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閆。
看了很久,盯着湯湯水水灑了滿袋子的外賣,點了好評。
之後,又點了幾次外賣,偶有一兩次看見是他,總指使他幫自己扔垃圾。
那人聽話極了,每次都毫無怨言。
哦,她忘了他不會說話。
像這樣頻繁的喫外賣,對於曾經喫慣了山珍海味的她來說,只點了幾次外賣,就已經隱隱覺得腸胃不舒服了。
大半夜的趴在沙發上緊緊皺着眉,捂着肚子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翻着通訊錄,竟找不出一個能趕來的人。
要是現在去醫院,知道是她,想必那些人又會追去醫院裏。
她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先忍一忍。
可是忍了不過十分鐘,便滿頭冷汗,肚子也越來越痛,好像不是腸胃的問題,而是……
去了趟衛生間才知道,原是例假來了。
她從沒這方面的困擾,想必也是因爲最近點了不少外賣,導致生理紊亂。
放下手機,獨自一人抱着肚子坐在沙發上,臉色陣陣卷白,隨即又躺在沙發上趴着,閉着眼想讓腹部的疼痛減緩些。
可惜她越是這麼想,就越安靜不下來。
睜開一隻眼,虛弱的瞥向放在茶几邊角的手機,伸手去勾,無意按到一個鍵,也不知撥到了誰的號碼。
她又將手伸回來繼續按肚子。
眯了不到半小時,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彎着腰捂着肚子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外賣員,滿眼不解。
“你……有事?”她打開門,靠着門邊,一臉戒備。
陸輕閆見她開了門趕緊舉起手機,指了指上面的通話記錄。
原來,她剛纔不小心撥出去的,是他的號碼。
接到她的電話,以爲是他之前送的外賣有問題,說不了話就用手指輕敲了兩聲,沒想到對方也不說話。
見她臉色白了幾個度,趕緊在手機上打下幾個字,“你沒事吧。”
裴晚蕭擡頭看了一眼,捂着肚子,隨即搖頭,“我沒事。”
見她搖頭,陸輕閆不禁鬆了口氣,隨即又在手機上打下:“沒事,我就先走了。”
裴晚蕭靠在門口抿了抿脣角,沒說話。
她的自尊告訴她,就算再狼狽,也絕不能被別人看到。
所以,她點了點頭。
眼看着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又這麼走了,裴晚蕭順着門框緩緩蹲下去,鼻尖一陣酸澀。
這時,一隻手機突然落入眼簾,“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猛地擡頭朝那人看去,憋回眼淚,瞬間又變回了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我纔不需要你關心。”
陸輕閆似沒聽到她的話,隨即又在手機打下,“我給你叫救護車。”
一見他準備撥號,裴晚蕭當即握住他的手阻止,現在這種時候絕不能去醫院。
陸輕閆瞧她這番舉動皺了皺眉,不明所以。
擡眸又見她的樣子着實奇怪,側過頭想了很久。
“門口風大,你先進去吧。”
他當即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表明自己不是壞人,還將他的身份證往裴晚蕭身邊推了推,又指了指她身後。
其實,只是想將她扶進去。
裴晚蕭明白了他的意圖,動了動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任由他扶着自己坐回沙發,結果卻意外看到沙發上沾到的血跡。
她收回視線,剛要開口趕人,只見那隻代替他說話的手機又湊到了眼前,“有紅糖麼?我給你衝一杯再走。”
裴晚蕭看着手機上的內容,擡頭對上他乾淨的視線,指了指廚房,“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