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老遠都能看到她的臉色，很差。
“那當然了，”唐瑜突然從身後冒出來，湊到她身邊解釋，“二夫人要是生了小寶寶，二房就不止她一個孩子了。”
而且這位三小姐的出身又不光彩，對比之下，她自然不高興。
後面的話，她沒說出口，意思也大差不差。
新月乖乖的長哦一聲，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沒懂，只一點弄明白了。
人類的世界還真複雜。
得知裴堇夜來看他們，裴啓榮着實有些意外，畢竟，他們早已不是純粹的舅甥關係。
“是我們唐突了。”裴堇夜保持的很有距離，既不過分親近也不刻意疏遠。
阮思瑩和裴啓榮對視一眼，再次搖頭，“你能來，我們很高興。”
是真的高興。
他就算是隻吸血鬼，也從未想過跟他們劃分界限，既然如此，他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新月更是直接跑到了阮思瑩身邊，直勾勾盯着她的肚子，想象着孃親也是這樣將自己生出來的，不由得朝她伸出了手。
還未覆上又趕緊縮回去，生怕驚擾了她和肚子裏的小寶寶。
“他什麼時候出來？”新月很好奇，雙手托腮，盯着她的肚子問。
這一問，反倒將阮思瑩問的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新月，人類都是要懷胎九到十個月才能生出來的，沒那麼快。”唐瑜用自己微薄的生理知識去教她。
聽得新月一愣一愣的，掰着指頭數了數，想到還有好長時間，兩隻耳朵瞬間耷拉下去。
瞧她和思瑩相處的還算不錯，裴啓榮這纔回頭看向眼前的外甥。
或許，現在已經不能叫外甥了，“最近還好吧。”
“二舅要跟我這麼生分麼。”
驟然聽到一聲“二舅”，裴啓榮蹭的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對面的“人”，他居然還叫他二舅！
裴啓榮愣了許久，隨即低頭笑了笑，深呼一口氣後，態度倒是比剛纔隨性不少，“真是難得，你能來看我們。”
先前老三的那一番舉動，將他逼走之後，還以爲他不會回來了，沒想到沒過多久，還是回到了那座會館，只是，再沒來過裴家。
“老三……”
“今日是來看二舅媽的，其他的事先不提吧。”他正要說裴明軒的事，裴堇夜便立即打斷他的話，似乎不太想多說其他的事。
“我剛纔看見了婉兮，您最好注意點您這個女兒。”裴婉兮的心思很深，如今二舅媽又懷了孕，難保她不會做出瘋狂的事來。
提到剛剛離開的婉兮，裴啓榮垂眸應了一聲，回頭看着趴在牀前跟思瑩說話的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
說來，還是因爲她，他纔跟思瑩的關係有所緩和。
雖然是隻妖，除了異於常人的樣子以外，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她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小孩子。”裴啓榮這話，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
無論是他將這隻妖僞裝成人帶回裴家，還是之後行跡敗露了，也要將她留在身邊來看，裴堇夜對這隻妖的感情倒是從一而終。
現在她既然那麼喜歡小孩子，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
然而，裴堇夜卻在他說出這句話後，臉色陡然大變，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句，之後再沒下文。
瞧他這反應，好像並不想跟這隻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