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從桌上站起來打着圈圈又連着叫了兩三聲,如此怪異的舉動讓他着實好奇,見她又去扒拉杯子裏的水,後知後覺似乎明白了。
“哦——新月要去衛生間?”
“喵~”總算是明白了。
“我帶你去。”伸手抱起桌上的貓準備上樓。
結果這種時候,裴柏盛又端着酒杯揣着事兒來找他,“堇夜啊,今晚來了不少和裴家來往密切的世家,你隨我去見見。”
裴堇夜眉頭一皺,剛要拒絕,新月卻掙扎着從他手中跳了下去,扭頭又叫了一聲,似乎在說:“我能找到,你去吧。”
不等他握住尾巴,腳步一擡朝樓上跑去。
再次變成貓,更讓她明白了她跟夜哥哥之間的不同,也不希望他爲了自己和別人交惡。
她有的時候是迷糊,大部分時候心裏還是清楚的。
裴堇夜總有些不放心,趕緊讓唐慄跟上去看看。
新月腳步噠噠的跑上樓,躲在牆角看到有個穿禮服的人從一道門後擦着手出來,趁那門還沒關上,呲溜跑了進去。
她果然沒猜錯,這裏就是洗手間。
趁現在沒人趕緊解決急事,衝了水跳上洗手檯,猛的一擡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陣恍惚,湊過去又仔細看了看。
就在這個時候,嘎吱一聲,從門外進來一個穿着低胸禮服的女人。
她一進來,濃郁的香水味頓時散開。
新月被嚇了一跳,趕緊跳下洗手檯想趕緊溜出去。
王以欣進來瞧見這隻貓看着鏡子,想到方纔的事,眼疾手快直接揪住新月的尾巴往上一提。
新月疼的叫了一聲,想也沒想直接一爪子拍在她臉上,落下一道爪痕。
王以欣尖叫一聲隨手一甩,正好將新月甩出了未關上的窗戶外。
唐慄得了自家爺的吩咐跟上樓,就在上樓前被謝茗絆住腳晚了些時候。
此時,洗手間內只剩王以欣一人,正抱着被新月抓過的臉,疼的面容扭曲。
“那隻貓呢?”
見他門都不敲直接進來,王以欣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臉態度極其傲慢,“抓了我一下就跑了。”
唐慄一聽神色大變,不是因爲新月抓傷她而不安,而是……新月不見了!
他立刻轉身離開,得趕緊將這件事告訴爺。
不知是不是慌了神,沒仔細看看洗手間,更沒注意到那扇開着的窗戶。
被甩出窗外的新月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掉在宴會廳後的薔薇莖葉上,這上面滿是倒刺,疼的她喵喵喵的叫。
這還不如直接掉地上。
“咳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傳來,她叫的更大聲。
“喵~”
“少爺,貓。”酒燈也不知少爺爲什麼這麼晚了還要出來,打着手電筒跟在後頭,忽然聽到一聲極爲悽慘的貓叫,立刻停下。
他聽到,裴皓辰自然也聽到了,順着貓叫在一堆薔薇莖葉中找到了那隻流血不止的貓。
通體雪白的毛沾了些許血跡,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挑開小貓周邊的薔薇,將她從上面輕輕托起。
酒燈打着手電筒這麼一瞧,嘖嘖兩聲不禁搖頭輕嘆:“真是可憐,怎麼跑到這上面來了?”
藉着燈光,裴皓辰低頭一看身形一怔,這隻貓和從前養了一個晚上的那隻,極爲相似。
新月仍在不停地叫,腳底扎進了一根刺。
他穩住心神,抱着貓蹲下,“酒燈,拿着手電筒照照,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刺。”
酒燈依言,仔仔細細從頭照到尾,最後還真被他給發現了,驚呼一聲:“少爺,有根刺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