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上人說着,將一個令牌扔給了葉天凌。

    葉天凌擡手接住,一看,是問仙山的號令,“師傅,這……”

    白雲上人道:“問仙山門人見此令,都要聽從你的號令。覆巢之下無完卵,戰事起,江湖也不能安寧。

    何況,問仙山是你的師門,要想置身事外難啊!讓那些沒出息的去投靠葉景坤謀取富貴,倒不如跟着你!”

    作爲葉天凌的師門跟着葉景坤被完全信任很難,很有可能到最後兔死狗烹。相對來說,支持葉天凌,會容易的多。

    葉天凌也不客氣,將令牌收起來,“願意跟我謀前程的我歡迎,不願意的我也不會不會勉強他們。事成之後,定保問仙山發揚光大。”

    白雲上人嘆息了一聲,愁眉不展,顯然葉天凌的話沒說到他的心坎兒裏。

    白簡兒眸光一轉,表態道:“一旦有了解噬髓蠱毒的方子,我定第一時間讓人送來。

    或者,等上二十來天,您帶瑤琳師妹去月國皇宮,若是得了藥材,解毒會更及時些。”

    果然,白雲上人聞言神情一鬆,道:“好,老子也會派人尋藥的!”

    看樣子,白雲上人疼愛這個女兒勝過問仙山。

    反正蘇瑤琳和朱一劍中了一對情蠱,還忘了很多邪惡的事,白簡兒決定放過她。

    於是,葉天凌和白簡兒下山的時候,帶了五百問仙山門人。

    這些門人裏有武功高深莫測的長老,也有武功高強的師兄弟,還有武功一般的小輩。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人人都抱着雄心壯志,準備大幹一場,建立功勳,將來做個開國功臣,封官進爵。

    而問仙山在葉景坤的地界兒,也不怕他報復,上問仙山的路只有一條,還非常險,把這路一封,誰也進不來。

    蘇瑤琳的記憶停留在服下藥時的狀態,忘記了最近四年多的事,看着葉天凌的背影漸漸的隱入了雲霧繚繞的山中,有片刻茫然。

    她明明從小就喜歡凌哥哥的,怎麼現在感覺他好陌生,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而特別特別喜歡一劍哥哥,看到他就歡喜,看到他就心跳的厲害。

    她這是移情別戀了嗎?

    朱一劍握住她的手,道:“走吧,回去。”

    蘇瑤琳點點頭,修長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柔柔地道:“一劍哥哥,你是爲了我的病纔沒跟着凌哥哥去博功名吧?”

    朱一劍摸了摸她的臉,道:“你的身子最重要,再說,還有一個月,你就能好了。到時候我再去,也不遲。”

    幸福,涌上了蘇瑤琳的美眸。

    她看着他,柔情似水。

    白雲上人在一邊看的牙酸,冷哼一聲,對朱一劍,道:“那也不能閒着,幫着老子管理些事務!”

    說着,拂袖而去。

    朱一劍一喜,“是!”

    蘇瑤琳推了他一把,“快去呀!”

    “哎!”朱一劍快步追了上去。

    蘇瑤琳露出一個甜美幸福的微笑,輕移蓮步,嫋嫋婷婷的去看白雲夫人,跟她說自己要嫁給一劍哥哥,不想嫁給凌哥哥了。

    她進了院子,就聞到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兒。

    地上的屍體清理過了,但那些血跡證明這裏發生過慘烈的廝殺。

    蘇瑤琳腦子裏“嗡”地一聲,急了,“孃親!孃親!”

    屋內沒有人應聲,靜的嚇人。

    她抽出腰間佩劍,推門走進去,屋內桌椅都碎了,一地狼藉。

    “孃親?”掃視了一眼外間,沒有看到人,就走進了臥室,“孃親?”

    沒有人應聲,但她看到碎了的架子牀上躺着一個人,而對面的牆上還鑲嵌着一個沒頭的裸體男人。

    呃,身體正面還朝外,畫面有些辣眼睛。

    再加上,到處是濺出來的鮮血和腦漿,那視覺效果如同進了地獄。

    蘇瑤琳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她跑了出去,跑到院子門口,一想不對,“牀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孃親?孃親是不是出事了?”

    畢竟是習武長大的江湖兒女,柔弱不過是她吸引男人的僞裝,事關親孃的生死,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快步跑了回去,神情裏都是關切和焦急,“孃親!孃親!你怎麼了?”

    當看到牀上醜陋乾癟、滿臉都是李健仁的血和腦漿的老婦人時,又發出一聲尖叫:“啊!鬼啊!鬼!”

    白雲夫人拼命的眨眼睛:我不是鬼,是你娘啊!

    蘇瑤琳看到她眼睛,鎮定下來,用劍尖兒捅了捅她,“不是鬼?”

    用劍對着白雲夫人的咽喉,喝問道:“說,你是何人?我孃親呢?”

    白雲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用劍指着自己,想告訴她,自己就是她的孃親,可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拼命的眨眼睛。

    “是個癱子,還是個啞巴?”蘇瑤琳用劍尖挑起她的下巴,威脅道:“說,我孃親在哪兒?不然我就殺了你!”

    白雲夫人拼命的眨眼睛,希望女兒能看懂她的意思。

    可是,蘇瑤琳看不懂,露出嫌惡的表情,下令道:“來人!將這老東西綁了,送到爹爹哪裏去!”

    “是!”她的兩個侍女走進來,撩開被子,要綁人。

    看白雲夫人還光着,隨意撿起地上的衣裳,要給她套上,卻發現那衣裳是男人的衣裳。

    再看看牆上的男人,兩個侍女臉都紅了。

    將白雲夫人用男人的衣裳一裹,就拽着頭髮拖下了牀。

    蘇瑤琳冷哼一聲,轉身走出門外。

    兩個侍女如拖死狗一般,託着蘇瑤琳在後面跟着。

    “嗚嗚……”蘇瑤琳在喉嚨裏發出一陣陣的哀鳴聲,眼睛裏又是恨,又是怒,又是怨,就是沒有悔。

    蘇瑤琳在白雲上人處理門中事務的院子找到他,撲進他的懷裏,哭道:“爹爹!孃親不見了!”

    白雲上人眸子一眯,“怎麼會不見了?”

    他一直在收拾殘局,還沒來得及回去處理白雲夫人,但廢了那個毒婦的武功,應該不會逃走纔對。

    蘇瑤琳害怕的道:“她的院子裏都是血,屋子裏也是一片狼藉,牆上還貼着一個男人的屍體,牀上躺着一個噁心的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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