雙黝黑的眸子裏像是散滿了星光一樣動人。
白簡兒只覺得對上那雙眸子,自己呼吸瞬間一窒。
回過神來不由得嘲諷一笑,道:“凌王殿下,半夜翻窗而來,還真是有皇家風範!”
她現在對皇家的人沒有一點好印象,一個比一個可惡!
葉天凌的眸子裏如同盛着碎雪,他覺得白簡兒變了。
到底是哪裏變了,他也說不出來。
以前是死倔頭,其實芯子是柔軟的。現在,開始露出棱角,冷漠又抗拒。
他冷着臉,緩步走到牀前,伸手就去掀白簡兒的裙子。
“你幹什麼!”白簡兒厲聲怒吼,躲開他的魔爪,像躲流氓一樣躲到牀角,戒備的瞪着他。
葉天凌無奈的冷哼道:“看看你的膝蓋廢了沒有!”
說着,將一個盒子扔給她。
白簡兒條件反射的接住,這盒子她認識,和皇后給的雪蓮玉露膏一樣,隱隱透出的味道也一樣。
“不用你假好心!”果斷將盒子砸回去。
葉天凌伸手接住盒子,從袖子裏拿出幾張紙,與雪蓮玉露膏一起放在她牀前的小桌上,淡淡道:“是雷十到雷十九的賣身契,他們是你的人了。”
白簡兒果斷拒絕,道:“我不需要,我們已經合離了,從此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葉天凌覺得心裏像是被人踹了一腳,喉嚨也哽的痠痛,沉聲道:“這也是財產,是你該得的補償。”
葉天凌的眸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受傷,蹙眉冷聲道:“你何必因爲錦陽而遷怒雷十他們與本王?”
如果早想與他斷乾淨,早就將雷十他們趕回去了,不用等到今日。
白簡兒呵呵冷笑,“若不是你,錦陽公主能罰我跪大街?”
葉天凌彎了彎脣角,似笑非笑的挑眉道:“現在知道凌王妃這個名頭的好處了?後悔了?”
白簡兒的眼眶紅了,好吧,她承認,凌王妃那個名分確實有不少好處。
但是,她不後悔。
“想回到本王身邊?嗯?”葉天凌看到她眸中的赤色,聲音不由得溫柔下來,坐到牀邊,來抓她的手。
白簡兒避如蛇蠍,嘲諷的看着他,“你是想讓我回去給你做妾,還是想跟我玩兒地下情,搞破鞋?”
這話太扎心,太難聽了。
葉天凌的手猛然頓住,眸光如冰刀般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凌遲。
白簡兒被他的威壓震懾的有些膽寒,但還是挺直了腰板,憤怒而屈辱的回瞪着他。
兩個人的眼神,如刀光劍雨般,叮叮噹噹的無形中拼殺了無數招。
最後,白簡兒敗下陣來,垂下眸子,緊緊咬住了下脣。
她想哭,但是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流淚。
葉天凌眸底閃過心痛和憐惜,手緊緊地握住拳,纔沒讓自己將這個倔強讓人心疼的女子強行摟進懷裏。
他猛然站起來,“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和人都不會收回,你若是不想要,隨意處置!”
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他閃身而去。
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所有的祕密和無奈。
當白簡兒擡起朦朧着淚霧的眼睛,只看到微微晃動的窗扇。
卸去所有的防備,無力的靠在牀柱上,眼淚還是無聲的滑落下來。
爲什麼?
都合離了,都娶了旁人,爲什麼還來招惹她?
他不知道,他的關心,就如無形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她的心嗎?
她都下定決心斬斷與他的一切聯繫,把他忘記了。
爲什麼?他又出現,擊潰她所有的硬殼!“混蛋!王八蛋!渣男!傻缺……”
白簡兒一頓臭罵,然後抱着膝蓋,嗚嗚哭泣起來。
白天跪在太陽下時她沒哭,白於氏爲她撐腰喂她喝綠豆粥的時候她沒落淚。此時,夜深人靜,她淚如決堤。
窗外,月光如水,蟲鳴如織。
葉天凌靠在窗後,聽着屋裏的咒罵和哭聲。
陰影裏看不出他的神情,那身影孤寂又憂傷。
直到白簡兒的哭聲停止,屋內漸漸平靜,葉天凌才如鬼魅一般,閃身而去。
白簡兒已經回到空間裏,用靈泉水洗了臉,吸了一下鼻子,悶悶地道:“洗洗眼睛,將那個混蛋洗掉!”
如果能將他從記憶裏洗掉就最好了,這樣就不用這般心痛了。
回到化驗室,看到桌子上那粒洗經伐髓丹。當成葉天凌,泄憤般扔進嘴裏,嚼巴嚼巴嚥了下去。
頓時覺得胃部微暖起來,然後越來越熱,蔓延至四肢百骸。
“怎麼這麼熱?不會是情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