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凌穿出席慶典的龍袍禮服,威嚴霸氣,尊貴無雙。
寶兒第一次穿公主禮服,禮服繁瑣的很,但也相當的漂亮又奢華,上面的各色寶石布靈布靈的閃着光華。
三虛歲的小丫頭已經知道臭美了,雖然繁瑣,但很配合宮女們穿戴。
葉天凌心疼女兒,也將寶兒的禮服給減了幾層,只讓她穿三層。
冬日天短,一家三口穿戴妥當,太陽已經落山了。
葉天凌囑咐白簡兒道:“不必真的喫喝,做做樣子意思一下即可。”
白簡兒點頭,“我知道,會注意的。”
葉天凌又道:“你和寶兒點個卯就回來,你有孕,寶兒太小,誰也不敢說什麼。敢亂說,我就割了他們的舌頭!”
寶兒小臉兒一繃,奶兇奶兇的道:“割了舌頭!”
白簡兒嗔了他一眼,道:“這種血腥的事兒,不要在寶兒面前說。”
葉天凌不置可否的一笑,抱起了寶兒,牽起白簡兒的手,道:“走吧。”
寶兒是公主,以後打殺人立威是必需的。
他很寵寶兒,但不會把她保護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只要他的寶兒不受欺負和委屈,當個小魔女又有何妨?
白簡兒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定會與他掰扯掰扯子女的教育問題。
一家人坐着步攆,帶着侍衛、宮人浩浩蕩蕩的到了乾坤殿。
門口的太監看了,高聲傳唱道:“皇帝陛下駕到!皇后娘娘駕到!紫嵐公主駕到!”
衆人齊聲,斂衽行禮:“恭迎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恭迎紫嵐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葉天凌和白簡兒牽着寶兒的手,緩步走進了大殿。
寶兒從一出生就跟着葉天凌上朝,對這陣勢司空見慣,看着跪了一大殿的人,一臉的理所當然。
繃着小臉兒,挺着小腰兒,仰着小下巴,邁着四平八穩的小步伐……
那上位者的氣勢,真是天生骨子裏帶着的。
帝后帶着公主,在正前方的高位上坐定。
皇帝陛下葉天凌才淡淡地道:“免禮平身,入座。”
“謝陛下!”衆人平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葉天凌和白簡兒各自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宣佈宴會開始。
音樂起,舞着水袖的舞姬跳着優雅的舞步魚貫而入,柳腰款擺,輕歌曼舞。
衆賓客開始歌功頌德,給葉天凌和白簡兒祝酒。
白簡兒眼眸微掃,發現來參加宴會的年輕女子可真不少,一個個的爭取機會表演才藝,爭取在葉天凌跟前露臉。
雖然葉天凌擺明強硬的態度,不讓朝臣插手他的後宮之事,但李魚妮肚子裏的孩子若是皇上的,說明他寵幸了皇后以外的女子。
有一就有二,他們確定,自己家的女兒無論出身、學識、相貌、教養都比李魚妮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皇上對一個黑不溜秋的漁女都能下的去嘴,她們的女兒們一定更能得到皇上的青睞。
寶兒是個小孩子,坐不住,看了一會兒女子們的才藝表演就無聊了,要求和小朋友們去玩兒。
寶兒和蔣逸軒、沈晚晴、韓雅彤,還有幾個朝臣的孩子在亮如白晝的宮裏玩耍。
都是三到五歲的孩子,朝臣們帶着這麼大的孩子進宮,就是爲了能與公主玩兒,若是得到公主的喜歡,也能幫扶家族,若是能進宮陪讀就更好了。
寶兒也快三歲了,四虛歲,作爲公主,過了年就該啓蒙了,光那三個陪讀少了點兒,一定還會從朝臣家中同齡的孩子裏再挑幾個。
一夥孩子在乾坤殿前的廣場上瘋跑着玩耍,每個後面都跟着兩個下人,你喊我叫的好不熱鬧。
寶兒身邊跟着玄雨和玄雪,都是武功高強的暗衛。
白簡兒不放心,讓玄霜和玄冰在一邊背風的地方放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裏看着。
順便也考察一下這些孩子們的性子,過了年寶兒開蒙學知識,好再選幾個同學。
而大殿內,皇后一退席,那些女子就不那麼矜持了,紛紛上前給葉天凌敬酒。
一個女子端着酒杯,跳着熱情妖嬈的舞步,一步步的上了漢白玉臺階,一點點接近龍椅,試探着葉天凌的底線。
最後,她到了葉天凌的面前,中間有一條擺着酒水的桌案擋着。
她欣喜若狂,兩眼放光。
其餘女子都知道在臺階下賣弄風情,幸虧她大膽,才這般接近了陛下!
陛下長的好俊美啊!宛若天神一般!
此生跟了這樣的男子,死也無憾了!
其餘女子見皇上沒讓人阻攔,竟然讓她到了皇上的面前,又是嫉妒,又是懊惱剛纔自己膽小,竟然沒想到湊上去!
那女子彷彿看到了輝煌的未來,扭着腰肢,一個旋轉,雙手碰上酒杯,“陛下,臣女敬您……啊!”
突然,她被裙襬絆了一下,整個人往葉天凌身上撲去!
“啊!”其餘人都驚呼出聲。
很多人心裏卻是大讚:好手段!
這若是撲到皇上的懷裏,貴妃之位,算是穩了!
富貴險中求啊!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等着葉天凌美人抱滿懷。
誰知,“啊!”的一聲尖叫。
就見,撲到葉天凌身前的美人身子猛然向後飛來,人頭從身子上落下來。
“砰”地一聲落在地上,骨碌碌的從臺階上滾下來,滾到了大殿中央。
“啊!”衆人驚恐尖叫,有些膽子小的女眷直接暈了過去。
“噗通!”美人的身子落在大殿上,鮮血汩汩的從她的脖子裏噴出來。
葉天凌擦着匕首上的血,淡淡地道:“誰家的女兒?竟敢弒君!”
“陛下!饒命啊!逃命啊!”一個三品官員帶着妻兒連滾帶爬的出來,“誤會啊,小女只是給您敬酒啊!絕對不是刺殺!”
這個官員,是大涼投誠的官員,沒有切身體會過葉天凌的殘暴無情,和對貼上來女子的厭惡。
最近一年來,葉天凌的狀態越來越柔和,朝堂上殺人的時候越來越少,這也讓有些不怕死的,忘了他的弒殺冷酷,屢次試探。
葉天凌冷聲道:“不是刺殺?衆目睽睽之下,對着朕撲過來,不是刺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