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白於氏的手臂,輕聲問道:“孃親怎麼了?”
白於氏也沒有發現什麼,回過頭來,小聲道:“沒什麼,就是感覺有人在暗處窺視着我。”
白簡兒道:“今天來的都是美女,有人盯着也不奇怪。”
說着,攬着她的肩膀往裏讓,“進去吧,你可是花想容的活招牌呢。”
白於氏嗔了她一眼,笑道:“就是你嘴甜!”
白簡兒嘻嘻一笑,“我說的是實話,快進去吧!”
推着白於氏進去,她自己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對面店鋪樓上的窗子。
發現一間茶樓的窗子開着一個縫隙,裏面有人影一晃,似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白簡兒沒看清長相,但看到那人留着短苒,看體態,是個中年男人。
是誰?
她微微斂眸,正要轉身進去,就見一隊人走了過來,走在豪華轎子旁邊的,正是常公公。
白簡兒眉頭微蹙,又轉過身來。
轎子停在花想容門前,常公公掀起轎簾,恭王從轎子裏出來。
他一身月白廣袖長袍,溫潤如玉,君子端方。
如今身子好多了,眉宇之間帶着幾分喜氣,連初升的陽光都不能壓過他的容光。
他雍容優雅地緩步而來,像是入了畫一般。
白簡兒雖然不會心動,卻也覺得這一幕十分賞心悅目,忙斂衽行禮:“臣女拜見恭王殿下!”
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也都跟着跪下。
“白大小姐,快免禮!”恭王擡手虛扶。
常公公則懂事的伸手托住白簡兒,不讓她拜下去。
白簡兒也就順勢起身,“多謝恭王殿下。”
恭王溫潤地笑道:“聽說你家開了店鋪,特意送上賀禮。”
後面有侍從託着一個盒子上前。
“多謝恭王殿下了!”白簡兒給了秋月一個眼色,秋月上前,將盒子接了過來。
喫瓜羣衆,一看恭王特意來送禮的,看白簡兒的目光裏透着八卦的意味。
白簡兒抱歉地道:“請恭王殿下恕罪,店內都是女客,不能請您進店參觀了。”
恭王眸光寵溺的看着她,“賀禮送到,本王就告辭了。”
“恭送恭王殿下!”白簡兒又要跪送。
恭王擡手阻止,“免禮吧,莫要把衣裳跪髒了。”
“譁……”喫瓜羣衆一陣竊竊私語,無非是說恭王如此寵白簡兒,是不是想納她入府之類的。
剛壓下秦正淮的流言,現在又起了一波與恭王的八卦。
真是摁下葫蘆起來瓢!
自己似乎是話題女王,白簡兒壓下心底的厭煩,轉身進了鋪子。
接着太子妃、回春堂都讓人送了禮物過來。
兵部尚書夫人帶着兩個嫡出的兒媳也過來恭賀,讓衆人重新對白府的人際關係網進行了評估。
皇宮,惠妃聽到柳如梅的嬤嬤的彙報,氣的差點暈了過去。
“梅兒糊塗啊!她、她怎麼可以那麼堂而皇之的與人苟且!這讓本宮如何幫她?這種事,任何一個男人也容忍不了!”
惠妃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凌王真是欺人太甚了!他是不想要前途了嗎?”
嬤嬤道:“現在凌王妃和劉丁被關進了暗牢,看凌王那架勢一定會將他們沉塘的!”
柳如梅乾出偷人的事,她理虧啊!
龐公公提醒道:“娘娘,這事只有凌王府的幾人知道,不會往外傳的,凌王沒殺了凌王妃,想來還有緩解的餘地。”
昨晚的事可比柳如梅在宮裏失身那次影響小多了,只要葉天凌不願意,外面的人絕對不會知道。
惠妃冷靜下來,讚許地看了一眼龐公公,道:“你讓人宣凌王入宮!”
龐公公笑道:“是!”
葉天凌很快就來了,中規中矩的見禮:“兒臣給母妃請安。”
惠妃鐵青着臉,給了龐公公一個眼色。
龐公公會意,帶着屋裏伺候的宮人退了出去。
惠妃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梅兒?”
葉天凌也拿出談判的態度,道:“交代出你背後的月國巫族的人,你在深宮,是如何接觸到那些人,是如何找到蠱蟲的?”
惠妃眸光閃爍,明顯不想說實話。
葉天凌冷冷地提醒道:“希望你說實話,本王是會去調查的,若是有假,柳如梅……”
“是本宮讓你舅舅找的。”惠妃目光閃躲,沒有看葉天凌。
葉天凌抿着脣點了點頭,“是龐公公與巫族的人聯繫的吧?那本王還是去問問他,”
惠妃猛地擡起頭來,眸中都是狠色,“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葉天凌冷笑:“不管本王是什麼身份,都與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你最好不要瞞着我,不然,翻了船,大家都別想活。”
惠妃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深吸一口氣就道:“是你外公和舅舅在瓊州找到了被人囚禁多年的惜花仙子,將她救了出來。
本宮就將惜花仙子交給皇上,換了梅兒與你的婚事。
每次與惜花仙子聯繫都是龐公公出宮去,就認識了她手下的一個女子,那女子說是能搞到蠱蟲,於是,就……”
葉天凌一直納悶,是什麼讓皇上竟然出爾反爾同意他與白簡兒和離,並將失身的柳如梅賜婚給他,現在才明白原因。
長生不老,的確夠分量。
“惜花仙子現在是不是藏在宮裏?”
惠妃點頭,道:“是,在冷宮裏。”
葉天凌又問道:“你一共得了幾隻蠱蟲,都用在誰的身上?”
惠妃道:“就三隻,一隻用在錦陽公主身上,一對兒鴛鴦蠱,你知道在誰身上。”
葉天凌微微斂眸,這麼說來,皇上腦子裏的蠱蟲不是惠妃下的?
難道是惜花仙子下的?
惠妃道:“我什麼都說了,你是不是把梅兒放出來,讓她在凌王府平安度日?”
葉天凌擡眸,“柳如梅身邊的月國細作,是不是與你有關?”
惠妃神情一凜,“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