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兒道:“但是,皇上早晚是要駕鶴西去的。所以,就順其自然吧。”
穆峯見說不通,轉移話題,“蕭飛這幾天住在白府?”
白簡兒眸色一冷,警惕道:“怎麼?你想做什麼?”
穆峯輕笑:“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替本官找到了親人,讓本官知道本官不是被母親遺棄的孩子。”
白簡兒冷哼,“當初是蕭麗華先勾引虞元璽,利用他的感情,獲取情報。害的虞元璽父子反目,不但被剝奪了繼承皇位的機會,還被驅逐出月國。
他懷着一腔火熱的愛情回來找她長相廝守,她呢?轉頭嫁人!
蕭飛覺得此事扯平了,若是你想爲母報仇,而傷害我的親人,我保準殺了你!”
說着,將銀針紮在他的痛穴上,穆峯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小狐狸,露爪子了?”
白簡兒眼睛一眯,“你不信我能殺了你?”
穆峯道:“本官信,你連惜花仙子都殺了,本官算什麼?”
白簡兒手一抖,眸中閃過一抹不安,“皇上知道此事了?”
她徹底壞了皇上的長生大計,皇上不活剮了她纔怪?
活剮她,她倒是不怕。怕就怕皇上對白謹堂、白於氏和白景瑜動手泄憤。
穆峯道:“皇上不知道,本官替你掃了尾,殺了回來報信的皇上監視惜花仙子的眼線。”
白簡兒鬆了一口氣,繼續施針。
穆峯淡淡道:“如何?這次本官不算白眼狼吧?”
白簡兒撇嘴道:“你不是說忠於皇上嗎?誰知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穆峯道:“惜花仙子既然已經死了,再搭上你和白家有什麼意義?本官這也是爲了皇上着想。”
白簡兒翻了個白眼兒,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施完了針,穆峯還是沒去櫃檯繳費,畢竟他這病可不能讓旁人知道。直接甩給白簡兒一疊子銀票,就走了。
白簡兒大概數了數,有兩萬多兩銀子。
“扣扣扣!”有人敲門。
白簡兒將銀票收入空間,道:“請進!”
顧之行提着食盒,懶懶散散地進來,“師傅,歇一會兒,喫中飯吧。”
說着,走進白簡兒的休息間,將食盒裏的飯菜都取出來,放到窗前的桌子上。
白簡兒洗了手,坐到桌前,看了看桌子上菜,都是自己愛喫的,笑道:“逆徒,何時這般細心了?”
顧之行笑渦一旋,“徒兒我一直是心細如髮、溫柔體貼,只是師傅沒發現而已。”
“這說明,你這些優點都沒超過你的外貌,我只知道逆徒長的好。”白簡兒說着,拿起筷子開喫,真是餓壞了。
顧之行修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只要師傅知道我一樣優點,徒兒就知足了。”
說着,拿起碗筷,陪她喫飯。
白簡兒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問道:“谷主呢?怎麼沒見到他?”
顧之行嚥下食物,才道:“想救皇上的辦法去了。”
顧之行默默地喫完了飯,纔看了一眼白簡兒,垂下長長的睫毛,問道:“你和恭王的婚事,你打算怎麼辦?”
白簡兒的眉頭蹙的更緊了,道:“想辦法退婚。”
實在不行,就假死遁逃。
不過後面這話,她沒說出來。
誰知,顧之行道:“實在不行,就假死遁逃,徒兒幫你。遁入江湖,神醫谷護着你。”
白簡兒心中一暖,道:“行啊,逆徒,你腦袋瓜兒很靈嘛。”
顧之行傲嬌勁兒上來了,拽的二五八萬似的,“那是,不看是誰的逆徒。”
白簡兒道:“若是最後沒法子,也只好走這一步。”
顧之行沒骨頭似的往椅子背上一靠,笑的眉眼彎彎,“好,到時候,徒兒陪你做江湖俠醫。”
白簡兒拿着筷子擺手,“不行,不行,你老大不小了,可不能耽誤你娶妻生子。”
顧之行神色微黯,張嘴正要說什麼。
門“砰”地被推開,凌嵐嵐一蹦一跳的進來。
她這樣子若是放在小姑娘身上,確實很可愛。
但她都快二十的人了,在這裏都能當兩個孩子的娘了,還做出這般作態,就讓人覺得她蠢了。
凌嵐嵐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問道:“誰要娶妻生子啊?”
顧之行臉色微沉,“規矩呢?不知道敲門嗎?”
凌嵐嵐擰着身子嘟嘴撒嬌道:“誒呀,人家以爲白長老自己在,哪裏想到你們二人在屋裏呀。沒打擾你們談正事兒吧?”
這話說的,就耐人尋味了。
白簡兒微笑道:“方纔我可是在談很重要的事,正想給我這逆徒娶個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正好你來了,說說京中的貴女誰最合適?”
凌嵐嵐立刻嬌羞地擰着手指,來回搖晃着身子,眨巴着大眼睛瞅着顧之行,“幹嘛非要京中貴女,青梅竹馬知根知底的不好嗎?”
嘔!白簡兒彷彿見到了小品裏的花癡小丑,心中小人兒狂吐。
顧之行也受不了了,道:“此事以後再說,先說說年底回神醫谷參加門人大會的事。現在該安排行程了,不然就回不來過年了。”
凌嵐嵐湊到白簡兒身邊,道:“我沒跟師兄弟們一起走,專程陪白長老一起去,我好不好呀?”
白簡兒脣角抽了抽,“好,很好。”
顧之行道:“等外公回來,就確定行程,最晚十日後出發。”
“扣扣扣!主子。”有侍從敲門。
顧之行道:“進來回話。”
一個侍從進來,將幾張燙金請柬雙手遞給顧之行,“皇宮送來的帖子,七日後,爲各國使團設宴送行。”
顧之行邪肆輕笑:“這是讓凌王過了柳如梅的頭七就滾蛋啊。”
白簡兒微微失神,他要去月國了嗎?
以後相隔千山萬水,也許,此生不復相見。
如果,他把她也當成殺母仇人的女兒,這個結果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