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在練跆拳道,晚自習結束後通常都會去體育館訓練。
月初一的晚上,沒有月亮當空照,前往體育館的路上,她走到半路無意間回頭,卻見一個異常熟悉的身影朝操場一角走過去。
夜間,操場上只有一盞撐天似的燈,雖大,卻無法照亮全場。
成怡小心的避開衆人,走到操場的角落,圍在操場外圍的鐵網破了一個洞。
她四處看了看,從洞中鑽了出去,外面是一條近些年剛剛修建好的柏油馬路。
從南到北又寬又長,夜間沒有任何車輛經過,唯有相隔甚遠的路燈照着地面。
她鑽出去後一路往北,越走越遠,走了約莫十分鐘,一旁的灌木叢中發出一陣輕響,隨後一道黑色身影迅速鑽了出來,嚇的她差點叫出聲。
透過微黃的路燈看過去,待看清那人樣貌,陡然鬆了口氣,“你想嚇死我麼?”
灌木叢裏鑽出來一個男人,年約二十,藍色的頭髮在路燈下格外顯眼。
學校有規定,不準學生染髮燙髮,這人一看也不像學生。
他笑着朝成怡走過去,一把抱住人,將下巴擱在了她肩頭,動作極爲嫺熟,“我來聽聽是不是真的快被我嚇死了。”
滿嘴的油腔滑調,成怡作勢要推開,卻被他擒住手腕親了兩下。
“這些天,想我沒?”那人親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源源不斷的噴灑在耳上,成怡不禁抖了兩下,小聲的罵了句不正經。
被他這麼抱着,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開學那日跟着唐瑜身後的人。
“你把這頭藍髮洗了吧,怪醜的。”
抱着她上下其手的男人突然變臉,鬆開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藍色,不好看麼?”
黑頭髮他都看了多少年了,有什麼好看的。
成怡沒有回答。
見此,男人也只以爲她是公主脾氣上來了,倒也沒再深究,牽着她的手走在無人經過的馬路上。
“嗯?”二人走着走着,男人突然停下腳步,發出一聲疑問。
“怎麼了?”成怡雖被他牽着,卻總會有意無意的想起唐瑜那個哥哥,心底沒來由的涌起一股彆扭,甚至覺得身邊這個男人有些噁心,不動聲色的撇開牽住的手。
男人沒太注意她的舉動,他的心全放在前方一盞故障的路燈下,忽明忽滅的光影裏似乎站着一個人,只一瞬又很快消失不見。
“你是不是眼花了?”這裏晚上根本沒人路過,怎麼可能會有人。
男人也不太確定,看了半天沒再看見人影,只得撓了撓頭笑着迴應:“可能是最近加班加多了。”
揚起的嘴角還未落下,只聽噗嗤一聲,一隻慘白的手從背後強有力的穿透他的身體。
他緩緩低頭,也只來得及看一眼,還未慘叫就已死不瞑目。
飛血濺了成怡半張側臉,方纔還有說有笑的人轉眼倒下,嚇得她立刻抱住驚慌失措的臉。
回頭一看,看到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尖銳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起。
那張臉,唯有眼睛通紅髮亮,一手甩開男人的屍體,擡起血淋淋的手,伸出舌頭舔了兩下,滿眼興奮,“果然還是這個,最合胃口。”
是吸血鬼,而且還是劣等吸血鬼。
成怡當即嚇得跌坐在地,臉上急速失去血色,只剩一片蒼白。
面目猙獰的怪物放下血手,擡起通紅的雙眼看向她,眼底跳動着名爲激動的亮光。
“我最喜歡,女人的血。”
他俯身就要朝成怡抓去,嚇得她連連後退,邊退邊鬼喊鬼叫。
似被她叫的耳朵疼,怪物很快沒了耐心,五指併攏,指尖似一柄利刃疾風般朝她衝過來,目標直指她的咽喉。
就在成怡以爲自己也會像地上那具屍體時,一雙腳朝那隻怪物踢過來,竟生生將他的手給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