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兒知道,白謹堂這是想起原主了,以爲寶兒是原主投胎轉世來了。

    畢竟是他寵愛大的孩子,即便是認爲她是原主的轉世靈魂回來,但原主死了,他心裏也是傷心的。

    相對於原主,白景瑜更喜歡現在的白簡兒,忙扯了一下白謹堂的衣袖道:“父親,這是您外孫女。”

    顧之行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摺扇,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白景瑜輕咳一聲,道:“父親以爲姐姐落崖去了,這腦子,受了點兒刺激,這不,見到寶兒,就以爲是小時候的姐姐了,呵呵!”

    知道白謹堂寵女兒的人,都默默點頭,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憫。

    可憐的老父親啊,腦子都出毛病了!

    白謹堂不參與黨爭,但當初白簡兒要死要活的要嫁給葉天凌,他竟然用軍功換取了一紙賜婚聖旨。

    在這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時代,這簡直是寵女無下限了。

    寶兒遇到這麼個發神經的,也不害怕,小手玩兒着白謹堂的白髮,笑道:“爹爹。”

    她那意思是說:您這白頭髮和爹爹的白頭髮一樣一樣滴。

    可白謹堂又誤會了,以爲叫他呢,這眼淚吆,嘩嘩的。

    葉天凌一臉的黑線,對白簡兒輕聲道:“回頭給他開點藥吧。”

    說完,愣將寶兒抱了過來。

    白簡兒見白謹堂那一臉怨念的樣子,忙撒嬌笑道:“爹爹,人家纔是你的女兒呢。”

    白謹堂這才恍然回神,一拍腦門兒道:“誒呀,你看看,我這老糊塗了。寶兒與你小時候一個模樣,我竟以爲……”

    白簡兒笑道:“我厲害吧,簡直如生了個自己。”

    寶兒見殿內人多,大眼睛不夠用的,眼睛落在神醫谷谷主的白髮上,小手指頭指了指,糯糯的道:“爹爹,頭髮!”

    說着,轉頭小手指了指葉天凌的頭髮。

    那小表情,好像在說:怎麼這麼多白頭髮的漂亮人呀?

    白謹堂一看這樣子,知道寶兒看着他叫爹爹的真正內情了,不由有些失落。

    白景瑜小老頭兒一樣嘆息一聲,勸道:“你那般想,其實也有可能,說不定她喝了孟婆湯,不認識你了。”

    白謹堂聞言立刻有精神了,笑道:“嗯,有理。”

    有禮部的官員來提醒:“請陛下、皇后娘娘和公主移步祠堂。”

    月國皇族的祠堂就在皇宮的西南角,不用出皇宮。

    百官和賓客已經先到,站在高高的漢白玉臺階下管理。

    葉天凌一手抱着寶兒,一手牽着白簡兒,一步步走上高高的漢白玉臺階,在香爐前站定,放下寶兒。

    寶兒大眼睛亮晶晶的,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好奇的不得了。

    顯然,葉天凌事先帶她來過,排練過了,她沒有說笑,更沒有哭鬧,小臉兒少有的肅穆。

    禮部官員打來明黃色的聖旨,開始宣讀立後詔書,闡明百里敏敏是白簡兒的親生女兒。

    白簡兒跪地接過詔書,然後,接過皇后金策和金印。

    然後,三人開始焚香祭拜。

    祠堂厚重的大門打開,葉天凌和白簡兒一人牽着寶兒一隻小手兒,走進了莊嚴肅穆的祠堂裏。

    又是一陣繁瑣的祭拜儀式,最後,白簡兒和百里敏敏的名字寫上了皇家玉蝶。

    然後,就是盛大的慶典和宴會。

    月國男女大防沒有那麼嚴苛,男女同殿不同席。

    白簡兒發現,雲清道長不在宴席上,慕辰也不在,想來是對付葉景坤和烏若雪去了。

    她頂着將近十斤的鳳冠,穿着九層的鳳袍,脖子痠痛、渾身被汗水浸溼,簡直是一種酷刑。

    她帶着得體清淡的微笑,應酬着到跟前來祝賀的官員和家眷。

    顧之行一聲大紅錦衣,長髮隨意披散,懶懶散散的坐着,一手執杯、一手執壺,自斟自飲,疏狂又傷感。

    白簡兒心中微澀,覺得時間更加難熬了。

    幸好,寶兒跟小盆友們玩累了,開始鬧覺,鬧着讓白簡兒抱抱。

    葉天凌還沒說話,白謹堂就催促道:“寶兒困了,快帶她回去休息,不然要哭了。”

    葉天凌也道:“朕派人送你回去,你們待在屋內,等朕回去。”

    白簡兒知道,他所說的屋內,是指空間,想點點頭,無奈頭上鳳冠太重,只好作罷,應道:“好。”

    與白謹堂、虞元璽、神醫谷谷主幾位長輩告了失陪,然後帶着寶兒坐着步攆回了廣明殿。

    一進廣明殿的大門,她才明白爲什麼葉天凌昨夜纏着與自己和寶兒睡。

    前殿內到處掛着紅綢、紅燈籠,貼着大紅的雙喜字,籠罩在喜氣洋洋的氣氛裏。

    寶兒困的睜不開眼,還用小手兒指着紅燈籠,奶聲奶氣的道:“好看。”

    “嗯,好看,寶兒乖。”白簡兒想低頭親親她紅撲撲的小臉兒,但怕鳳冠掉下來砸到孩子,還是放棄了。

    宮女們知道白簡兒和寶兒獨處的時候,沒有吩咐,不讓人在跟前伺候,都在殿外候着。

    白簡兒走進內殿,看到的還是入眼的紅,顯然是喜房的佈置。

    她微微一笑,抱着寶兒進了空間,將她放在靈脩小築的牀上,輕輕拍着她入睡。

    今天這般熱鬧,這麼多小朋友,寶兒是耗神又耗力,也確實困的不行,連奶都沒喝,就睡着了。

    白簡兒長舒一口氣,卸下沉重放鳳冠,脫下一層層的宮裝禮服。

    扭着痠痛的脖子,泡進了靈泉水裏,頓時被微涼愜意的泉水包裹,渾身的疲勞漸漸地散去。

    泡了個舒服的靈泉浴,將喜服洗了出來,用意念烘乾了,疊好放在一個盒子裏。

    鳳冠也放到單獨的盒子裏,與喜服放在一起。

    然後,衝了一杯靈泉玉蜂蜂王漿水,一邊喝着一邊用意念收拾藥田,又種上了一茬兒糧食。

    等聽到外面宮人下跪請安的聲音,就知道葉天凌回來了。

    白簡兒又是歡喜,又是緊張,又是悸動,換了一件紅色修身的常服,出了空間,點燃了那對小兒手臂粗細的龍鳳紅燭。

    剛點好,就聽到葉天凌走了進來,緩緩回頭望去。

    葉天凌快步走了進來,正與她四目相撞,“噼裏啪啦”一陣曖昧的小火花兒迸射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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