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妙心的一行一動,確實與其他姑娘不同。

    說不出來的那種感覺。

    不過,眼神倒是挺清正的,不是心術不正的姑娘。

    白簡兒往白景瑜身邊傾斜了一下身子,小聲問道:“你給隋妙心派了教養嬤嬤,教她禮儀規矩了?”

    白景瑜淡笑道:“在西月王府,我就是規矩,她只需要無拘無束的長大就行了。”

    白簡兒:“……”

    這狗糧喂的猝不及防!

    噎得慌!

    當年她那個小學究一樣的弟弟呢?那個被她捏一下臉就臉紅羞惱的小古板弟弟呢?

    白簡兒小聲問道:“你喜歡她什麼?”

    白景瑜端起茶盞,放在嫣紅的脣下淺啜了一口,道:“喜歡她的與衆不同。”

    白簡兒表示,作爲女人,不知道男人眼中的與衆不同是什麼。

    換了個問題,問道:“那,她喜歡你什麼?”

    白景瑜脣角高高揚起,頗有些驕傲的道:“她說,喜歡我長的好。”

    白簡兒翻了個白眼兒:“好膚淺的理由!你就不怕她遇到比你長的更好看的男人而移情別戀。”

    白景瑜淺笑道:“不怕,她說,在她眼裏,我最好看。”

    白簡兒:“……”

    這天兒沒法聊下去了!齁得慌!

    人家蜜裏調油的,她就樂見其成吧。她一個出門子的姐姐,也不能對弟弟的婚事太指手畫腳,唉!

    還是完成老爹的任務,將人娶進門。

    輕咳一聲,對白景瑜耳語道:“你說,讓你和隋妙心先成婚,行不行?”

    白景瑜眼睛一亮,矜持問道:“姐姐這話是何意?”

    白簡兒微微一笑,道:“她想十八歲嫁人,無非是怕過早經歷男女之事或者懷孕身子傷身子,成了婚,你們不圓房不就行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白景瑜俊臉一紅,臊的耳朵都通紅的,“姐姐,你說什麼呢?”

    這個姐姐,真是葷素不忌,什麼都敢說!

    白簡兒看他這羞惱的樣子,又有小時候的模樣了,輕笑道:“你將人佔下了,想什麼時候圓房,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要是讓父親把心放回肚子裏,省的他天天惦記你娶親的問題,想着讓我們給你賜婚。”

    白景瑜問道:“姐姐,若是有人這般說,讓寶兒早早嫁人,你會如何?”

    白簡兒眼睛一瞪,怒道:“本宮看誰敢?!”

    “噗!哈哈哈……”白景瑜笑了出來,歡暢爽朗,猶如春花燦爛,雲破日出。

    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少女們,眼中帶着光,帶着火。

    隋妙心也笑了,看向白簡兒的目光少了生疏,多了親近。

    白景瑜雖然曾是帶兵的武將,但由內而外透着儒雅,規矩禮儀都是極好的。高高在上的西月王,極少這般開懷的笑。

    今日跟白簡兒這般親密的說話,這般舒朗的笑,可見他跟白簡兒這個皇后很是親近。

    別看白景瑜這般笑話白簡兒,不過把她的話聽下去了,決定去找隋妙心談談。

    將白簡兒、寶兒、子玄他們送回了院子,就轉身往隋妙心住的院子走去。

    隋妙心住在半山坡處,院子周圍有一大片玫瑰花。

    她喜歡玫瑰,各種各樣的玫瑰。

    隋妙心正舉着燈籠,和幾個玩兒的好的小姐妹嘰嘰喳喳的說笑着道別,看到白景瑜來了,都對隋妙心嘰咕眼,打趣她。

    隋妙心擡手打她們,有幾個識趣的人藉機嘻嘻哈哈的跑了。

    只有一個少女站在隋妙心的身後,清麗纖柔,一雙霧氣濛濛的雙眸脈脈含情的看着白景瑜。

    她特意打扮過,換了一身素白的寬袖長裙,面露哀愁,眼神憂鬱,整個人像朵嬌柔的水仙花般,惹人垂憐。

    站在一身短打的隋妙心身邊,白景瑜想忽視都忽視不了,但這種眼光看多了,就當沒看見。

    隋妙心還沒說話呢,少女就眨眨眼,笑吟吟地行禮:“水仙拜見王爺。”

    白景瑜看向她的眼神一向的清冷平靜的,微微點頭,看向隋妙心,道:“咱們單獨說兩句話。”

    這就是在趕人了。

    隋水仙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眸中水霧朦朧,幾分哀怨,幾分愁緒,“那……水仙告退。”

    白景瑜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既然告退了,還不快走?

    隋水仙羞怯地看了白景瑜一眼,卻見他面色深沉,如小鹿一般惶惶不安地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似是不開心?”

    白景瑜幽怨了看了一眼隋妙心,彷彿在說:你就在這兒看熱鬧?

    隋妙心一雙大眼睛微微眯起,閃着戲謔的笑意,然後,露出疲憊之色,捶了捶腿,“好累啊,有事快說吧。”

    白景瑜脣角微揚,上前就給了隋妙心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啊!”隋妙心一聲驚呼,忙壓下上揚的脣角,擡眸看去,正對上那雙眼含戲謔的黑眸。

    白景瑜啼笑皆非,抱着她大步往她的院子走去。

    隋妙心笑嘻嘻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問道:“將皇后娘娘他們送回去了?”

    白景瑜輕笑,“回去了。催我們趕緊成婚呢,對你滿意的不得了。”

    隋妙心嗤嗤地笑了起來,又羞澀,又傲嬌,“那是當然,我是最好的。”

    隋水仙看着二人的背影,下脣都咬出血來。一張白皙的臉慘白如紙,袖子裏的手止不住地抖動起來。

    一向高高在上、冷靜自持的西月王,居然做出了這樣的驚人之舉。

    憑什麼這般無視她?

    她哪裏不如隋妙心了?

    她比隋妙心漂亮,比隋妙心武功高,巫蠱之術也不差,琴棋書畫她也刻苦訓練,除了隋妙心是族長的孫女,她樣樣都是優秀的。

    可是,憑什麼這般丰神俊朗的西月王,單單喜歡上隋妙心?

    隋水仙眸光閃了閃,隋妙心欲擒故縱,非要等十八歲才嫁人,可西月王都二十多了,一定等不及。

    皇后娘娘這次來,怕是來催婚的,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優秀人兒,敢對西月王拿搪?

    皇后娘娘肯定不喜歡隋妙心這樣的,那麼她是不是有了機會?

    想到此,脣角就揚了起來。

    隋妙心從白景瑜的肩膀上探出頭,悄悄往後看了一眼,光線太暗,看不清隋水仙的表情,可那身影分明透着顧影自憐的哀怨。

    她冷哼了一聲,道:“你說,你怎麼這般招蜂引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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