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謝茗緩下腳步,放下捂着額間的手,雙手插兜並未着急去主樓,“裴二爺也會來這兒?”
傳聞,他不是跟裴堇夜水火不容麼?
裴啓榮只是見他來這兒,這才鬼使神差的跟過來,其他倒是沒想太多,“這麼晚了,謝少爺不也在這兒。”
他能來,自己怎麼就不能來了。
“下面兩人,不去看看麼?”剛聽到謝茗的聲音,又聽見甚是陌生的腳步聲,伏在桌上的新月立刻直起腰身回頭。
裴堇夜打開一側窗戶,靠在窗邊朝樓下望,看了許久道句:“不用”。
二舅一看就不是來找自己的,他應該是看見謝茗來他這兒,找他結盟來了。
畢竟謝茗被請到警局喝茶一事,可不是什麼小事,聽唐慄回來後的吐槽,這兩人應該有着同樣的敵人。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二舅來找他結盟也不是沒可能。
這件事他不想出手,也不能出手,至於其他人,隨他們自己的意願。
“你是不是看出那個人和唐慄之間的關係了?”
他緩緩關上窗戶,眼帶笑意的回頭,“新月不也看出來了。”
那人根本就沒想着瞞,否則,早就穿幫了。
新月又重新趴回桌上看平板,剛趴下,平板卻被人挪遠了些。
“盯的這麼近,對眼睛不好。”
一般來說,只要不涉及外面的事,新月都不會跟他反着來,由他抱着,一起看電影,看看還極爲嫌棄的吐槽:“這種一點都不恐怖。”
沒錯,這兩人大晚上的在房間裏看恐怖片。
他笑了笑,將下巴擱在她頭頂,抱着人形抱枕,手感還不錯。
樓下,謝茗抱臂站在庭院裏,聽着裴二爺的話,雲淡風輕的伸手點了點額頭,“跟您合作,我有什麼好處。”
他可是商人,商人一般都從利益出發,既然如此,裴二爺又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
想要,自己爭取。
謝茗聞言一怔,隨即大笑幾聲,也沒說同意或是不同意。
兩天後,阮思瑩的母親褚餘白毫無徵兆的上門,說是來看看女兒。
眼下這種時候,誰都知道是誰派她來的。
阮思瑩看見她早已沒了往日的期盼,連聲母親都沒叫,神色淡漠如路人,張口便問:“你來做什麼?”
褚餘白冷下臉來剛要訓斥,沒想到,平日這個時候一向不在家的二爺,今日居然破天荒的在。
彼時,裴啓榮正準備出門。
套上外套後,看到這位丈母孃,當即伸手攬過阮思瑩的細腰在她側臉親了一口,裝的一副恩愛夫妻的假象,“岳母裏面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褚餘白眼眸頓時亮了亮,目送裴二爺出門後,扭頭瞥向女兒,滿眼欣喜,“二爺對你這不是挺好的麼?趁他對你還有點新鮮勁兒,你得抓點緊纔行啊。”?
背在身後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阮思瑩壓下心中那股火氣,笑着道了聲好。
“今日怎麼有空來了?”往年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面,眼下又不是年末,恐怕是得知了魏郴之死,特意替那些人來看看她的反應的吧。
褚餘白愣了愣,目光根本不敢跟這個女兒對視上,“我是你母親,怎麼也得來看看我女兒過得好不好不是?”
從她嘴裏說出這句話,阮思瑩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姿態端的極高,做足了裴家二夫人的氣勢。
“母親還真是爲我着想,既然母親對我這麼好,那我就告訴母親一件好事吧,反正這件事,淮間他們遲早也會知道。”
嘴裏說着“母親”二字,眼底全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