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模樣，要是有事就不會這麼淡然了。
燕飛又趕緊端着餐盤，將這件好事告訴隔壁房間的幾人。
得知他醒來且恢復了正常，浮生狠狠地鬆了口氣，同時也在心裏擔憂起來。
他們想救的是秦殊和五長老，撇開五長老不說，秦殊是秦家人，如今的景清師兄是否還願意去救他？
景清回頭，見他微微皺着眉，徑直上前伸手覆在他頭上揉了兩下，似是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慢悠悠的道：“你放心。”
被關在修靈苑的可不止秦殊，還有他的師父，那個老頭養他這麼多年，他可不能做那種沒良心的人。
至於秦殊，從頭到尾不過是條可憐蟲罷了，他沒參與過的事，沒必要將那些仇恨轉移到他身上。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浮生聽來格外舒心。
接下來的時間裏，幾人湊在一處商量對策，準備入夜後行動。
一整天，風平浪靜。
秦淵冷着一張臉離開秦家，前往修靈苑。
修靈苑深處的一棟木屋中，一名老人靜坐良久，點點陽光透過木屋縫隙灑進來，卻怎麼也照不到他身上。
屋內死氣沉沉。
他就這樣坐了許久，突然間木屋的門鬆動了一下，栓鎖從外打開，擡頭就見秦淵那張冷意爬滿雙頰的臉。
見他似乎在生氣，老人不由得的輕笑了一聲，“看樣子，昨晚吃了大虧。”
秦淵彎腰走進木屋，站在門口背對着從外面滲進來的光，面無表情，冷淡的道了句“孔武死了”。
簡短的一句話，好似孔武之死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他生氣的原因也並非如此。
“哦？被誰殺了。”
透過絲絲光亮依稀可以看清，木屋中跪坐着的老人，正是秦家現任家主，秦忍。
秦淵見他不爲所動，慢慢握緊雙拳，上前一步道：“景清，他有雙頭青龍，他是，洛家人。”
每說一個字，他都緊緊盯着父親臉上的神色，誓要看出他是否知曉這件事。
說完之後，秦忍並無半分訝異，就連裝都沒裝一下。
“父親，爲什麼。”
他爲什麼要讓燕山客去收養洛家遺孤，他難道不知道當初派人滅洛家的正是自己麼。
聽到這聲聲質疑，秦忍輕撫衣袖，撇開視線連連輕笑，聲音極輕，語氣極淡，“爲什麼？我是爲了你啊，爲了讓你少造些孽。”
二十年前，景清也才五六歲，和殊兒不相上下的年紀，卻要親眼看着往昔疼愛自己的親人被人斬殺。
他怎就那麼心狠，爲了得到傳聞中的青龍，竟不惜害人全族。
要不是他得知消息派燕山客去救人，恐怕連那個孩子也會死在他手上。
秦淵聞言不屑輕嗤，隨即又往前走了兩步，“造孽？我這也叫造孽麼，那你可知，傳聞中的青龍的確存在，現在也已跟景清融爲一體了！”
他殘忍，他不是好人，那現在擁有雙頭青龍的景清就是好人了麼。
他遲早會死在那條龍手裏，不止他，包括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那條青龍害死！
“那也是你們的報應。”
要不是他想得到擁有絕對力量的青龍，又怎會做出滅人全族的事。
那孩子忍了這麼多年，帶着青龍來找他算賬也是應該的。
這是報應，報應。
秦忍忽的放聲大笑。
沒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報應。