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和李勝上前,給了白簡兒一個‘自求過多福’的眼神。
白簡兒知道,在穆峯這個大boss面前,行刑的時候,典獄長和李勝恐怕也不敢弄虛作假。
只好任由他們綁到“大”字架上,手腕、腳腕被鐵鐐銬鎖住,連頭都被鐵箍緊緊地箍住。
縱使是武功高強,也掙脫不了。
穆峯溫和地笑道:“感覺如何?”
白簡兒看了他一眼,既然他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在必要的時候,她會進入空間。
但她一定會將這三人滅口,再一把火把這刑房燒了,弄個同歸於盡的現場,一了百了!
白簡兒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這半年來的變化有多大。
從開始的被動自救,到不疼不癢的還擊。從給殺自己的刺客下烈性軟筋散,到利用柳如梅殺了白菲兒。
現在,她想到的是殺人滅口!
穆峯看到她眼中的自信和殺意,暗暗喫驚。
這個女子,不但沒嚇得大哭大叫,更沒有無助的哭泣求饒。
難道,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能殺人脫險?
“不愧是將門之女,有膽量!”穆峯是真心的稱讚。
他和白簡兒以及白瑾堂都無仇無怨,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白簡兒打定了主意,應對的更加自如了,高深莫測的笑道:“多謝,家父曾經教導過我:輸人不輸陣。”
穆峯自認爲閱人無數,現在卻看不清這個小女子了。
他從刑具架上,拿下一條帶着倒刺的鞭子,對着典獄長和李勝揮了揮鞭子。
典獄長和李勝會意,忙退了出去,關上了牢門。
白簡兒看着那鞭子,瞳孔縮了縮,她從骨子裏懼怕這種鞭子。因爲原主這具身子,曾經在凌王府的暗牢裏,被這鞭子毒打的遍體鱗傷。
穆峯揚起鞭子,對她親切的笑了笑。
白簡兒無畏地瞪着他,心裏卻害怕了。他手輕輕一撫,就能撫平衣服上的褶子,可見內力深厚,若是這一鞭子抽下來,怕是會把骨頭給抽斷了。
“得罪了!”穆峯說了一句,揚起了鞭子。
看着那鞭子抽下來,白簡兒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腦袋被鐵箍固定着動不了,肩膀下意識的聳了起來。
“啪!”的一聲,鞭子響亮的聲音令人心驚。
“啊!”白簡兒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可是,卻沒等到預期中的疼痛。
睜開眼睛一看,那鞭子落在了地上,將石板地面抽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穆峯笑的無害又溫和,“我只是試試鞭子,你就嚇成這般?還以爲你不害怕呢,呵呵……”
“死變態!”白簡兒憤怒的罵了出來。
穆峯被罵了也不生氣,仰着脣角問道:“你真能治我的隱疾?”
上鉤了!白簡兒的眼睛倏地亮了,“當然!”
這個時候,必須能治!
但‘隱疾’二字,讓她瞬間有了危機感,忙又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泄露大人的病情。我是大夫,醫德比我的命還重要,”
她知道了穆峯的隱私,以後會有麻煩。可現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穆峯眸底閃過一抹希冀,同時還有一抹難堪。
白簡兒見他猶豫,繼續遊說道:“你把我放下來,我給你把把脈,咱來談論一下病情?”
穆峯微微搖頭道:“現在不行。”
“不把脈,我怎麼開藥方?怎麼給你制定治療方案啊?”白簡兒簡直想抽他一個大耳刮子。
丫的,這是逗她玩兒呢?
穆峯道:“你還是先保證活過今天再說吧。”
白簡兒怒道:“你什麼意思?我冒着知道你的隱疾,今後被你暗殺的危險,主動要求給你治病,就是爲了活過今天,活着走出着詔獄!”
穆峯淡淡的道:“我也是個臣子,你的小命不是捏在我的手裏。放心吧,我會手下留情的。皮開肉綻,卻不傷筋骨。到時候你可能會受一點罪,但我保證,絕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兒。”
白簡兒怒道:“皮開肉綻也特麼的疼啊!”
穆峯無奈的聳聳肩,二話不說,就揮出了鞭子。
“啊!”白簡兒發出一聲慘叫。
這次是真的,實打實的抽在了她的身上。
夏日單薄的衣裳,立刻就裂了,鮮血滲了出來。
“尼瑪!真打啊!”
穆峯淡笑道:“失禮了!”
接下來又是一鞭:“啪!”
“啊!”白簡兒疼的都叫不出聲了,疼的她額頭豆大的冷汗流了下來。
一連二十幾鞭子下來,白簡兒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的大口大口的吸氣。
穆峯將帶着白簡兒血肉的鞭子扔到地上,打開了牢門。
對典獄長道:“給她灌碗蔘湯,別讓他死了。”
典獄長想讓自己的表侄子李勝去熬蔘湯,好用最好的參,熬濃一點兒。
可那小子說去恭房,竟然還沒回來。
只好對另一個心腹王樂道:“你去讓人熬蔘湯。”
“不用了,本宮帶了蔘湯來了。”惠妃帶着龐公公儀態萬方的走過來,後面的宮女手裏提着食盒。
穆峯不卑不亢地給惠妃行禮:“參見惠妃娘娘!”
惠妃也不敢得罪穆峯,馬上道:“穆大人免禮。”
穆峯站起來,手優雅閒適的拂過跪的地方,拂去褶皺和看不見塵土。
然後,一邊施施然的撫着袖子,一邊溫和的問道:“惠妃娘娘怎麼到這詔獄裏來了?”
惠妃目光在穆峯英俊溫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拿出皇后的手諭,眸光晶亮的柔聲道:“皇后娘娘恩典,讓本宮替她來看望一下白簡兒。”
錦衣衛只聽皇上的,但這次死的是錦陽公主,是皇后的親生女兒。皇上明令說允許皇后參與調查錦陽公主的死因,也就變相的允許皇后的人可以來詔獄提審白簡兒。
穆峯讓開刑房的門,道:“白簡兒在裏面,惠妃娘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