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堂給了貼身侍從白忠一個眼色,白忠立刻會意,退了出去。
白謹堂眸光閃了閃,問道:“簡兒,你是跟誰學的這般高明的醫術,軍中可沒有醫術這麼好的軍醫。”
白簡兒正伸手拔白謹堂的頭髮,眨眨眼睛,道:“小時候,我偷跑進山裏玩兒,遇到一個神祕的採藥人,他看我聰明可愛,就收我爲徒了……
誒呀,爹爹,人家答應師傅要保密的,您就別刨根問底了。”
她使出原主的殺手鐗:撒嬌。
白謹堂脣角溫和的上揚,“是爹爹經常帶你去打獵的望京山嗎?”
白簡兒將兩根頭髮放好,道:“爹爹,您帶我打獵經常去的是小旺山,望京山上毒瘴多,您從不讓我去的!”
白謹堂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兒,道:“你那麼聽爹爹的話嗎?還不是經常跑到望京山上去!
還記得,你十歲那年,爹爹受傷,你偷跑到望京山去給爹爹採藥,好幾天沒回來,可嚇死爹爹了。”
白簡兒努力搜索原主的記憶,笑道:“那次幸虧遇到白勇,不然女兒可就喂蟲子了。”
白謹堂回憶起那個情景,唏噓道:“幸虧沒出事,不然爹爹都不知該如何跟你孃親交代。”
白簡兒果斷轉移話題,問道:“爹爹,你怕林姨娘連累你,爲何不擔心孃親連累你?林姨娘只是個月國細作,可孃親是月國的前公主。”
白謹堂微笑道:“當然是皇上早就知道你孃親的身份。”
“啊?”這個原因,白簡兒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白謹堂道:“我想把白家發揚光大,娶了敵國前公主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着皇上?這一不小心可是要禍及子孫的。
這也是皇上將夏姨娘送給爹爹的原因,其實是爲了監視爹爹和你孃親。當然,除了夏姨娘,下人中和軍中都有皇上的眼線。
反正爹爹對皇上忠心,也不怕他監視。”
白簡兒蹙眉,神情凝重起來,“爹爹,告訴你一件很嚴重的事,皇上的腦子裏有蠱蟲,應該是有人想謀殺或者想控制皇上。”
白謹堂神情一凜,緊張地握住白簡兒的肩膀,道:“真的?”
白簡兒被捏痛了,皺了皺眉。
白謹堂忙收回手,歉意道:“捏痛你了吧?爹爹太緊張了,咱們家可是依附皇上的,若是出事,那爹爹恐怕……”
白簡兒明白其中的厲害,道:“是真的,但我解不了腦子裏的蠱蟲。老靖王和凌王都知道了,他們應該在想辦法。”
白謹堂愣了一會兒道:“爹爹要去一趟軍營,府裏的事交給你和景瑜了。”
白簡兒點頭,“爹爹儘管去,放心吧。”
白謹堂摸了摸她的頭髮,快步出了梧桐院。
門口候着的一個精壯的年輕將領跟隨在他的身後,道:“將軍,已經查清了,大小姐被柳如梅陷害,被凌王關入暗牢,受盡酷刑。出來後,就性情大變,不囂張了,還懂了醫術。
白謹堂蹙眉道:“本將仔細觀察過了,她沒有戴人皮面具,頸窩、耳後的痣都在,應該不會換人。而且,她記得小時候的事,記得那次遇到你的事。”
白勇道:“大小姐的變化,這不是將軍一起期望的嗎?”
白謹堂眉頭蹙成川字,“是,但是本將是看着她長大的,本將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確定,她不是本將的簡兒。
但卻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末將想不通。”
白勇道:“將軍放心,四公子七巧玲瓏心,他說大小姐真心對這個家好,那就是真的好。
救了他的命不說,有好東西先想着夫人和他,那些無價的救命丹藥,她都絲毫不吝嗇。”
白謹堂輕嗤,“他一個小屁孩子,懂什麼!簡兒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如以前可愛!”
雖然語氣嫌棄,但眉眼之間,都是驕傲和笑意。
白簡兒心事重重地啃着蘋果,若有所思。
白謹堂懷疑她了?
也是,白謹堂是看着原主長大的,又十分寵溺原主,對原主十分了解。
而且,白謹堂的觀察能力非常敏銳,恐怕一個眼神不對,他都能察覺出不妥。
惆悵地嘆了口氣,大不了離開這裏就是了。
可是,她已經把這裏當成了家,把白於氏當成了親孃,把白景瑜當成了親弟弟,讓她離開……
光想想就心痛!
如果,他們知道她不是原主,而是異世的一縷魂魄佔了原主的軀殼,會不會還接受她?
“大小姐!”白忠走進來,將兩縷頭髮雙手遞給白簡兒,“多的是三公子的,少的是五小姐的。”
白簡兒接過來,“你去忙吧。”
等白忠走了,就將三人的頭髮送入空間檢測。
時間差的原因,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白景松和白靈兒都是白謹堂的種。
她託着腮幫發呆,實際上在用精神力打理空間,收藥、種藥,製作成藥、花茶、護膚品、炭筆芯。
現在她的精神力增強了,在空間外也可隨心所欲的掌控空間內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春花輕聲回稟道:“大小姐,四公子來了。”
白簡兒回神,“快讓他進來。”
玉樹臨風的翩翩小公子進來,在屋裏掃視了一圈兒,問道:“大姐姐,赤焰呢?聽說昨晚它立了大功。”
白簡兒笑道:“你是聽說它會噴火了吧?”
白景瑜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嘟嘴道:“那個小東西,藏的可夠深的,在我面前從未露出自己的真本領!它在哪裏?我要彈它腦瓜崩!”
白簡兒笑道:“昨晚他消耗太過,太虛弱了,我安排它去山裏休養了,等養好了,再陪你。”
“哦!”白景瑜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目光停留在白簡兒的臉上,“大姐姐,你臉色怎麼不好看?精神也不好,莫不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