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臉色煞白,驚恐地看着棺材內的錦陽公主。

    看到皇后這情況,白簡兒也趕緊湊了過去,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冷氣。

    雖然錦陽公主已經死了六天了,現在天又熱,屍體一定會腐敗。但即使沒有冰棺,也不至於腐敗到面目全非的地步。

    只見,錦陽公主的屍體,已經腐敗的很嚴重,並且從腹部長出了一叢叢野草!

    白簡兒驚訝道:“這,這是什麼?”

    老靖王道:“這是草蠱,叫屍草蠱。通過口入,會迅速在胃中生根發芽。根入血肉,疼痛難忍,如中毒的症狀一般無二,卻查不出任何中毒的症狀。”

    白簡兒知道,這就如同胃穿孔的性質差不多。

    顧之行忙道:“當時我們只是隔着帕子給錦陽號了一下脈,當時屋內的宮人都可以作證。”

    白簡兒也道:“我們根本沒機會接觸錦陽公主入口的東西。”

    太子神情凝重的道:“看樣子宮裏有月國的細作。”

    葉天凌蹙眉道:“蠱術是月國巫醫一族的祕術,月國一直想統一諸國,在各國都安插了細作。看樣子,宮裏有月國的細作,甚至有主子與月國細作結成了聯盟。”

    老靖王也道:“若是用在主子身上,不堪設想,這不得不防啊。”

    皇上蹙眉,下令道:“給朕查!將豆蔻宮裏的人都關入詔獄,挨個兒仔細審問,就不信審不出蛛絲馬跡!”

    穆峯領命道:“遵旨!”

    皇上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道:“將宮裏的人都徹查清洗一遍,朕的壽辰要到了,各國的使團也都要來京祝賀,防止他們利用細作做什麼事!”

    穆峯的神情也凝重起來,凜然領命道:“是!”

    老靖王道:“既如此,那顧之行和白簡兒的嫌疑可以洗清了吧?”

    皇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道:“還不行吧?他們如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錦陽公主生前最恨的人是白簡兒,最愛的人是顧之行,這兩人攪在一起欺負錦陽,皇后不想讓這兩人痛快!

    至於太子的眼睛,白簡兒一個臣女,皇家命令她治好,敢不好好治?

    太子忙提示道:“母后,有錦陽宮裏的人作證,他們只是給錦陽隔着帕子號了個脈。”

    皇后瞪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證明他們沒有從別處得來蠱,買通宮人給錦陽下蠱。”

    白簡兒呵呵了,“皇后娘娘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宮裏的人是我一個臣女能買通的嗎?”

    老靖王神色淡淡地斜睨着皇后,道:“你可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

    皇后眸光閃爍,“沒有,可是……”

    “沒有就不要信口雌黃!”皇上聲音陡然升高,處於暴怒的邊緣。

    皇后臉色一白,忙跪地磕頭道:“皇上息怒,臣妾知罪!”

    皇上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行了,繼續操辦錦陽公主的葬禮吧。”

    白簡兒蹙了蹙眉,皇上似乎忍耐性很低,有些喜怒無常。

    皇后想起錦陽公主腐爛的面目全非的慘樣,失聲痛哭起來。

    她現在就是恨所有錦陽公主狠的人,彷彿這樣能讓她的痛苦減輕一些似的。

    如果不是太子還需要白簡兒治眼睛,她絕對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會放過她。

    可惜,她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簡兒出了宮。

    白簡兒與老靖王、顧之行一起出宮,但宮裏耳目衆多,幾人並沒有交流什麼。

    出了宮,就見常公公甩着粉紅帕子,臉笑的如盛開的菊花,扭着柔軟的粗腰迎了過來,“白大小姐,我家王爺讓老奴來接您呢。”

    白簡兒也想知道恭王的情況,問道:“恭王殿下的病情如何了?”

    常公公笑道:“好多了!今天非要來親自接您,可寧太妃擔心他的身子,不許他出門,就派老奴來接您,送您回白府。”

    白簡兒覺得有人送也不錯,點頭道:“好吧,那有勞常公公了。”

    “樂意效勞!咯咯咯……”常公公說着,拿着帕子掩着脣,妖嬈萬方的笑了起來。

    趕車的小廝,立刻拿下上馬凳,恭敬地請白簡兒上馬車。

    白簡兒擡腳踩上去,就聽到有人喊道:“大小姐!夫人讓小的來接您了!”

    循聲看去,只見雷十一趕着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雖然沒戴口罩也沒蒙着臉,但衣裳是一身黑衣。

    白簡兒收回那隻腳,對常公公笑道:“我孃親派人來接我了,就不麻煩常公公了,回去轉達我對恭王殿下的謝意。”

    常公公有些不情願,但人家是家裏人來接,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道:“好,改日我們主子設宴爲您壓驚,主子的病還得請您繼續費心。”

    白簡兒道:“我這傷得養幾天,到時候讓他去回春堂接受治療。”

    她不可能動不動就出診,還是在回春堂坐診比較保險。

    “好呀,好呀!”常公公心疼的一甩帕子,“白大小姐這次可受大罪了,馬車上還有我家主子給您帶的補品,老奴這就爲您拿下來!”

    趕車的小廝不等他上車,就麻利的上了馬車,抱出一摞盒子。

    雷十一上前接過,放到他駕車的座位後,給白簡兒放下了上馬凳。

    白簡兒上了馬車,一進車廂,嚇了一跳,頭“嘭”地就撞到了車廂頂上。

    葉天凌擡眸,冷聲道:“笨,這都撞到頭!”

    馬車有點小,他雙腿修長,只能彎折起來,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

    這樣的動作,一般人做出來或許有些放浪形骸,可是他卻帶着一絲別樣的慵懶尊貴。

    他真是好看極了!

    白簡兒霎那間失神後收回目光,坐在離他最遠的角落裏。

    這小馬車,可不是凌王的豪華大馬車,兩個人的衣角,還是碰在了一起。

    “頭疼不疼?”葉天凌看着她的頭,有些擔憂。

    白簡兒搖搖頭,“不、不疼,你怎麼在這裏?”

    葉天凌眸光閃了閃,冷哼道:“本王不來,你就坐恭王的馬車走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幽怨,一點都不附和他冷傲的人設。

    白簡兒眨眨眼睛,那一絲幽怨又消失了,彷彿是剛纔看花了眼。

    突然,車廂劇烈的晃了一下。

    白簡兒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葉天凌臉上,猝不及防下,整個人竟然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倒!

    然後,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裏,脣好巧不巧的就印在他的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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