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開門聲，校長擡頭看了一眼來人：
是自己兒子。
他低下頭不緊不慢的繼續臨摹。
“哎，我有事找你。”
看見自家老爺子一副我當你不存在的樣子，甄如熊不禁有些氣急。
“又是來要經費的”
校長眼皮擡也不擡地說道。
“經費對，上次提的申請定了撥多少給我沒”
甄如熊臉上掠過一絲恍然，隨即趕緊詢問道。
校長頓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還有什麼事是會讓你來找我”
校長詫異地反問，臉上滿是疑惑。
甄如熊立刻意識到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趕忙說道：“信息接收器截下一段查理髮給aie的加密信息，這不找你來解析來了嗎”
說着，他將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
查理
校長動作自然的將文件接了過來，直接放在木質桌子上。
“你不看”
“你.....你早就知道了”
甄如熊很快反應過來，面色有一抹了然。
“就業處有你的人。”
校長笑着搖搖頭，“信息接收器在接受信息時會出現兩三秒的異樣頻段，如果不是有人幫忙，你現在已經暴露了。對方順着這一條線索順藤摸瓜就可以查到你身上。”
“是我疏忽了。”
甄如熊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點懊惱的嘆道。
他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坐上去。
“查理最近小動作不斷，這份加密的信息的接收方就在學院，有兩種可能。“
“.......要麼那個隱藏很深的內鬼位高權重，一旦出現會引起多方關注，所以一直用這種方式聯繫；要麼就是查理還沒有權限聯繫這份信息的接收者。”
看着甄如熊燁燁生輝的眼睛，充滿鬥志，校長有點欣慰的點點頭。
“你能這麼想說明這些年沒有浪費時間，確實成長了不少。”
“那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麼”
甄如熊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去繼續上課，保持原樣，對方隱藏了這麼多年都沒露出馬腳，必定難纏，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警覺，導致失敗。”
“好吧，等逮到這個人，我一定要看看是誰隱藏的這麼深。”
甄如熊嘴裏唸叨說道。
希望吧......
校長目光蔓延，桌子上的字帖四個字着墨有些重：
當斷則斷。
若有若有地傳來一聲嘆息，還沒出現，就很快消逝在了空氣中。
.......
.......
位於半山的別墅佔地面極廣，今日的陽光又極好，暖暖的晾曬下來，讓人睏倦。
接近中午了，僕人們大都將已經上午的工作完成了。
位於偏角落的房間裏，兩個菲傭趁着休息的間隙，偷偷的議論着。
“小少爺最近有些怪怪的。”
“雖然小少爺還是一直溫和的模樣，每次出現，總讓人感覺周圍有些寒冷，連老爺每次來都不敢大聲說話。“
一個較爲年輕的僕人抱怨道。
“你可別亂說。”
年長的趕忙捂住年輕女傭的嘴巴，“小少爺長的好看又有天分，多的是富家小姐想要跟少爺交往，小少爺怎麼會嚇人呢，當心被人聽見告訴管家把你辭退了。”
聽見辭退二字，年輕女傭想起了失去工作後的悲慘生活，立刻閉上了嘴巴，眼神驚惶，不住的搖頭。
隨後，兩人又嘀咕八卦了一會其他小道消息，也就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了。
.......
很快屏幕就出現了勝利的提示語。
“不玩了沒意思。”
少年猛地將手中東西扔出去，平滑流暢的平板在空中拋出一個圓弧，最終砸在了柔軟的大牀上。
“乾點什麼啊”
他放空身體後仰下去，全身都浸潤在一片溫暖的棉質布料中。
雖然全身似放鬆狀態，思緒卻好像飄忽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女孩眉目精緻，笑靨如花。
據線人傳來的消息，她去了z國，唐尼也在那邊，他們好像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關係......
少年想着，手卻逐漸用力，顯然心中並非平靜無波。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聚會那次明明彼此沒有多說幾句話，甚至對方態度也很疏離客氣，但自己就是記住了顧換，那個近年來蜚聲全國的女孩。
這段時間更是時不時就會想起她，很多以前感興趣的事情都興趣缺缺，“難道是遲來的青春期萌動”
他不禁有些好笑的想道。
“少爺，章先生來電。”
門外傳來了聲音。
“轉進來。”
話音落下，門口的腳步聲立刻遠去。
.......
這是他名下的個人資產，父母另住在其他地方。
顧言很早就開始管理公司資產，加上他手段強硬，行事不以常規論，導致父親及一衆親戚對他頗爲忌憚，就連這棟別墅的管家，也是父親安插進來的眼線。
對此他毫不在意，對方如果有異動，第一時間就會被除掉，管家估計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表面上一直積極服從父親，暗地裏卻消極怠工，傳遞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消息。
他翻了個身，拿起了聽筒。
“嗨，小言，最近在忙什麼呢”
聽到傳來的稱呼，顧言臉又加黑了一度。
“學習，你最近不是去遊學了嗎還有時間浪”
顧言撇了一眼來電，z國，頓時精神一振。
“你在z國”
對面似乎察覺到了他聲音的細微變化，“z國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顧言不想對方察覺到自己的異樣，照常冷哼一聲，“z國粉絲多。”
果然，對方沒有再懷疑，大笑道：“話說你這傢伙居然在公共社交網上被評爲最有魅力的新男神前五，應援粉絲還那麼多，明明性格那麼惡劣，我這麼有才華，居然沒上榜......”
接下來就是一通抱怨，顧言悄悄的鬆了口氣。
等到對方好不容易停下來，顧言趕緊問道：“你在z國哪裏”
“s市啊”
不是a市啊.....顧言有點莫名的失落，如果章運在a市，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藉機過去......
“對了，我這次在z國遇到一個特別聰明還特別漂亮的小天才，還是你們學校的呢不過估計要比你小好幾屆.....她叫顧換，你認識嗎”
章運喋喋不休地說道。
初中時兩人共同設計過程序，興趣的契合很快就熟悉起來，同樣天資出色，再加上顯赫的家世，數年下來，兩人已經成爲了很好的朋友。
顧換
章運見過她了
顧言有種峯迴路轉的感覺，他按捺住內心的波動，淡淡地回答道：“好像聽說過，對了，最近家裏有筆生意洽談正好在z國，咱們在a市聚聚吧”
“那就說好了，我去a市找你。”
“對了記得出門裝扮裝扮，別忘了z國的粉絲.....”
掛掉電話後，顧言一個箭步跳下牀，對着鏡子端詳起自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