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是大義凜然,覺得自己很高尚,是大涼的忠臣。

    子玄輕嗤一聲,道:“養子也是子,葉景坤一個皇叔可以殺兄篡位,養子爲何不能爲養父報仇?

    再說了,你們確定葉天昊就是葉景坤的兒子?他的病可是胎裏帶的,被當今皇后娘娘治好以後,纔開始接近女色。”

    白明雲也陰陽的怪氣的道:“那麼問題來了,那麼大的葉天昊是怎麼來的?肯定是後繼無人,弄了假太子來繼承皇位,穩住一些蠢貨的忠心,給新皇添堵!”

    包括少年在內的那些人質都若有所思起來,葉天昊從來沒出現在人前,即便是葉景坤當了皇上以後,也沒接他回宮做太子,怎麼就在葉天凌病危無嗣之時出現了?

    少年不甘心自己忠心的大涼會是這樣不堪,掙扎着喊道:“你胡說,皇上就是先皇之子!”

    子玄挑眉:“證據?”

    少年哪裏來的證據,一口咬定,“就是!”

    “蠢貨!”子玄環顧院子裏瘦骨嶙峋的老弱婦孺,“若是葉天昊真的是葉家皇族之後,他忍心這般對待你們這些忠臣之後嗎?”

    白明雲道:“他都成了老鼠了,你們還忠於他,他不該善待你們嗎?給你們和你們的親人下毒,你們還這般冥頑不靈,簡直活該,賤骨頭!”

    韓大將軍從屋內走出來,冷聲道:“不樂意喫飽飯就滾蛋,不願意解蠱毒就說話!成全他們!”

    頓時,誰也不說話了,低着頭,領飯、領菜。

    韓大將軍滿意了,對子玄稟報道:“穆峯的家眷並未在這村子裏,還有幾個葉天昊重要將領的家眷,也沒在此。”

    子玄眯了眯眼,“看樣子,還有別的地方,仔細審問。”

    韓大將軍道:“是!”

    用了一天的時間,寶兒將人質的蠱毒全部解完了,押着蕭鴻儒和幾個婦孺的家眷回蕭山縣。

    其餘的人,暫且住在靠山屯兒,留下人看着。

    待蕭鴻儒看到自己的妻兒和生母,心理防線立刻崩潰,交代了很多重要的信息。兩個藏身窩點、幾條暗線以及包括周閣老和朝中的好幾位官員!

    這些官員都藏的極深,甚至有像周閣老這樣的朝中重臣,還有從龍之功。

    儘管,也有可能是蕭鴻儒虛虛實實的想借此除去幾個心腹大患。但是,不得不防,不得不報。

    子玄急急的將蕭鴻儒的口供用三級加密寫好,用信鷹送往京城。

    至此,盛京這邊,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了,至於殘局,葉天凌派來的親衛和新知府、縣令會收拾。

    葉天凌的聖旨也到了,以太子的名譽拿出一部分金銀,重新熔鍊成涼月國的金銀元寶賞賜給韓大將軍和葉天凌的親衛軍。

    經過此事,讓軍中很多人都見識到了子玄的英名和手段,覺得這個太子堪當大任。

    當然,事情鬧的這般大,太子和公主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再次出發的時候,雷一扮成了行商的老爺,雷二扮成了鏢行的頭目帶着一隊“保鏢”。

    而寶兒、子玄、蔣逸軒、平平、安安和白明雲則都扮成小廝,還把臉塗黑,變醜。

    玄雨和玄雪扮成廚娘,露營的時候,做飯燒水都是她們的活兒。

    越往北氣溫越低,風越大,已經是五月的天,風還冷颼颼的。

    幾個‘小廝’儘量待在馬車裏,一隊‘商隊’蜿蜒着往北行走。

    寶兒看着路邊的桃花、櫻花,感慨道:“真美啊!櫻花開了。好快,都五月了,也不知母后生了小弟弟們。”

    子玄聞言眼圈兒有些發紅,雖然他是太子,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寶兒伸手出去,接了一片花瓣,聞了聞,繼續道:“五月十八是你生辰,你說,弟弟會不會和你同一天生日?”

    子玄恍然,道:“還十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滿八週歲了。我要給父皇和母后準備件禮物送回去。

    兒的生日,母親的難日,無論走多遠,不能忘了生恩。”

    寶兒拍拍子玄的手,道:“好,我幫你!”

    她也想父皇母后了呢,但已經到了這裏了,回去太可惜了。等遊歷完這一圈兒,就多陪父皇母后一段時間,再進行下一圈兒。

    ……

    京城,皇宮。

    白簡兒已經換了一身薄衫,肚子越發的大了,而且微微下垂,應該快到預產期了。

    葉天凌除了上朝、議事,都守着白簡兒。他批摺子,她看醫書。

    今天兩個人在看孩子們的來信,他坐在軟塌上,她靠在他的懷裏。

    許是孕婦容易感性,白簡兒看着看着就哭了,“你看出來了嗎?孩子們出去這一趟,懂事多了。”

    葉天凌笑道:“兩個孩子本來就懂事,出去見識了人間疾苦和險惡,就更懂事了。”

    看到最後,白簡兒問道:“周閣老應該是準的,你說雲國公幾個會是前朝欲孽嗎?”

    葉天凌沉了沉眸子,道:“沒有充足的證據,單憑蕭鴻儒一個人的供詞,不能給他們定罪。

    不能盡信,也不能不信。我會派人去查他們的底細,若是有苗頭,先一點點的剪除他們的羽翼。”

    白簡兒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爲,蕭家跟我可是有仇,真真假假的擺我們一道也不是不可能。”

    葉天凌點頭,道:“給孩子們寫回信吧,我去下旨將周閣老一家都捉拿入獄。”

    白簡兒道:“快去,今天爹爹到京,押送着周家的財產和族人,怕是周閣老有所準備。”

    葉天凌提起筆,開始寫聖旨。

    此時,白謹堂已經到了京郊外的運河渡口。

    碼頭上很繁忙,一排排的船隻停在碼頭上,有的往下運行禮,有的往下運貨物,有的客人說說笑笑的下船……

    一艘官船緩緩靠岸,碼頭上的船工忙殷勤的過去,將船栓穩,船上的船工搭上寬寬的翹板,供人上下船。

    白謹堂從船艙裏出來,身後跟着戶部的隨行官員和護衛、御林軍。

    翹板太窄,下船的時候,只能一個個排隊下船,護衛將白謹堂護在中間,快步往下走。

    “誒呀!這不是承恩公嗎?”突然,一聲清脆響亮的女子輕呼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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