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很快,寶兒就被救了出來。

    子玄沒敢叫姐姐了,一把抱住寶兒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我都要嚇死了!急死了!以後不許放開我!嗚嗚嗚……”

    子玄是太子,從兩歲多,就開始學着父皇繃着臉端着威儀,過了四歲就沒這般大哭過。

    如今,這般失態,不顧自己儲君的威儀,肯定是嚇壞了。

    寶兒鼻子一酸也哭了,輕輕拍着弟弟的小後背,抽抽搭搭的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是我的錯。不哭了,啊?”

    若有下次,她還是會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弟弟,不光因爲子玄是她的弟弟,還因爲,子玄是太子,是整個家、整個朝廷的希望。

    子玄很快收拾了心情,鬆開姐姐,小臉兒紅紅的,眼睛腫腫的,有些赧然。

    這時候,那兩個男子和一具屍體也被救了出來。

    子玄輕咳一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寶兒將機緣巧合落下山洞,遇到這三人的情況說了,當然着重說了他們是北面山坳裏黑鐵礦逃出來的勞工。

    子玄眸子一眯,問道:“那裏的看守說的是哪裏的方言?”

    這雪山在涼月國與雪霽國的邊界處,雪霽國的一些勢力偷偷在雪山裏挖鐵礦、鑄造兵器也是有可能的。

    年輕男子道:“說的是涼月國的話,有這邊附近的,還有盛京、京城等地口音的呢。”

    白明雲聽他說的是官話,問道:“你是哪裏的人?”

    年輕男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寶兒一眼,“我是藍城人,家父洛長風,我叫洛羽辰!”

    “什麼?!”寶兒瞪大眼睛,心驚膽顫,“你是洛羽辰?你剛纔怎麼不說?”

    怪不得,怪不得她覺得這人有些莫名的熟悉。

    洛羽辰想起自己醒來的時候,她正拿着銀針要給自己那處驗毒,心裏一陣麻癢抓狂,不過仍是強裝作一副坦然樣子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就沒敢表露。就覺得小兄弟面善,直到……看到你手腕上的珠串,才知道你的身份。

    看到雷一、雷二等人,我就更加確定了。寶兒妹妹和這侍女穿着男裝,塗黑了臉,這裏又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我不敢認吶!”

    洛羽辰小時候時不時的在白簡兒身邊住上些日子,寶兒中蠱毒的時候,多虧他在空間裏陪着寶兒,所以認識雷一、雷二等人。

    雷一卻是不敢認洛羽辰,這小子長大了,今年得十五、六了,又是鬍子拉碴的這般狼狽,誰知道是不是假的、寶兒也不敢輕易相信這人,問道:“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

    洛羽辰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你手上那珠串,黑色珠子是明珠島水靈光公主送給你的見面禮,能避水,那些白玉老虎頭珠子,是我送給你的,因爲你屬虎。

    因爲我水性不好,你就將避水珠和白玉手串都拆開,攢成了兩個手串,你一串,我一串。”

    說到此,他的臉紅了紅。

    那避水珠,是水靈光第一次來涼月國時送給她的見面禮,說是她自小佩戴的東西,是海神娘娘的饋贈,戴着它可以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魚。

    當時她看這主子黑不溜丟的,就扔到一邊沒管。有一天看到,心血來潮戴了一次,發現在水裏,水竟然都避開珠子,如魔法一般。

    於是,她戴着手串去靈泉水泳池裏試了試,發現了這珠子的避水功能。

    七歲生日的時候,洛羽辰來給她過生日,送給了她一串珠子大小與避水珠相同的白玉手串,她知道洛羽辰的水性不好,就將兩條手串拆了混搭成兩串,將其中一串送給了洛羽辰。

    不過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並不是什麼祕密。

    洛羽辰又說了幾樣只有她和寶兒、子玄知道的事,才讓寶兒和子玄相信了他的身份。

    寶兒想起他那一身的傷,忙道:“羽辰哥哥,先別說了,治傷要緊!”

    大家找了個松樹林,找了背風的地方,挖了個雪洞容身。

    點燃篝火,將雪化了,給洛羽辰泡浴,順便清洗了傷口,給他的傷口重新傷藥包紮。

    當然,這些都是雷組擅長醫術的暗衛做的。

    寶兒將人都叫在一起,詢問情況,“這次雪崩,咱們折了多少人?”

    雷一道:“有三人失蹤,跟着來的都是暗衛高手,有自救的本事。”

    寶兒道:“對那黑鐵礦,要如何處理?是咱們解決了,還是下雪山調兵?據羽辰哥哥說,挖礦的勞工有五百多人,看守二百多人。

    還有打鐵和鍛造的,我猜着工匠和看守不會多於挖礦的這邊。加起來,看守五百人、勞工一千人頂頭兒了。

    而那些勞工是沒有多大殺傷裏的,只要解決那些看守就行。”

    子玄蹙起小眉頭,“就是不知,那些看守的武力值如何。咱們一共有不到一百人,雖然都是高手,但不明對方情況。”

    五百人的敵人不上不下,若是沒有決定高手,倒是可以一拼。

    若是有一百高手,他們這些人恐怕損失會過大了。

    寶兒道:“等羽辰哥哥和另外那人處理完傷口,我們再詳細問問吧,聽說那人在那裏待得時間比較長。”

    雷一蹙眉道:“他們逃出三人,恐怕已經有了戒備了。”

    風一道:“白天製造雪崩的那些人,咱們在各個山口、路口的人沒有發現他們進山,怕就怕是從那裏來的。

    這就說明,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轉移,也會佈下陷阱,等着我們。”

    寶兒捏着下巴想了想,道:“一會兒問問那裏的具體情況吧,不是說在一個山坳裏嗎?若是可以,咱們可以試試用毒粉攻打。”

    子玄眼睛一亮,“既然在山坳,他們可以用雪崩來對付我們,難道我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衆人一喜,覺得此計可行,即便是弄不死他們,也能出口氣不是?

    “雪崩可要不了他們的命。”一道清潤略帶暗啞的聲音傳來。

    大家尋聲看去,只見洛羽辰已經清洗乾淨,換了乾淨的衣裳,頭髮也束起來,只是濃密的絡腮鬍子還在。

    寶兒微微歪頭,眨眨大眼睛,問道:“羽辰哥哥,你的鬍子是怎麼回事?”

    他比自己大兩歲半,才十五歲,這麼大的少年,可不應該有這麼濃密的絡腮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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