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她想走,阮家也不會放過她這棵搖錢樹。
裴啓榮定定看着她的頭頂,隨即放開手指,似有些生氣,“隨你便。”
簡單三個字,說完轉身離開,去別的房間睡覺。
她後退着直到撞上桌角,纔算稍微清醒了點,正如她自己所說,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裴啓榮離開後,撥了個號出去,“怎麼回事?她不是對你念念不忘麼?”
跟他通話的,正是前不久剛給阮思瑩打過電話的魏郴,他坐上出租車返回國內的住所。
接到裴啓榮的電話,無聲慘笑:“裴二爺不瞭解思瑩,她不會做,出格的事。”
“……哼!”裴啓榮當即掛了電話,隨便開了個房間的門,走到牀邊砰的一聲趴下。
臉埋進被子裏,像個孩子似的錘着牀榻撒氣,這個世上,期盼自己老婆出軌的,恐怕也就他了。
自三個月前,在酒桌上聽到阮思瑩還有個前男友後,他就隱隱動了心思,考察了那個男人近三個月,這才主動聯繫。
本以爲計劃能像兩人一開始說好的那樣,讓阮思瑩跟他離婚,到時候再給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沒想到,這個計劃一開始就這麼腰斬了。
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好麼?真搞不懂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素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的裴啓榮,頭一次遇到了難題,簡直比裴堇夜那種還要難。
“阿嚏!”
正給新月洗澡的人,冷不丁一陣惡寒,是誰在背後議論他。
“你怎麼了?”
見新月光着身子湊過來,他快速收起神色,伸手去摸她那兩條軟軟的尾巴。
剛上手,兩條尾巴齊齊僵住。
新月趕緊將尾巴從他手中解救出去,滿臉抗拒,“尾巴不能摸。”
他愣了愣,笑着應下,“好好好,不摸,不過……以後也要把另一條尾巴露出來洗一洗。”
白色的貓尾垂在浴室地磚上掃來掃去。?
剛回過頭,瞬間被淋成了落湯貓,微熱的水從頭頂衝下來,激的她當即甩了甩,甩了裴堇夜一身的水,隨即轉身,自己給自己洗尾巴。
吹乾毛髮和尾巴,嗖的一下鑽進被子裏,不一會兒露出藍色的眼睛眨啊眨。
直到裴堇夜換下溼衣,洗了澡出來,又趕緊縮進被窩,“你不準摸我尾巴!”
她發現這人總喜歡在她睡着後,捏捏她的耳朵,摸摸尾巴。
裴堇夜剛想開口,她又道:“不然,以後耳朵也別想摸。”
說着還作勢捂住頭上耷下的耳朵,惹得他趕緊答應:“好,我不摸尾巴。”
“睡着了,也不準摸。”
“好。”
得了承諾,她這才放下頭上的手。
“尾巴爲什麼不能摸?”他之前也問過,問她是不是討厭,可她搖了搖頭,說只是單純的不想被人摸。
新月抿了抿嘴角,照舊沒有回答,她的尾巴不能摸,尤其是第二條新長出來的。
世人都說貓有九命,卻很少真有貓妖能擁有九條命,就連她素未謀面的老爹,也沒有。
跟九尾狐似的,貓也能修出多條尾巴。
孃親說過老爹有八條,冬天躺在他的尾巴上,暖和極了。
雖然她沒享受過,卻也能想象出來。
小的時候,她揪着自己的尾巴也想要八條尾,可別說八條,就是四條都沒有,出生時就只有一條。
另一條……是在落隱練出來的。
孃親說,幾條尾巴就等於幾條命,她可不願將自己的命握在別人手裏。
裴堇夜並不知道她滴溜轉着眼珠子在想些什麼,只以爲她真的很討厭摸尾巴這個行爲,當即保證:“以後我都不摸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