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止自己一個人被拒絕，也就沒什麼好失落的了，不過……
“老祖也不讓裴堇夜跟着去麼？”那隻吸血鬼時常黏着她，這種分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的事，他捨得？
“我跟他說了，他說好。”裴堇夜並沒有非要跟着她一起去的意思，倒也省了她再多費口沫。
曇沉水聞言，不禁瞥向坐在沙發上神色無常的裴堇夜，他連一句挽留都不說？
“我真是看不懂你。”
新月和晏兮原定明日出發，唐慄便給她們準備了許多簡裝的小點心，讓她們帶在路上喫，曇沉水就趁這個時候，走到神色鎮定的“人”面前。
裴堇夜放下手中的書，緩緩擡頭，“難道要我死抱着不讓她去，纔是對的嗎？”
他從不干涉新月做的決定，卻並不代表他不在乎，而是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他愛她，所以更希望她能有自己的想法。
喜歡她趴在懷裏撒嬌的樣子，也喜歡她冷靜沉着，爲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努力爭取的樣子。
“你們人類的壽命對於我和新月來說，實在太短，你們窮極一生想得到的，我們只需耐心的等上一段時間就夠了。”
而這段時間，卻是他們的一輩子。
曇沉水聞言不禁笑了兩聲，“據我所知，這二十多年來，你都像個正常人類一樣生活，可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你，卻像活了萬年之久，裴堇夜，你到底是誰？”
從他死皮賴臉跟在老祖身後，再次看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心底就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眼前這隻吸血鬼，他到底活了多久，纔會活的如此通透寡淡。
“你要是真對我感興趣，不妨去查一查。”裴堇夜知道即便阻攔也沒用，倒不如就這樣，他若是感興趣，那就去查好了。
只是一想到新月馬上就要走了，他還真有些不捨呢。
晚上，看着身旁翻來覆去睡不着的貓，伸手一把將其摟住，“新月是想等我睡着了再走？”
話音剛落，她便停止了翻滾，耳朵微動，顯然被他猜中了。
裴堇夜嘆了口氣，隨即坐起身，一言不發的給她穿衣服，看着即將要走的貓，又抱過來親了好幾下。
“等我將這邊的事了結，若是你還沒回來，我便去接你好不好。”
其實，就算他表現的再淡定，也還是不捨的，她這一走，恐怕很久都見不到了。
“你不認識路，怎麼去接我？”感受到摟住自己的手越縮越緊，新月訥訥開口。
在聽到她的聲音後，裴堇夜這才放鬆環住她的手，親了又親，“你忘了，我們現在共享生命。”
她曾喝過自己的血，他們共享了生命，所以無論她在哪兒，他都能找到。
這麼一說，她倒是隱約想了起來。
“新月要走了。”
“嗯。”她跟晏兮說好了，月上中梢，悄悄地走。
“新月，要走了。”他的話透露出濃濃的不捨，過了許久從櫃子裏拿出一隻錄音筆，“你不在，我可能睡不着，錄一段話給我好不好，叫我……夜哥哥。”
她一聽，又動了兩下耳朵，總感覺曾在哪裏說過同樣的話，卻給忘了。
“夜哥哥。”
“嗯，再叫一聲。”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那一晚，新月給他錄了很多“夜哥哥”。
第二天一早，聽着聲音站在窗邊一晚上的人，緊緊捏着錄音筆，好似又回到了新月當初離開他的那幾個月。
怎麼辦啊，你剛走，我就開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