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那隻妖太厲害,還是他們除妖師太弱了。
他死死摁住傷口,血絲順着指尖一滴滴落下,滿眼不甘,不甘就這麼讓她輕易逃脫。
“師兄,”浮生命人將二長老送往醫院後,緊跟着趕了過來,看到他側臉的傷,遞出帕子,“我覺得,那隻妖不是來殺我們的。”
如果要殺,以那隻妖的能力,方纔就能將他們盡數殲滅,何必用這麼迂迴的法子。
或許,她只是來打架的。
秦殊放下捂着傷口的手,死死捏緊手心,痛恨自己現在居然這般無能,瞥了眼他遞過來的帕子並沒有接過去,“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接下你的帕子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去,一步一步,背影蕭索,似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四下搜索無果,追出來的除妖師也只得暫時返回霽華宮。
此刻,新月早已腳步飛快的趕回裴家,生怕那個人醒了發現她不在。
這回,她可沒下什麼藥。
悄悄地推開窗戶,牀上的人仍安穩的睡着,似沒有醒來過。
她做賊似的將風衣胡亂團成團塞進櫃子裏,躡手躡腳的走到牀邊,再一點一點挪上去。
挪到能碰到他的手了停下,做完這一系列小動作之後,再悄咪咪的鬆口氣。
“新月”
剛松完一口氣,那隻手立刻纏上她的腰。
裴堇夜將她往懷裏攬了攬,眼底一派清明,根本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聽到聲音,她不禁抖了一下,心虛的回頭,“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是不是去霽華宮了。”
“我猜的。”他猜她是去找秦殊,而這個時間點,秦殊必定是在霽華宮。
新月的耳朵都耷了下去,悶頭做烏龜不吭聲,有心想揭過這件事,腰間的手卻微微用了點力,好像,生氣了。
“你是爲了我,對不對?”
她不說,裴堇夜也知道,能讓她夜闖霽華宮去找秦殊算賬的,大概就是傍晚的那件事。
“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
耳朵軟趴趴的耷着,好似自己做了錯事似的,一直背對着,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她去給他報仇,居然還兇自己。
哼!
“不過……我很開心,新月這是準備護着我了。”
身後的人一伸手將她抱的更緊了,藉着微弱的燈光,直接親在耳朵上。
眨眼間,耳朵又直挺挺的豎了起來。
他發現新月雖不愛表達自己的情緒,耳朵倒是誠實,動一動,就知道她的情緒和想法。
新月動了動耳朵回頭,眨眨眼瞥向別處,“那你不生氣我出去的事咯?”
揚起的笑意轉瞬落下,他特意伸手揪了揪一隻耳朵,壓低聲量:“這是兩回事,別想將你擅自出去的事摘出去。”
剛豎起來的耳朵又耷了下去,“你要懲罰我?”
他鬆開手,將她翻過來對着自己,一臉正氣的嗯了句。?
下一秒,薄脣微張直接吻住那張略帶委屈往下壓的脣。
暖黃光影中,新月怔怔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脣上微涼,說是懲罰卻出奇的溫柔,那雙眼睛裏倒映着她,似有種魔力繞着。
等等,這是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