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生日宴會的最高潮,那就是舞會。
按理說第一場舞應該是由紀時謙以及薄一心跳的,但是紀時謙剛一到草坪,就被一個冒失的侍從撞了一身的紅酒。
但是音樂聲已經響起,陳習朝着薄安安擠眉弄眼,說了句,“你懂的。”便拉過一邊的朱秋彤,將她帶進了舞池裏。
過了好一會兒薄安安才明白過來他說的這三個字,“你懂的”是什麼意思。
那位侍從是紀時謙故意安排的,因爲他不想跟薄一心跳第一支舞,所以找了這個藉口回樓上換衣服去了,但是音樂聲已經響起,陳習又拉着人進入了舞池,大家自然也就放鬆下來,紛紛跟着進了舞池裏面跳舞。
說到底,紀時謙還是顧忌着她的感受。
她心底暖暖的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今天這場宴會上,紀時謙已經盡心盡力的照顧她的感受了。
薄安安擡頭,剛好看到霍琛靠在食臺旁,慢條斯理的喝着酒,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幽深。
她匆匆移開視線,卻意外看到舞池裏陳習一手搭在朱秋彤的腰上,低頭跟她說着什麼話,而他那隻手很不老實的往下移,最後趁着昏黃的燈光,在朱秋彤的翹臀上輕拍了一下。
薄安安:“……”
如果這樣,宮仁還忍得了,那他也不配做個男人。
果不其然,一旁原本跟葛兮之跳舞卻一直密切的關注着陳習和朱秋彤動靜的宮仁,立馬拋下了自己的未婚妻,將朱秋彤拉了過來。
宮仁臉色鐵青,“陳先生,注意你的舉止。”
陳習不以爲然,依舊是那副痞樣,“我舉止怎麼了?”
“你!”宮仁一貫一副正經的模樣,吵架鬥嘴哪裏是陳習的對手,“你自己對朱小姐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陳習偏頭看一旁的朱秋彤,哼笑着,“朱小姐,我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了嗎?”
朱秋彤紅着臉,搖了搖頭,雖說有點羞恥,可是陳習剛剛那不輕不重的一下,卻刺激得她有些興奮。
“看到了沒?朱小姐自己都沒說什麼,倒是你,你憑什麼替她出頭?你是她什麼人?”
聽到最後一句,宮仁和葛兮之的臉色齊變。
葛兮之看着宮仁的眼神已經有點幽怨了,她已經忍了一下午了,她伸手拉住宮仁的胳膊,“宮仁,我們走吧,陳先生跟朱小姐開玩笑呢。”
發現宮仁臉色真的難看到了極點,朱秋彤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怕惹出事,給自己添了麻煩,連忙開口,“我沒事,謝謝你宮先生。”又轉身對陳習道:“陳先生,舞就跳到這裏吧,我先走了。”
陳習立馬又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對她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
宮仁忍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凸。
看着葛兮之拉着宮仁離開,薄安安在心裏按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陳習這招確實太絕了。
她正想着,突然感覺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打開一看,紀時謙發過來的。
“到二棟三樓最裏間左手的換衣間來,我有驚喜要給你。”
……
紀時謙上了試衣間之後,將自己被紅酒染紅的白色西裝脫下來之後,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不見了,他只當是隨意放到了哪個房間,所以並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爲紅酒從胸口撒進去的,裏面的白襯衫也溼了,他很快把白襯衫也脫了下來。
可就在他脫下白襯衫的一瞬間,就聽最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時謙……”來人聲音軟糯,透着濃濃的醉意。
紀時謙心下一沉,撥開女人的手,轉過身來,可是剛一轉過身,女人又像八爪魚一樣攀了上來,死死的摟住他的腰,仰頭看着他,眼神迷醉,“時謙……你還是以前的那個你對不對?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對不對?”
“你喝多了。”看着臉色酡紅的姜夏,紀時謙劍眉微皺,伸手想把她拉開。
姜夏卻像鐵了心一般,就是死死糾纏着他,不肯放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時謙,你還愛我對嗎?對不起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現在才發現我根本就不能離開你,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紀時謙聞言微微怔了怔,如果此刻是三年前聽到這樣的話,他一定立馬繳械投降,跟姜夏重歸於好。
這些話是他當年多麼渴望聽到的話啊,可是現在……
他正失神着,姜夏突然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吻了下去。
紀時謙冷眸倏地睜大幾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是他曾經最渴望的事,可是現在真的發生了,他卻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麼渴求,一切都已經變了。
他心裏甚至升起一絲厭惡。
就在他伸手準備將人拉開時,卻看到了站在換衣間門口的人。
他深黑的瞳仁驟然一縮。
薄安安看着面前的場面,只覺得有人掀開了她的天靈蓋兒,倒了一盆冷水進去,渾身的血液都被凝結。
這……就是要給她的驚喜嗎?
還真是……夠驚的!
“安安!”紀時謙終於扯開了身上的人。
而薄安安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下一世的她轉身就向外面跑去。
她不想逃避,可是這一刻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一路衝出了紀家莊園,她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嗚嗚……你們放開我!放開!救命啊!”
還沒來得及難過,薄安安就聽到一陣求救聲。
她循聲望去就見兩三個穿着黑衣的大漢扛着一個穿着淺青色衣服的女人進了車裏。
“什麼人?!”薄安安立即暴喝一聲。
她要是看的沒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葛兮之!
那幾人見有人出來了,立馬驅車離開,薄安安掙扎一秒,也拉開自己的車門,直接驅車追了上去。
而一直跟在薄安安身後,追出來的霍琛,也迅速找到自己的車,跟着薄安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