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話,應該與兩個島上的土著人差不多,“嘰哩哇啦”的聽不懂。
誰知,大美男一張嘴,竟是發出一串如海豚、鯨魚叫一般的響亮音節。
“咔吧、咔吧、咔吧!”顧之行、白簡兒和凌嵐嵐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還是白簡兒先緩過勁兒來,畢竟她能穿越、有空間、下古墓,見到的怪事兒多了去了,心裏素質要強一點兒。
將掉了的下巴合上,眨巴眨巴眼睛,尬笑道:“呵呵,呵呵,那個,慢慢問吧。”
那美男一看大家這情況,嚇得往牀裏縮了縮,再也不張嘴“說話”了。
顧之行第二個緩過神來,摸索着下巴,道:“既然‘語言’不通,就先取個名字叫着吧。”
總不能總是‘大美男、大美男’的叫,他以爲叫他呢,咳咳!
凌嵐嵐回過神來,忙道:“我來取,我來取!”
白簡兒和顧之行自然不會跟她搶,見她凝眉苦思,很是費腦子的樣子,就讓她慢慢想,出了艙房。
留下兩個暗衛觀察了一陣,發現這人沒有太大危險,這才把手裏的武器悄悄收了起來,但還是繼續盯着。
第二天,凌嵐嵐的身後就多了個大美男跟屁蟲。
雖然這個跟屁蟲不說話,有點癡傻,可不論凌嵐嵐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錯眼珠地盯着看,一步不離的跟着。
活脫脫一副小海豚跟着海豚媽媽的感覺。
顧之行覺得有點詭異,見凌嵐嵐還挺高興的,也就不說什麼了,畢竟比凌嵐嵐纏着自己好多了。
凌嵐嵐若是能與這傢伙成了一對兒,那他因消除凌嵐嵐記憶的那點愧意也就沒了。
他慵懶閒適的搖着摺扇,問道:“取好名字了嗎?”
凌嵐嵐道:“我想了一宿,想了一個名字,魚聲,說話發出如魚一樣的聲音。”
顧之行一臉黑線,這就是冥思苦想了一宿的成果?
想想凌嵐嵐的詩詞水平,也就這樣了。
於是,煞有介事的點頭,道:“嗯,不錯,不錯。”
白簡兒聽到這名字,也是雷了一下,不過人家魚聲挺高興,她也就沒發表什麼意見。
這魚聲許是將凌嵐嵐當成他媽媽了,如影隨形的,晚上也要睡在一起。
若是強迫他與凌嵐嵐分開,他就玩兒命,把自己搞的一身的傷。
反正他如剛出生的孩子一般,也就是純睡覺,大家乾脆睜一眼閉一眼,放任這兩人住到了一起。
大家猜着,發現魚聲時正是暴風雨,許是他乘船遭了海難,然後被衝到了岸邊。腦袋應該撞到礁石,失憶了。
顧之行不由得有些感傷,當初白簡兒醒來失憶,也是這般地依戀自己。
如果……
唉!可惜,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如果。
白簡兒沒心思研究魚聲,她心急如焚。
海上到了雨季,隔三差五就遇到風暴,船帆經過幾次改進,但是後裝上去的,只有繩子固定,根本禁不住風暴,一吹就倒了。
是以,航行了十多天後,還在海上飄蕩,連島嶼的影子也沒看到。與葉天凌也失去了聯繫,放出的鷹隼沒有追上來。
而那個以毒攻毒的藥方已經不能用了,寶兒已經出現了中毒的跡象,時常頭疼欲裂,疼地滿地打滾兒。
白簡兒最後想了個法子,將寶兒送入了藥田倉庫。
藥田倉庫裏的時間是靜止的,寶兒如睡着了一般躺在那裏,雖然病情不會惡化,但也不能跑不能笑,不能膩歪在她懷裏叫孃親。
白簡兒作爲空間主人,是可以在倉庫裏隨意行動的。
她撫摸着寶兒稚嫩的小臉兒,“寶兒,你受苦了,都是孃親沒用!”
“你好好睡一覺,孃親一定早早得到天蠶蛹,早早解了你的蠱毒。”
“到時候,你又能甜甜的叫孃親,又能聽孃親講故事了……”
白簡兒淚如雨下,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瀛洲島。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大船在風暴中撞到礁石上,幸虧空間裏還有一艘備用的大船。
緊急時刻,也顧不得在林大海、李魚妮他們面前暴露空間了,等拿到天蠶蛹,再將他們的記憶消除就行了。
備用大船已經裝了帆,還加固了,倒是比舊船好用。
留一半人在空間裏修大船、休息,另一半人駕船航行。
這兩天趕上了順風,大船航行的很快,駕船的也輕鬆了些,大家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白簡兒走出船艙,站在李魚妮身邊,看着晴空萬里,臉上也露出些笑容。
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多天,儘管自己很多時候在空間裏,也曬黑了不少。
但跟李魚妮站在一起一比,還是很白。
海風吹起了白簡兒的頭髮,她將貼在臉上的碎髮別在耳後,道:“照着這個速度航行,有個兩天應該就能見到海島了。”
李魚妮卻沒有這般樂觀,她蹙眉看着遠處的天空,淡淡地道:“恐怕一場風暴要臨近了。”
白簡兒看了看碧空萬里的藍天,道:“天這般清朗,不會吧?”
李魚妮調整了一下船舵,道:“但願吧。不過小心爲上,畢竟這片海域,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哪裏有暗流,哪裏有暗礁,都不清楚。”
李魚妮和林大海都是在南方海域打漁,東方的海域根本沒來過,是以很小心。
白簡兒輕笑道:“沒關係,關鍵時刻,我就把船收進空間裏。”
李魚妮一笑,“好。”
她對白簡兒的態度還是那般平常,並沒有因白簡兒有空間而震驚,見識了空間後,也不像林大海一家那般對白簡兒又敬又畏。
李魚妮的眸子裏總有一種閱盡千帆的滄桑,自內而外散發着一種看透世事的通透瀟灑。
忽略她的性別,光看氣質和眼神,還以爲她是得道的高僧。
白簡兒問出了心裏的疑問:“我有空間那樣神奇的地方,你爲何這般淡定?不覺得我是妖怪或者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