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往事已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簡兒,心中暗暗嘆氣。
世上最好的女人,已經名花有主,他只能……終身遺憾了。
見洛長風眼神複雜的望了白簡兒一眼,葉天凌眸色微寒。
雄性動物護食的天性,讓葉天凌早就看出洛長風對白簡兒的那點心思,不由暗暗翻了個白眼兒。
面上卻神色不變,淡淡地問道:“洛少俠,李女俠問你的意思呢。”
看到李月,他心中又是一堵,這位可是與白簡兒拜過天地的!
有名分!
雖然白簡兒當時的女扮男裝,但這李月也是對白簡兒動過心思的。
唉!他的情敵竟然還有女人,真是……
洛長風輕咳一聲,道:“父母歲數大了,辰兒年幼,城內事務離不開在下,恐怕不能與宋大哥同行了。”
李月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一下,對宋子安道:“我回去要跟門主商議一下,再做打算。”
宋子安眼珠兒轉了轉,呵呵笑道:“好啊。反正我是一定要出去見識一番的。”
白簡兒笑道:“咱們的商隊可不會只終止在明珠島,更遠的地方也是要去的。海的那邊還有陸地,陸地上的國家不比大涼、月國差。”
知道以後海運生意會很好,也會遇到很多危險,但葉天凌如今手頭上的兵多、人多呀,倒是沒什麼擔憂的。
現在整個月國都在搞大建設,修路、開荒、建學堂、造船廠初期的銀子都是一筆大投入,哪兒哪兒都缺錢。
所以,設法掙銀子是首要大事,開闢西域和海上商路勢在必行。
葉天凌笑道:“等以後有機會了,朕也陪你去海那邊的陸地去看看。”
於是,大家談起了海上的生存技巧,和如何利用荒島做中間落腳點,儲存糧草和淡水,給過往商隊補給。
中午,宮裏準備了豐盛的宴席,給明珠島公主、王子和各位來賀喜的賓客送行。
下午的時候,顧之行和李魚妮就將李阿奶接出了宮。
偌大的皇宮,並沒有因爲少了李魚妮和李阿奶起什麼波動,日子一切如常。
李魚妮沒提,白簡兒也沒讓伺候她們的幾個宮女跟着,下人還是用他們自己的安心,她不會過多插手他們的生活。
倒是聽人說,李魚妮隔天就去了琉璃坊。
白簡兒笑笑沒有說什麼,李魚妮堅持,就隨她去吧,白簡兒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寶兒的陪讀都選好了,和蔣逸軒、沈晚晴、韓雅彤一起去了與皇宮一牆之隔的尚書院。
換了新環境,有了新同學,寶兒因爲洛羽辰離開而悲傷的心情才忘了個差不多。
因爲都是三、四歲的孩子,也沒什麼男女大防,都在一個課堂裏開蒙,倒是熱鬧。
白簡兒不放心,得盯些日子。
倒不是擔心那些孩子如何,而是那些孩子的隨從。
三、四歲的孩子都是出身富貴,身邊帶着小廝、丫鬟和奶孃,人員也是複雜。
不過,白簡兒現在懷着龍子,倒是給寶兒減少了一些關注和危險。
雖然月國曆史上有女皇,但受大涼和周邊國家的影響和同化,絕大多數人還是認爲男子應該傳宗接代、繼承家業。
白簡兒親自觀察了半個月,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就不去尚書院了。
讓玄雨和玄雪貼身跟着寶兒,暗處還有四個暗衛。
另外,尚書院裏葉天凌還佈置了暗衛和御林軍,保證整個尚書院的安全。
又過了幾天,一個昏昏欲睡的午後。
白簡兒正在覈算手中產業的賬本子,就聽玄冰稟報道:“主子,李魚妮李大人求見。”
白簡兒擡頭,將賬本子一合,道:“請。”
不一會兒,李魚妮一手託着碩大的肚子,一手扶着丫鬟,擡步走了進來。
那樣子,大步流星的,一點也不受肚子的影響。
白簡兒抽了抽脣角,忙道:“快可慢點兒,你這是……”
看到後面有人擡着用紅綢遮住的東西,她將後面的話嚥下去,心裏有了猜測,從座位上站起來,迎了上去。
嘴裏嗔怪道:“你這肚子也有七個多月了吧?怎麼還出來?顧之行也不管管你。”
李魚妮笑道:“沒事,總是在家躺着反而不利於生產。”
白簡兒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東西上,“這是給我送的什麼好東西?”
李魚妮笑道:“你這般鬼精鬼精的,別說猜不到?”
白簡兒呵呵一笑,道:“你不解開謎底,我哪裏知道猜的對不對啊?”
李魚妮一擺手,幾個宮女、太監將東西上蓋的紅綢子扯下來。
白簡兒眼睛一亮,道:“果然是鏡子!”
大、小兩隻穿衣鏡,還有帶鏡子的梳妝檯、妝鏡、妝盒……
大大小小十幾件兒,都製作精美,讓人愛不釋手。
李魚妮道:“都是按照你的簡圖做的,看看可還附和要求?”
白簡兒愛不釋手,望着鏡子裏明豔美麗的自己,對着李魚妮豎了個大拇指,道:“很好,你真是太有才了。這些東西隨商路賣出去,一定能大賺一筆!”
李魚妮看着她財迷的樣子,失笑道:“銀子有這般重要嗎?”
她這話有幾分滄桑。
也許只有她經歷數十世,纔對身外之物這般看淡。
白簡兒拿着一個帶手柄的小鏡子臭美滋滋地照着,“現在大月百廢待興,到處需要銀子,關乎國計民生,銀子可不嫌多。”
李魚妮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呀,也就是好運氣遇到葉天凌了,能給你這般高位,護得住你。
不然,你這般不知收斂,早就被人當成妖怪燒了,或者被人禁錮,成了謀取利益的工具。”
曾經有一世,她就以自己靈魂不死不滅的優勢覺得高人一等,露出太多“異能”,結果,人外有人,被人陷害,以‘妖孽’之名活活燒死了。
她沒有準備,情急之下,附身到一個難產的婦人身上,一醒來就生孩子……
焚身之痛、生產之痛,刻骨銘心。
自此,他就長記性了,更加清心寡慾、無慾無求了,也不再管周圍的閒事。
白簡兒得意的道:“我可能比較走運,遇到了好男人。”
李魚妮白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一事,道:“對了,有人求我做媒呢。”
白簡兒立刻警覺起來,“誰?想入宮做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