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兒感到眼壓增加,血脈噴張。
有一股灼熱的氣息,從丹田升起,直衝腦門,似是要衝破軀殼,噴涌而出。
她竟然有一種毀天滅地的瘋狂,想發泄,瘋狂的發泄。
於是,她在水裏拼命地揮着手臂,踢着腿。
一開始,毫無章法,漸漸地,用上了招數。
不知堅持了多久,感覺自己的肺部灼熱地就要爆炸了,才足尖一蹬,衝出水面。
“嘩啦!”
“啊!呼!”
一露出頭,她就張大嘴巴,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充滿靈氣的空氣猛然灌入枯竭的肺部。
同時感覺有一種巨大的力量在胸口炸開,分散全身,然後又凝聚起來,沉入丹田。
與此同時,白簡兒發現,空間一陣波動。
系統提示音響起:精神力升到三級。空間可升到四級,是否花四十萬金幣,升級空間?
白簡兒現在不差金幣,點擊升級空間,迷霧後退,空間面積擴大了很多,藥田上方的紫氣加濃。
直接點擊擴建藥田,將所有藥田都開墾了。立刻,她擁有了萬畝藥田。
而且,精神力升到三級,說明她能不用與物品接觸,只需目光一掃,就能用精神力把東西收進空間。
白簡兒還感覺到內力突破了一個層次,身體更加輕盈了。
“呵呵,沒想到啊,這算因禍得福嗎?”
看樣子,要想進步的快,必須把自己置於絕境,虐,往死裏虐,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
撐不過來,就是over。
撐過來,就是新生。
她決定以後綁上沙袋,就在水底練功,定能有更大的進步。
看着遠處迷霧後的靈脩小築和藥山,白簡兒想去近處看看。
剛這般一想,下一秒,人就到了那邊緣。
就如閃電一般!
原來還需要奔跑、跳躍、飛行,沒想到,現在簡直是瞬移效果!
她摸了摸迷霧裏的空間結界,一如既往地如氣球一般,頗有些彈性。
望着近在眼前的崇山峻嶺,她想,藥山的後面是什麼呢?
會是海嗎?
海的那邊是什麼?
會是現代嗎?
她想回去了,怎麼辦?
儘管,那裏沒有親人,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人。
但是,這一刻,她想逃離。
她有些頹然,穿回去,似乎根本不可能。
心裏空,腦子裏亂,唯有用疲憊來讓自己入睡。四肢和腰部綁上沙袋,跳進靈泉裏,練功。憋到極致,才浮出水面呼吸一會兒。
水裏雖然有浮力,但也有阻力。水至柔,也至剛,練起來更符合八卦的精髓。
最後,累成了狗。
從靈泉裏爬出來,直接趴到草地上就昏睡了過去。
生物鐘讓她按時醒來,泡了個靈泉澡,去除了一身的疲憊,整個人清神氣爽。
若是忽略她眸底的滄桑和傷感,誰也不知道她昨晚又被踹了。
去梧桐院喫早飯,意外的發現,白謹堂竟然在府裏。
白簡兒微笑問道:“爹爹,你今天怎麼沒去上早朝?”
“不想去,就偷一天懶。”白謹堂擔憂、愛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滿意地笑道:“乖女兒,來坐。”
白景瑜神色中也帶着心疼,將蝦仁蒸蛋端到她面前,“姐姐,這是你最愛喫的,孃親囑咐廚房做的。”
顯然,他們都知道葉天凌昨晚來的事,都在擔心她、心疼她。
白簡兒眼眶發澀,眨眨眼,再眨眨眼,才把淚意嚥下去,嘿嘿一笑,坐下,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習慣了。”
她說的無所謂,還誇張地聳聳肩。
白謹堂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乖簡兒,不愧是爹爹的女兒,有志氣,有骨氣!”
白於氏白了他一眼,“這和志氣、骨氣有什麼關係?是簡兒懂事,不讓我們擔心。”
白謹堂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好,好,你說的對。”
然後拍了拍白簡兒的肩膀,道:“簡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高興,爹爹都支持你!”
這句話,把原主寵溺的囂張跋扈。
而白簡兒聽了,幾欲落淚。
她含着熱淚,重重地點頭,哽咽道:“嗯。”
白景瑜的小手蓋在她的手上,“弟弟也支持你!”
“謝謝你們!”白簡兒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在親人面前,她無需僞裝堅強,因爲他們瞭解她,知道她的心。
白於氏將白簡兒摟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安慰,溫柔的手拭去她臉上的淚。
白簡兒的心漸漸安寧,有這樣的家人,男人算什麼?
沒了,再換!
在三人的悉心照顧下吃了早飯,白簡兒帶着春花、秋月去回春堂。
大夫就得有這樣的素養,不管生活中發生多大的事,都不能影響工作。
“誒,師傅,發生什麼事了?”顧之行一雙狐狸眼探究地打量着白簡兒,彷彿好久沒見到白簡兒似的。
白簡兒白了他一眼,“不認識了?提醒你,我們昨天才見過。”
顧之行眸光一閃,哭笑不得的道:“我的記性還沒那麼差,就是覺得你又變了。”
白簡兒嗤了一聲,“什麼叫我又變了,難不成我是變色龍不成?”
顧之行笑了起來,“哪有這般美麗的變色龍。”
“你們在說什麼?這般高興?”凌嵐嵐不知從哪裏蹦出來,歪着腦袋,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顧之行神色閃過一抹厭煩,懶洋洋地道:“在討論小貓兒的嘴脣。”
白簡兒都要把齶裂小患者給忘了,道:“去看看小傢伙吧。”
檢查了小貓兒的恢復情況,道:“小傢伙恢復的不錯,過了年就給他做二次手術,不然會影響他的語言功能。”
凌嵐嵐撫掌一蹦,道:“太好了,那我明年還來,我要看如何做兔脣手術!”
白簡兒脣角抽了抽,真受不了她裝嫩的樣子。
春花在門外稟報道:“大小姐,恭王求見。”
白簡兒神色微沉,“好,帶他去我的診室。”
顧之行臉色有些冷,薄脣抿着,梨渦若隱若現。
凌嵐嵐眨眨眼睛,打趣道:“白長老和恭王殿下真是恩愛,恭王都追到這裏來了呢。”
轉頭問顧之行,“行哥哥,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