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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蒼城的拍攝十分順利,薄安安和季雲選定的取景學校三中的孩子們打成一片,日常是一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跟在薄安安屁股後面衝着土豆喵喵喵。

    之所以不跟着葉止,大概是因爲葉止外在表現的實在是太高冷了,在那些小孩眼裏帥則帥矣,威力卻基本等同於教導主任。

    與之相比,薄安安就顯得實在是太好說話了。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是對情緒感知十分敏銳地時候,薄安安是真和善假和善,他們一眼就能看的明白,這也就註定了薄安安的受歡迎程度在他們之間是僅次於土豆的。

    爲了不打擾到他們學習,劇組入駐的時候其實是選擇了清明假期,他們本身就有三天的假期,來學校的孩子也都是在做完作業的基礎上自願回學校的。

    當然,在劇組不拍攝的時候,加班加點的老師們就迅速把他們分開到了各班,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倒是讓老師們高興不少。

    閒暇的時間,薄安安就抱着土豆擼個不停,在一開始的適應期過去以後,大家對於土豆的存在倒是習慣了不少。

    只不過,這樣一來,紀時謙就有些苦惱了。

    “她現在天天帶着貓出去拍戲,我根本沒機會,”紀時謙死死的盯着陳習,像是一匹正在盯着獵物的狼。

    陳習仍然只是吊兒郎當的翻着雜誌:“沒關係,她越喜歡越好。”

    紀時謙皺着眉,眼神不變。

    陳習被看得犯怵,嘆了口氣,衝着紀時謙招了招手:“我又不是沒有後招,你說你急個什麼勁兒呢。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紀時謙半信半疑地離開了辦公桌,看着陳習那一頭騷包的粉紅色頭髮,大概是在想要不要一把火燒了它。

    陳習卻是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小瓶子,一把拍到了紀時謙手裏。及時地阻止了紀時謙心裏的那些危險想法:“我告訴你,你這樣,然後……”

    半晌,紀時謙已然信了七八分,決定照着他的話去做了。

    與此同時,薄安安則是盯着郝欣寫的歌詞忍笑。

    怎麼說呢,郝欣以前寫的那些劇本,江湖義氣濃,歌詞豪邁一些無所謂的,可是這一次的電影顯然與他以往的風格有着很大的區別,再寫“人在江湖頭不回”“身不由己命由天”就明顯不那麼合適了。

    但,這樣的歌詞也意外的帶感,讓薄安安對於劇本,好像又有了那麼一絲不一樣的理解。

    季雲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來描述兄妹兩個人的校園生活,雖然在電影裏只是佔據了小小的一個部分,但這一段情節是屬於兄妹兩個的最美好的回憶,要忽然推到兩人身在他鄉互相思念,薄安安和葉止也費了很大的力氣來調整心態。

    也不是說經費有限吧,這段情節季雲還是選擇了在蒼城的範圍內進行拍攝,室內搭景室外採景混着來,也不怕拍不出人在國外的效果。

    進度剛剛推進到葉止要到父親身邊去,薄安安只能留在國內,兩人難捨難分,薄安安交代哥哥要聽父親的話,要好好幫父親。

    此時,他們的價值觀還是完全不健全的,一心只想到父親的身邊去,家人對於他們來說,有着極其特殊的意義。

    作爲妹妹,薄安安還有些偏執,但葉止卻早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所做一切所代表的意義,只不過從來都沒有明說,也沒有勸過妹妹。

    這裏雖然沒有直接的表現,卻有很多細節,比如說,學校組織捐款給他們的同學,已經是烈士的緝毒警察的兒子一家捐款的時候,葉止明面上只是和妹妹捐了和身邊同學差不多的金額,放學後卻在銀行打款給了自己私下諮詢老師得來的銀行卡號。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爲妹妹的勸說,葉止纔是第一個醒悟,想要貫徹他所認知到的公義的。

    但是,同樣因爲妹妹想要回到父親身邊的心願,葉止纔會在父親決定讓他出國的時候選擇了同意。

    葉止離開的那一天,爲了暗示結局,運用了高度差的手段。

    薄安安坐在他們的父親給他們買的複式公寓——實際上是季雲找來的最符合情景的某家豪華酒店的總統包一樓,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葉止則把行李箱丟在樓梯口,站在能看到薄安安的臺階上。

    半晌,薄安安先開了口:“我想考警校。”

    葉止有些錯愕,緩緩地往樓下走了兩步:“爲什麼。”

    “我恨他,”薄安安的語氣不帶一絲波動,可直衝着她的攝像頭卻能拍到,她的眼睛已經通紅了,下顎角也有些緊繃着。

    葉止愣住了,沒有再接話。

    “從小他就把我們丟在這裏,說什麼,爲了我們的安全,可哪裏是安全的?他的仇家還不是能找到我們,沒日沒夜的防備着路上開過來的車,我已經受夠了。”

    “你想做什麼?”葉止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我知道,你不信什麼公平正義那一套。”

    是的,早在許多年以前,在他們親愛的父親的教誨之下,還有到他們身邊的人們的言語暗示之中,他們早就不再有像普通的同齡人那樣,可能會因爲良好的教育而出現的責任感和勇氣了。

    他們的思維方式與常人不同,他們所認知的世界與常人不同,他們不會遵守秩序,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是最肆無忌憚的破壞者。

    可是,他聽到了什麼?

    他的妹妹,想要當警察麼?那麼,他所做出的艱難的決定,又算什麼?

    “那你會抓我麼?”葉止終於走到了樓梯下,彎着腰把臉湊到了薄安安眼前,卻垂着眸子,沒有看她通紅的眼眶。

    薄安安用力的抿着脣,半晌,才泄氣了,一邊流着眼淚一邊伸手抱住了葉止的脖子:“我肯定不會是個好警察。”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相隔甚遠,到最後這個緊緊地擁抱,矛盾也隨着這距離的變化一點一點消失,原本從前往後的拍攝角度燈光是冷色調的,昏暗而冰冷。

    但是,隨着兩個人的動作,他們擁抱,攝像頭的角度也一點一點變動,雖然還是有些昏暗的房間,可那些微薄的冷色卻不見了,就好像兩個人之間的那一點點隔閡也徹底消失了。

    “哥,”薄安安哽咽着小聲喊他,像是一聲微弱的貓叫。

    葉止摸了摸她的頭髮,俯身親吻她的發頂:“乖,我會回來的。”

    薄安安沒有再回話。

    實際上,她有些被葉止的表現嚇到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葉止的天分和實力,也自以爲沒有比他差多少,可是,葉止在這一部劇裏和之前的差別也太大了。

    薄安安不信,僅僅過了個年的功夫,同樣沒有接戲的葉止能有這麼大的進步。

    也就是說,只有一個可能,之前在陸明夜那裏的時候,葉止在收力。

    爲了遷就她,葉止故意降低了自己的表現力,好讓自己不那麼過分的壓制薄安安。

    很顯然,對於這部劇,葉止的重視程度還要遠超於之前陸明夜的那一部電影,所以纔會不顧薄安安現在與他仍然有着一定的差距,全力將劇中角色的不捨和掙扎,離愁和希望全部都表現出來,這樣爆炸式的演技,讓薄安安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是,如果沒有收力,上一屆金獅獎就應該要拿到最佳男主角的演技,不說吊打她,至少在有些細節上碾壓她是絕對沒問題的。

    “咔!”季雲也發現了這一點,或者說,最近一段時間,季雲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不能說薄安安不好,因爲薄安安確實沒有不好,只是比起葉止的驚才絕豔,普通的天才,就顯得平庸了一些。

    季雲最近感冒了,春季流感還是讓人難受的不行,他嗓子疼,這兩天只能用一隻尖叫雞來代替他喊“過”和“咔”,“過”是叫一聲,“咔”是叫兩聲,但他用了沒幾幕就發現,除了薄安安和葉止,其他人都要笑場,回覆狀態重新開拍都得調整一會,於是只能帶着成盒成盒的金嗓子和蜂蜜金銀花胖大海保溫杯繼續征戰片場。

    薄安安一副認命的樣子走了過來,葉止面無表情,和剛纔完全判若兩人。

    季雲看到薄安安的表情就知道,薄安安自己也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季雲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胖大海和金銀花分給了薄安安一些,讓助理給薄安安也泡了一杯水。

    “你待會還有一場哭戲,撕心裂肺的那種,咋們先養養嗓子,”季雲語重心長,薄安安平靜乖巧安靜如雞。

    接過導演助理遞過來的熱茶,薄安安小小的抿了一口,舒展了一下嗓子:“這段,我得再琢磨琢磨,我哥太牛逼了,對比起來我可能像它多一點。”

    薄安安努着嘴,示意季雲看旁邊的尖叫雞。

    郝欣笑呵呵的,倒是沒有覺得薄安安這是自暴自棄,也並沒有出言誇薄安安。

    “郝編,你過來給她講講,”季雲沒辦法說太多話,只能依賴於這個故事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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